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要到斯耐德的家,必须穿越一条汹涌的河,开车深入内华达山脉的丘陵地。站在他亲手用原木一块一块造好的日式房屋前,会被浩瀚的幽寂感震撼:高树蔽了有风的天;风无声地吹着树叶;唯一的声音是斯耐德的母鸡啄地和奔鼠在林间跑跳的声音。
他在这样的环境中住了20年,而且没有电,直到太阳能的发现。
而此刻,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丽典阁里,他的对面坐着一排踊跃发问的记者。他不太像想象中的样子,不那么仙风道骨,还腆着肚子。面部大把花白的胡子非常醒目,使人忽略笑眯眯的眼睛。谈话间不时迸出幽默感。手指关节粗大,到底是崇尚体力劳动的人,“我喜欢和动物树木为伍工作”。
他代表了美国年轻一代诗人在艺术和生活上对自由的追寻:年轻时到处流浪,既隐居在山间当森林火灾瞭望员,也干过水手,又在里德学院念人类学、在伯克利大学研读中日文化,后来去日本,在寺院中参禅学佛。
斯耐德常自命为原野的代言人,他要把原野的声音,经由诗歌而让人听到,使大自然的权利受到人的尊重。
他被认为是“跨掉一代”的代表,曾和凯鲁亚克生活过几个月,并成为他的书《达摩流浪者》中人物的原型。他获得过诗歌的多种荣誉和奖项,包括普利策奖、美国国家图书奖、波林根奖等。
诗就是历史
时代周报:你的诗背后都有故事吗?如果有的话,《给中国同志》背后的故事是什么?你在此诗中提到毛泽东,他也有一些诗词作品,请问你如何评价他的诗?
加里·斯耐德:诗就是故事。诗就是历史。我曾经读过一本很有趣的英文书,关于长征的,很有启发。我就写了这首诗。毛泽东在长征时有一个九个袋子的包,每个袋子都装满中国的革命。很小的包,很大的革命,很有意思。我的一个朋友翻译了毛泽东所有的诗,我都读过。
关于他的诗,毛泽东曾自己说过(1957年给《诗刊》的信),他能够写旧体诗,但他并不建议其他人也这么写。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正确的观点。当我还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研究生时,有个很棒的老师叫陈世骧,我跟他一起看唐诗。那时我学会阅读中国古诗,因为我会日语。所以我能够理解毛泽东当时写诗是想做什么。如果评价他的诗,作为一个政治家,他诗写得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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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严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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