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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岁“国学泰斗”饶宗颐:中国将踏上文艺复兴时代

2013年01月08日 09:21
来源:南方日报

对话

记者:很多人退休后都寻求享受清净的生活,您却将学术研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饶宗颐:很多人跟我说,我退休的时间正是一个好时机,天时地利人和。这个时候,中国大陆开始改革开放,抛弃了过去那种“左”的东西,思想解放了,学术禁区也扫除了。

还有是“文革”期间所有的学科都受到冲击,但考古还保留着,或者是恢复得比较早,我可以接触到这个阶段新出土的东西。

当时我离开内地那么多年,广东好多人都邀请我回内地。那时改革开放方兴未艾,可以说是一片百废待兴,我返回内地时,感觉充满了劲头,研究可以很好地深入,因此,我当时用几个月的时间,走访了大陆30多个博物馆。

记者:您曾经提到,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踏上一个“文艺复兴”的时代,我们要重新塑造中华民族新时代的圣经,建立新经学。

饶宗颐:我在北京大学建校100周年纪念会上提出这个观点。因为每个国家都有“经”,中国其实早就有“经”,中国的“经”源远流长,一些国家还在倡导我们的“经”。可是我们自己却不读经,我觉得这是中国人应该反省的问题。

经书是中华民族文化精华的宝库,是国民思维模式、知识涵蕴的基础,也是先哲道德关怀与睿智的核心精义、不废江河的论著。重新认识经书的价值,对现代人有极大的启发作用。

记者:如何理解中国的“文艺复兴”时代?

饶宗颐:我为什么说二十一世纪将是我们国家踏上一个“文艺复兴”的时代?因为100多年来,我们国家出土的东西非常多,很多是汉代的竹简、帛书等,我们可以接触到中华文明的精髓。

欧洲的文艺复兴,就是因为很多古希腊的思想精华,都在阿拉伯的写本上保留下来。通过这些写本,欧洲找回了很多古希腊的思想精华。可以说,欧洲的文艺复兴就起源于这些老的写本。也就是说,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是对古典的新发掘与认识。

我们现在的情况也一样,我们要趁机把“经”做一个新的整理。当然,我们要推陈出新,与现代接轨,前人的宝贵经历好不容易通过历史文物保留下来,我们要珍惜,给以新的诠释。

另外,至于经学研究的新方向,有不少学者正在努力。因此,我肯定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一个文艺复兴的年代。

记者:这个“文艺复兴”的时代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饶宗颐:我认为二十一世纪应该是一个东学西渐的年代。作为现代东方的学人,应该意识到这个世纪不单只是一个东方文艺复兴的年代,更应该是东方的学术与艺术思想,会对西方产生巨大的影响。因为尤其是在中国,不少新的资料及文物出土,使得我们更知道东方文化悠久的传统,及它的世界性及普及性。

治学精益求精

学术研究,一定要做到“求是,求真,求正”。尤其是“正”,“正”就是要秉持正直、坚持正义、弘扬正气

对待治学,饶宗颐始终精益求精。

饶宗颐的诸多研究成果,并不急于在完成后立即发表,而是细加论证、反复推敲。年方20时,他便追根溯源写出《郭子奇年谱》,因认为文中疑点尚存,不断修正之后,时隔50年才发表。

饶宗颐治学十分强调“用哲学的心态深入考察,而从上向下来看问题”。他说今天一些做学问的人有个缺点,往往抓到一点,就把它放大,却忽视了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容易误导大家。“应该冷静,应该全面地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许多领域都是有联系的。”

饶宗颐还认为,国学是国人的文化精华和宝库,蕴含着先哲道德关怀与睿智的核心精义。他担心在外来文化的冲击之下,许多知识分子过多地向外追逐驰骛,甚至不惜放弃本位文化。

“近年来,国内出现各式各样的大师,而我季羡林心目中的大师就是饶宗颐。”季羡林曾盛赞饶宗颐,“涉及范围广,使人往往有汪洋无涯涘之感,这在并世学人中并无第二人”。

但平日里,饶宗颐却对大师的称谓敬辞不受。他笑言:“大师是佛教里的称谓,我又不是佛教徒。”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楚辞学 道教思想 文物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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