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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八分钟:《Precarious Life》

2011年07月28日 10:28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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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我们昨天提到有这么一种哲学观点,这个观点认为,我自己的死亡固然是一个很重要的哲学事件对我来讲,因为有我的死亡才会思考我的人生的意义何在。但是同时也要透过他人之死来感觉到我有一些东西必然的跟他人连接在一起,从这里面我又能够发现到人生的另一重意义。这个主题就是我们今天要在这本书里面延续下来谈的,这本书叫做《Precarious life》,《不安的生命》或者是《易碎的生命》,它的作者是Judith Butler,Judith Butler是一个很有名的当代思想家,很多人认为他写的东西非常的复杂非常的难懂,什么有一个哈佛大学很有名的心理学家(英文)就认为他是当地学术界坏英语写作比赛第一名的冠军得主。

同时,他现在还在加州大学博客来分校任教,虽然他专业是哲学,但是英美哲学界还是不承认他这种写作方式,所以把他排挤到比较文学跟修辞学那边去上课。但是手上我今天拿的这本书已经算是他最容易懂的一本书,而且我重点的是要谈这本书里面其中一篇文章而已,这篇文章写的相当精彩,叫做(英文),意思就是暴力、哀悼与政治。

这里面他想谈的是什么呢?其实是有一个背景,这个背景我们知道就在这本书2004年出版的时候,正好是美军在伊拉克跟阿富汗的作战达到高潮的时期。当时有很多的关于美军方面的丑闻出来了,比如说他们随便怎么样去关押一些人,动不动说人家是恐怖分子,然后把一些人不经审讯的放到关塔那摩,侵犯他们人权,虐囚,种种这些事情都出来了。而且当时美国人都在集中的哀悼自己的生命的逝去,比如说911的受难者。但是确保遥远地球上另一方伊拉克也有很多无辜平民被杀害的那些人,他们好像无动于衷。

在这样的背景下Butler写了这么一篇文章出来,这篇文章开宗明义,他就说到,他要讨论的一个问题就是,到底什么叫做人类。我们认为一个人要怎么样要符合某些资格,要具有什么东西才合格称为人呢,他谈到一点,谈到我们哀伤,我们会容易受伤害的可能以及我们的失去。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是不是?为什么他说这个字能够界定我们是谁呢?这里面他的想法其实就延续了昨天我介绍的法国现象学家列维纳斯的讲法,他的主旨是这样,他认为当我们在为一个人的逝去死亡而哀悼而难过的时候,我们到底在难过什么呢?他谈论这个,你说我失去了他,比如说我失去了一个人,什么叫你失去了他呢?死的那个人并不在你的身体里面,他不是你的一部分,你如何失去了他呢?

这里面他就从弗洛伊德身上那边拿到一个灵感,因为弗洛伊德也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就认为当我们说我们失去了一个亲属失去了一个爱人失去了一个人,永远失去的时候,我所失去的是一个我跟那个人有关的东西,我在那个人身上发现的东西,或者那个人在我身上种植下来留下来的东西,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其实是个说不清道不明,你用任何言语都无法永远把它穷尽的了的这么样的一个东西。

在这样的状况底下,Butler认为我们发现了人之为人的一个很基本的本质,这个本质是什么?就是永远有一些东西是大于我自身的,永远有些东西是我身上以外的事情,也就是说构成我的一部分的东西,其实是我不了解的,是跟他人相关的。只有当那个他人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到我有一部分永远也失去了,那个东西是在我身上,是构成我的一部分,只是我不认识它,甚至在这个人死了之后我还不认识,于是我发出哀叹,于是我悼念,于是我哀怜。在这样的过程里面我们经历了某种的人生的转化。

然后他进而指出,由此他认为哀悼不是一个个人的事件,它是社会的,它甚至是某种理解人类社群的一个基础。这个话听起来好像就有点奇怪了,他如何可能这么讲呢?他的看法是这样,就是说我们真正在哀伤之中哀悼之中才发现,原来我们在本体上面,在原初的基础上面,我们就跟他人必然连接在一起了。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发现人类了共通的联系,就是联系在我们总有一些我身上的一些东西,我这个人之所以为人,我之所以为我的构成的部分,是跟他人在一起的。

反过来我们同时看被伤害又是什么意思呢?在这里面Butler就提到了,我们被伤害,我们可以被伤害恰恰证明了我们人的身体也是我们不能够自己控制的。这里面其实他就延续了他在过去其他论著里面的一个观点,这个观点就认为我们的身体本身就处在社会空间之间,被各种社会力量去雕刻去磨筑它。我们所谓身体被伤害不只是说,我会被刀杀,被人割伤,被人枪杀,这样个肉体上的伤害。而且还包括什么呢,比如说可能包括因为我的肤色,我的年龄,我的性别,我的样子,我身体上的条件而被排除,而被拒绝,而被歧视,这也是一种你的身体导致你被伤害。

所以Butler就总结出来,认为我们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面,都无可避免的跟他人发生关系和联系,这个联系透过两方面来达成,第一个联系就是因为某些日的逝去时我哀悼,证明了我跟他人的联系,第二个就是由于我可以被伤害这一点,我有被伤害的机会这一点证明了我跟社会空间的联系。在这样的联系基础上,他问了一个问题,那个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当时三藩市,就是就旧金山的时报里面曾经有一个巴勒斯坦人写信,在上面发讣闻哀悼他在巴勒斯坦被以军打死的一些亲人,结果这个报告拒绝刊登。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报纸说这会冒犯了很多人。

然后Butler从这里面开始,身为一个犹太人,他认为这个做法太过分了,他说他等于是在拒绝承认某些人的死亡。的确任何国家任何社会都总有一些人,我们是不允许去哀悼他们的。不允许哀悼他们表示什么呢?其实就是把他们排除出人类根本的资格之上,因为可被哀悼的,而有需要哀悼的,这在Butler看来这是人之为人很根本的一个东西,也是我们整个社会连接为一个基础的东西。但是问题是在这个社会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总有一些人是排除出去,我们会觉得这些人不一样,他不是人,或者他的生命不真实,他是可以被伤害,应该不用被哀悼的这种人,这种人就被甩到一边去了,就被遗忘了。

[责任编辑:马靖雯] 标签:Precarious Life But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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