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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舟:中国近十年没有出现优秀作家 我觉得失望

2013年10月19日 09:19
来源:北京青年报

蒋方舟已经有五年没有出书了,这五年的时间她被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破格录取,毕业后在《新周刊》担任副主编。因为少年成名,她一直饱受关注和争议,羡慕或嫉妒她的人拭目以待。她的杂文集于近日出版,大多是在媒体上已经发表过的专题报道,记录近年在中国发生的新鲜事,和她认识的被现实“绑架”的人,她添上附记,重新审视以前的文字。这算是给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一个交待:这五年时间她做了什么、想了什么。书名源自聂鲁达的诗,蒋方舟改写得十分诚恳,《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新书发布前,蒋方舟接受青阅读专访,她表达了自己的渴望:“我期待摔一跤然后历经沧桑。”

书的第一部分,蒋方舟选了几幅自己为同龄人画的肖像。她看着身边同学的生活轨迹:小学同学从铁路职工子弟变成铁路职工,过着平静而绝望的生活;中学同学都是中产阶级孩子,俗称富二代,他们的路很早之前被铺就;大学的精英同学对未来有野心对体制内有向往。“我学生时代接触的人,在可以预见未来中处在社会不同的格局和地位,我很想总结我们这代人的共性,但是好难。相比我们的父辈或者祖父辈,我们这代人几乎没有共同记忆。”她记录下这些人成长过程里的努力:参选人大代表的大学生、选择出家归隐的数学天才、南方科技大学的教育实验……最终为他们找到一个“很无聊的共性”——被现实“绑架”的一代人。

“他们是被现实裹挟的一代,过早地发现了成人世界的虚假与伪饰,过早地被抛入满是竞争与争斗的世界。”腰封上这段话节选自蒋方舟的文章,算给这幅群像写的注脚。她很清楚,她也是其中的一员。“我自己也在现实里挣扎,很难找到出路。唯一能做的就是比较清醒地旁观,或者把它记录下来。”她保持清醒的方式就是阅读。她从自己Prada的小包里掏出一本《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是她的随身书,因为工作太忙,她只能在零碎的时间里看书。

蒋方舟把《我承认我不曾经历沧桑》看作自己写作的成人礼,迎接未来,告别过去。“学生时代做一个与象牙塔外格格不入的人很容易,批评社会给出建议都是纯理性的。但进入社会之后会发现很多都是基于空中楼阁的判断,所以会更负责任一些。”

尽管“直言”的结果是让这本书少了两篇共计一万字的年度总结,她依然想尽责做好一个写字的人。书的第二部分是她眼里的著名作家,虽然她为这部分取名“记录本身,即已是反抗”,她还是说起对中国当代作家的失望:“中国近十年都没有出现优秀的作家,我觉得失望。中年作家的创作黄金期是有限的,但大家都选择自己容易掌控的题材,缺少对整个时代的把控。”她的新一部长篇小说已经基本完成,内容有些中国版的《纸牌屋》,关于一群大学生的政治斗争,还是因为工作忙,她只能用挤出来的时间修改,于是出版时间一直不能确定,出版社的老师比她还急。创作的过程她有时也担心惶恐,阎连科老师赠她一句“要有分寸地站在风口浪尖”,她郑重收下,继续向前。

最近几年,蒋方舟渐渐意识到少年成名带给她的负面影响,这些是她年少时候不愿承认的。“其中包括性格里哗众取宠的冲动和与众不同的刻意,也包括追求写作与实际年龄的反差,这些都需要告别。”蒋方舟正在努力学习一些东西,在那些按部就班的成长的同龄人看来,也许习以为常,比如在短信后面加一个笑脸、比如学着撒娇、比如如果男朋友喜欢萝莉一点的女孩就置办一套鲜艳的衣裳、比如学着相信别人……她和同龄人依然不同:虽然才即将吹灭24岁的生日蜡烛,但在生活里她已经是个可以让母亲从武汉北上投奔之并依靠之的而立青年。“我知道从少年成名开始,我这一路走得很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很好奇要以什么方式偿还,我期待跌一跤,也许需要几年的时间,让我经历沧桑。”采访/张知依

[责任编辑:杨海亮] 标签:蒋方舟 新周刊 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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