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野(左)和朱旭。本报记者 李继辉摄
本报记者 牛春梅
昨天，曾四次表示自己要离开话剧舞台的人艺老艺术家朱旭“四食其言”，在人艺复排剧《家》的建组会上露面，表示自己将饰演剧中的高老太爷。不过，81岁的他可不是剧组里年龄最大的，84岁的蓝天野将在剧中饰演冯乐山。如此高龄组合的《家》，一露面就让人感叹“实在是高！”
阔别27年，《家》重登舞台
话剧《家》是曹禺根据巴金同名小说改编而成，曾被誉为从文学作品到戏剧剧本改编的典范。此次演出延续了去年为纪念曹禺诞辰百年所上演的四部作品，正好构成了北京人艺对曹禺经典代表作的回顾。继1984年蓝天野导演版的《家》之后，这部经典作品已经27年没有登上舞台了。此次重排本着尊重经典、再现大师风采的目标，以全新阵容再现辛亥革命之后的那段历史，为建党九十周年和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纪念献礼。
此次全新上演的《家》由著名导演李六乙执导。李六乙曾导演过《原野》和《北京人》这两部曹禺的经典名作，对于此次能够接手《家》的创作，他表现得非常兴奋。谈到这部戏的风格时，李六乙表示：“单纯地回到那个时代很容易，但我们不能抛弃当代人自己的思考和体会，必须让这个戏和当代人亲密接触。”
该剧演员阵容也和剧中情节一样，是明显的“四世同堂”组合，其中既有爷爷辈的蓝天野、朱旭，还有濮存昕、龚丽君、米铁增等中年演员，以及一批刚刚走出大学不久的年轻演员。
请前辈出山，设下“鸿门宴”
朱旭总是说要告别舞台，从上次说完这话到现在，已有近两年没演戏了，蓝天野更是已有20多年没登上话剧舞台了，是谁说动他们重新出山？
蓝天野说，前段时间剧院的几位负责人请他们老两口和朱旭夫妇吃饭，“谁知道宴无好宴，这是个‘鸿门宴’，张和平院长先是说剧院怎么传承，怎么才能发展得更好，最后话锋一转，竟然叫我们登台演戏。”朱旭老师两年前还演过人艺的《生·活》，可蓝天野已经20多年不演戏了，体力、记忆力都大不如前，一时间他还真不敢应承下来。不过，考虑了几天之后，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蓝天野解释说，愿意来演这出戏，一方面因为他自己就是上一版《家》的导演，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他对这个剧院和舞台的深厚情感。“如果拒绝演，我可能会纠结几年、几十年直到自己闭眼，不如就现在纠结一下吧。”蓝天野说。
朱旭笑着说，自己就像那个总喊“狼来了”的孩子，退了这么多回都没实现，以后可不敢再说了。“歇了这两年，我都歇懒了，感觉不干正事儿的生活挺好的。可是这事必须答应，人艺建院时我才22岁，我那点本事都是在人艺学的。”
表演不及格，就把我给撤了
蓝天野答应出演后，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演冯乐山，因为这个角色的戏比高老太爷少一场，“高老太爷还有一场激情戏，现在我可激情不起来了。”
因为身体不好，早在1963年蓝天野就已经改行当导演了，那时虽然经常有人表扬他带病坚持演出，但他却觉得带病表演是对观众不负责任，演出来的戏就是“次品”。半个世纪过后，老人家依然对自己要求严格，不希望观众仅仅因为他的年龄而感动。他说：“人艺是有撤角色的传统的，我当演员被别人撤过，当导演时也撤过别人，如果到6月23日正式演出前，我的表演不及格，拜托导演、院领导千万把我给撤了，不要顾及我的面子！”说到这里时，蓝天野不由得提高了声调，表现得有些激动。
朱旭对这次演出也颇为紧张。因为前一天刚好感冒了，他怕耽误事，赶紧吃药，又喝了碗热汤面，捂着睡了10个小时。“我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好好干，别给剧组找麻烦。”
导演李六乙说，虽然还未正式开始排练，两位老艺术家已经用自己的言行给年轻演员上了一课，“蓝老师20多年不穿圆口布鞋，为了找感觉他现在已经穿上了，朱老师身体很好手里却还拿着拐杖，也是在寻找自己的角色。”
张和平透露，今后该剧将和《茶馆》、《雷雨》等剧一样，作为人艺驻场演出的经典剧目长期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