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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八分钟:《生命的意义是爵士乐团》

2011年07月22日 10:30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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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从前想读哲学的人,要考到哲学系里面,如果真的要面试的话,他们都会告诉考官或者那些未来的教授说,我想念哲学是因为我想了解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该怎么活着。但是假如你今天用这样的态度去比如说欧洲的学校,比如说英国、美国这些名牌大学去面试,你肯定完蛋。为什么?因为现在英美很多的哲学系或者主流的哲学界,他们是不处理所谓生命意义这样的问题的。而如何任何人告诉他们说,你们应该教导我们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任何年轻学生如果说为了这样的问题来念哲学,都被认为是肤浅的不入流的。

什么样的问题才是有趣的问题呢?比如说我举例子,你要问一些(英文)的问题,例如假如说你要说,假如我失去了记忆,我还是不是原来的我呢?假如我失去了记忆,如果不是我的话,我是不是还能够当一个人呢?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神志,变成了一个植物人,那他根本是不是已经不是人了呢?如果他不是人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他杀了就无所谓呢?等等等等这些问题才是有趣有意思的哲学问题。

至于我们常常问的生命意义,这个有关重大好像也包含在刚才那些问题背后的东西,在今天没有人愿意正面的去讨论他们了。因此我今天要给大家介绍的一本书《谈生命的意义》,而且从哲学角度谈,偏偏它的作者是个文学评论家,就是我手上的这本《The Meaning of Life》台湾的翻译呢,把它翻译成叫做《生命的意义是爵士乐团》,作者就是我刚才讲到的那位文学评论家泰瑞·伊格顿。

泰瑞·伊格顿很可能是当今在世里面用英文去写评论跟文学评论里面最聪明最机智,有点奇怪的吊诡的幽默感,很善于讽刺人的这么一位了不起的学者跟评论家。他在这本书里面,他从一个文学理论家的角度来谈一个哲学问题,会不会由有点不太恰当呢?而且这么大的问题用这本一本小书来谈,他自己也相当清楚,所以他讲明,他讲写这本书是要给一般读者看的,而且恰恰是一位哲学家尤其他在英国的很多同行哲学家,已经不再流行去这样子处理这个问题了,所以才轮到他才来做这样的事。

但是大家也不用担心,为什么呢?因为泰瑞·伊格顿的哲学素养其实是相当高的。这里面他一开始就已经先说明了,在英国的主流的分析哲学界里面,为什么大家都不太谈生命意义的问题。那就是因为当年受到早期分析哲学的影响,比如说我们看到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里面就曾经说过,我们大部分的哲学难题都是来自人们对语言的误用。比方说我举一个例子,“我有痛的感觉”这样的陈述在文法上就类似于“我有顶帽子”,我有痛的感觉跟我有顶帽子,这种相似性会误导我们,以为我们感觉到的痛会这一般来讲的经验,就像我们拥有帽子这样的方式所拥有的事务。

但如果我们说“把我的痛拿去”就很奇怪了,虽然说“这是你的帽子是你的还是我的”是有意思的,但是如果说“这是你的痛还是我的痛”就很奇怪了。就好象有一群人在一个房间里面中间有一个痛飘来飘去,每个轮流表现出痛苦的表情的时候我们就大笑,现在痛跑到他那里去了。所以维特根斯坦在这里面想讲的是什么呢?或者过透过这样的,这个例子当然不是维特根斯坦的例子,但是他的例子是这样,他就想告诉我们,我们平常谈的觉得很多很困难很复杂的哲学形而上学的问题,其实都是一种语言误用产生的结果,例如说生命的意义。

他把这点讲的很好,如果有人认为他解开了生命的谜题,想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轻松了,那么他只需要回想那段这个解答,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光,他就会明白自己是错的。因为就算在那个时候,生命的意义对他来讲没有被解决的时候,生活同样是可能的,而现在已经发现的解答,对当时的那个情况似乎毫无瓜葛,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生命这个东西,我们要硬要说它有什么意义,这个想法本身可能是种文法上的语言上的错误使用的结果。就算你对这个问题得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解答,那又怎么样呢?那会影响你的任何生活吗?按照冷酷的维特根斯坦看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的。

然后呢,在这里面泰瑞·伊格顿就像我们昨天讲过的Hubert  Dreyfus他俩一样,一样把我们现代人对生命意义的这个困惑总结为是一种现代的问题。也就说古人没有今天的西方人这样的问题,包括我们中国也是一样,例如说在欧洲中古的时候一个信教的教徒,一个做教堂的石匠。这个石匠你去问他,你天天这么砸石头生命有什么意思呢?他会觉得你问题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他觉得他这么做太有意思了,那个意思来自哪里呢?来自于因为做石匠的人,就像共济会,这是个原始的石匠工会所讲的那句话,上帝欣赏我们的工作,我们做石匠这行是个非常光荣,本身就很有意思的工作,是在荣耀上帝而上帝喜欢,对不对,就这么简单。所以对他来讲这个问题根本毫无疑义,不存在的。

但是我们现代人没有了那么确定的感觉了,所以了这里面就讲到,泰瑞·伊格顿说现代思潮的特异之处,在于认为人类的存在是偶然的,是没有基础、目的、方向或必然性,我们整个物种很可能从来不会在这个星球上存在,这样的可能性把我们的存在整个挖空了,投下永恒的失去与死亡的阴影。

然后这里面他接着又谈到,如果前现代的文化很少像卡夫卡那样子,比如说古典的文化,不像卡夫卡、贝克特他们总是被生命的意义的问题困扰,那么我们现在更新时代了,我们这个是个后现代文化,也一样不会被人生的意义困扰。这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变化,就是我们原来以为这个时候谁都会为人生意义问题而焦虑,但是泰瑞·伊格顿身为一个资本主义社会特别有观察的学者,他说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根据后现代主义,对形而上学冷眼旁观,而生命只不过是一连串被怀疑的整体概念之一,我们被要求思考小事情,不要思考大事情,同样现代谁再去想这么大的事情都只会被人嘲笑,我们现在想的是什么呢?想的是如果现在手上有一笔钱,我该买gucci、Prada还是LV。

[责任编辑:马靖雯] 标签:爵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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