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报:如果人类完全不建设或者不介入自然,这算是环保吗?比如说不用电力,不用太阳能。你为什么会选择在原始森林里居住?
加里·斯耐德:这不是选择,而是原来就不用选择。因为那里有更美好的东西,像树木、鲜花、野鹿、熊、狐狸、野火鸡,还有数不清的鸟儿,1966年我买的那块地太棒了。
时代周报:你以前可以忍受长时间的隐居生活,但现在,不用两年就会跟社会脱节,你怎么看?
加里·斯耐德:我不同意。通过卫星、电脑、网络,我能从我住的地方与你交流。事实上,网络和电脑让生活在任何地方变成可能。联系生意、做生意,你再也不需要住在市中心。在美国,那些做高层次软件和电脑系统的专业人士,都是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被称为孤独的鹰。我现在也是孤独的鹰啊,哈哈。生态的生活方式,不是城市VS乡村的问题,而是每个人都必须注意到的问题。在城市有生态的生活方式,在乡村也有不生态的生活方式。所以,所有被称为绿色经济的事情都应该根据不同情况去发展。现在,你可以开始在城市,过一些比较生态的生活方式,像关掉电灯,特别是在晚上。在大城市晚上照明耗电非常多,而且灯光会变成黄色的烟尘浮在空中。其次,我们需要更多自行车道、人行道,这样就不需要搭公共汽车或是火车。不管怎样,我们都需要做一些改变,不管在城市,还是乡村。虽然我们在个人生活上可以为环保做一些改变,但是整个工业系统的污染才更严重。
不要只看到诗歌的美
时代周报:你曾被认为是垮掉的一代(beat)的一员,你有什么想法?
加里·斯耐德:确切来说,Beat这个词已经是一个历史的称呼了,它不应该被那样对待。在诗歌上,Beat这个名词是用于一种特定的写作。不少人把我和Beat放在一起,我们在写作方式上很不同。
时代周报:我所生活的当代中国,是难以寻觅诗意的地方,你能说说在哪些方面出错了吗?
加里·斯耐德:我不相信诗会消失。每个地方都有人在写诗,也有人在写不好的诗。诗不是只是美。西方的诗歌一直都跟政治有很直接的关系,有进取性的,有批判性的。这几百年来,欧洲不少诗人认为诗人的主要工作是批判社会。中国诗歌传统很有批判现实的深意,有很长的历史,但是现在不少人只看到它的美。所以新一代的诗人应该开始练习一种新的写法,也许是有忌讳的。
时代周报:你是怎么受到唐代僧侣诗人寒山的影响?
加里·斯耐德:我没有受寒山太多的影响,我只是翻译了他的诗歌而已。
时代周报:你翻译了一些中国古诗,我们知道,因为翻译的障碍,阻碍了中国古诗的传播。你对此怎么看,会不会考虑到古诗意思、意境丢失的问题?
加里·斯耐德:中国古诗更加音乐化,更有节奏感。你通常都能够翻译一本小说,你甚至都能翻译一个图像。但对于诗歌,翻译时容易失去音乐感,你不能简单地重新生产它,但也不是说不去翻译它。我带来了一个例子以防万一,是一个不错的例子。在翻译中国诗的时候,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尽量按照中国诗里的节奏、音乐去翻译的。找相对应的英语的重音节来表现。比如这首,张继的《枫桥夜泊》有4行,5个节奏,我会找5个相对应的重音词汇对应。我是照着这种音乐感翻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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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严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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