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套“为人民服务的书”
在成为“先锋派”的同时,张大春并没有扔掉对于说书、相声之类传统曲艺的热爱。1999年,凭借说书的才能张大春获得了一个他称其为“至今为止最长的工作机会”。那时,新创立的某电台,友人邀张大春“随便做什么都可以”。一小时的主持时段里,他用半个小时做访问,内容涉及音乐、出版、科技、交通,“浓度很强的”;剩余半小时,他用来说书,拍惊堂木“说书人张大春,今天伺候您一段”——内容包括他说听过的古典故事,也说自己写的新作。节目播出后不久因反响热烈,被延长为两小时,至今,他就凭借每日这两小时工作养家。
做电台同时,他开始写作《城邦暴力团》——一部外界称奇自己亦认可的小说,“我在电台说书说过一遍”,他说。这部被归纳为武侠小说的作品,将武林、侠义、江湖、绿林全部搬到台湾现实中,向前追溯到明清两代,写江湖纷争写青帮起源,细节均有考证,但又似乎满眼虚构。至于书中真实与虚构的界限,“不能告诉你”,张大春撇撇嘴说,“写小说的,直接告诉你哪是真的哪是假的,那还搞什么?”
《城邦暴力团》首版达到1100页,如皇皇巨著般。但他并未满足,认为还应有前传与后传。
声名再涨之后,他准备向意大利文学鬼才卡尔维诺看齐。卡尔维诺整理了意大利的传说故事以滋养后代,于是张大春开始整理中国古代笔记野史,分别在四本书中嵌入春夏秋冬四字,做一套“为人民服务的书”。
张大春一直以作家身份享名,但从来没有停止写作之外的杂事,因为他不想“被‘作家’两个字异化”。他曾给导演当编剧,被要求改稿13遍,也绝不耍脾气,甘当“打字员”;他为周华健、潘越云写歌词,还到深圳广州跟崔健混迹七天做深入采访;他与专家谈论交通和政治,与不相识的老人透过电台互通小楷书信??诸多的身份中,但他绝不想被称为诗人——虽然他的旧体诗同样被人吹捧。在他看来,诗人是个“粘性很强的标签,不容易撕掉”。 “而且,我说自己是个诗人,拿个罐儿放那儿,又没人给我钱。”张大春说。
如今,张大春说,自己每天做很少的事。6点半起床,7点看着老婆送孩子上学,之后直到下午两点,在家练字、写诗、读书、做家务,下午3点至5点做电台节目,之后与家人晚饭,帮孩子温习功课,然后再去读书写作,每天往复。
“别人上班每天八小时,我只有两小时。比别人多六个小时,读书写作之外,还能打圈麻将。”在新书见面会现场,张大春呵呵坏笑地描述自己的“简单生活”,身后站满了拿着书等待签名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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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时旸 编辑:严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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