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源头”说：对永定河文化价值的最新表述

2011年07月18日 09:41
来源：中国文化报 作者：卢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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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双向通道”上的“三岔口”地带，即永定河上中游交汇地区，也就是现在的河北与北京交界的涿鹿一带，从地名到传说都与史籍中记载的中华人文始祖黄帝的主要政治、军事活动地区包括黄帝与炎帝的“阪泉之战”、黄帝与蚩尤的“涿鹿之战”相对应。尽管还缺乏确凿的考古证据，但“三岔口”地带的农耕、游牧、狩猎族群间的冲突和融合演变成相关传说是完全可能的。

“永定河上游桑干河流域在中华文明起源之路上‘三岔口’与‘双向通道’的地位，体现了两个主要特征：其一，中华民族和中华文明是由多个民族或族群不断组合和重组形成的文明实体；其二，这种多文化的组合和重组是动态的，是在不停息的运动中进行并阶梯性完成的。这在第三个源头的文明发展中得到进一步的印证。”这样的表述反映了考古界的主流看法。

第三个源头，永定河流域孕育北京城市母体文化——永定河文化是北京的“根”和“魂”

北京在近年提出建设“世界城市”，高度重视城市文化建设和文化“寻根”。要找到北京历史文化真正的“根”和魂魄所在，还是要求助于或许会被人忽略或疏于总结的历史事实。

永定河全长747公里，从古到今孕育了灿若群星的大大小小的城镇，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主要有从远古传说中的“黄帝城”到今天的中国首都北京，包括上游3座城、下游7座城。

这些城市的共同特点是体现了多元文化实体交错，最终形成统一国家的历程。从传说中的炎黄蚩三族群由战争到融合开始，到燕地土著、商人、周人、犬戎（山戎）、秦人，到曾建过代王城的白狄，建北魏平城的鲜卑人，建辽南京的契丹人，建金中都的女真人，建元大都的蒙古人，建明清北京的汉和满等十多个族群，直至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巩固和发展到今天。

正由于此，有学者说永定河文化是北京城市的“魂”。进一步剖析其内涵，可以说就是“多元文化实体交错融合”形成了北京城市母体文化，同时也形成了全国56个兄弟民族共有的五千年中华文明的魂魄。中国人的文化传统、民族精神、思维方式和世界观无不是从这个实体五千年形成的历程中沉积和升华出来的。在这个基本层面上，实现了北京本土文化与中国民族、文明、国家形成史的对接。

称永定河是北京的母亲河，以前也许更多地是从自然意义上说的，因为是永定河的冲积扇造就了北京“小平原”。而现在，“三大源头”说使永定河更加理所应当地成为文化意义上的北京母亲河，或者更可以说，看似其貌不扬的永定河，和黄河、长江等大江大河一样，其实也是多元起源的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中的重要一员。

北京“重新发现”和大力治理母亲河——如何让文化价值在绿色生态带中闪光

尽管永定河作为北京母亲河的地位无可置疑，但由于历史的原因，永定河曾受到“儿女”们不公正的待遇。无节制的采矿、开荒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是悠久的人类文明的副产品，永定河上中游的森林几乎被砍伐殆尽，洪水泛滥、频繁改道使永定河一度被称为“无定河”“小黄河”。上世纪50年代末在上中游结合点修建官厅水库后，永定河中下游的河道倒是稳定了，但随着生产生活活动的加剧，北京一直水资源紧缺，为了满足城市用水，三家店水库以上永定河水几乎全部引入市区，使三家店以下70多公里的河道长年断流。河道两边土地沙化严重，河道内沟壑遍布，河床裸露，每到冬春季节，西北风顺河道而下卷起烟尘，竟使干枯的永定河河床成为京城沙尘天气的沙源之一。

为弥补对断流30年的母亲河的亏欠，改善生态环境，北京从2009年开始实施永定河治理工程，到2014年前将投入170亿元巨资建设永定河绿色生态发展带，使永定河170公里北京段恢复流水，尤其是在37公里城市段形成六大湖面和十大公园，恢复“卢沟晓月”等水景，再辅以河道内外园林生态绿化，使河流重新成为景观。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永定河的文化价值和生态价值终于被“重新发现”而凸显。

门头沟区在永定河流域扼守着关键的位置。区内100.5公里河道占北京段长度的近60%，流域面积覆盖全区94%的土地。永定河从门头沟流入北京市界，中游官厅山峡段基本全在门头沟区，门城湖上游九龙山区的出山口是永定河洪积冲积扇即北京小平原诞生的地方，是永定河作为北京母亲河的自然地理标志。这里有“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的千年古刹、古城、古遗址，更有着占全北京数量2/3的30多个经认定的古村落。门头沟人对得天独厚的永定河文化资源的研究不断深入，以叶莎、史亨瑞夫妇为代表的永定河文化研究会的有识之士多年来为保护和利用好永定河文化资源多方奔走并满怀期盼。在叶、史夫妇自己开办的“万象造型艺术品有限公司”院内，集各方之力一步步精心布置的“本源文化生态园”（由季羡林生前题字）陈列馆以大量图文资料和雕塑模型、开发设想，向每一位观众默默诉说着关于永定河“三大源头”文化和中华文明起源的故事。

作为曾经为北京经济发展做出重要贡献的京西矿区，门头沟如今的定位是北京生态涵养发展区、西部综合服务中心，成为京西生态涵养带和永定河绿色生态带上的重要一环，区委、区政府对保护和开发永定河文化、对文化人士的呼吁高度重视。据门头沟区委宣传部副部长衣丰飞介绍，门头沟文化旅游资源在北京郊区数一数二，区里的十二五规划把旅游提到主导产业的高度，对永定河文化旅游产业的规划建设和引进投资正在加紧进行，传承悠远历史文明、为子孙后代营造优美文化生态环境，永定河的明天必将焕发美丽新颜。

（本版图片除署名者外由门头沟区永定河文化研究会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