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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一代报人与政治的进退

2013年06月27日 14:28
来源:经济观察网

1985年,他应邀担任香港基本法草委。1995年他成为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委会委员。不过那都是业余政治。参与起草香港基本法,他只是视为牛刀小试,聊胜于无。他说:“我一直存了这个‘报恩思想’来做这件事。香港人待我极好,我除了写几部小说,办一张报纸和几份杂志之外,报答远远不够,在我晚年退休之前,尽力协助起草一部好的基本法,虽仍不足以报答,总之是多出了一份力。”

2001年5月他在广州说:“我觉得幸亏没有从政,完全不遗憾,运气很好。……从政当然也很好,但是我的个性不大适宜从政,因为个性很不愿意接受上司的吩咐指导,不愿意受约束。从政当然有它的好处,可以服务大众嘛,但是我确实不适合。”一度有传说,他想做香港行政长官,他对此坚决否认。多年后,他在湖南说:

我不是政治家,也不参政。我跟你解释,我参加香港《基本法》的起草工作,…… 不是作为政治家参加政治活动,要在政界争取一个地位继续为人民服务。我这个行为比较简单的,就是起草基本法,保证邓小平提出的“一国两制”的顺利实现。……所以我不是什么政治家……

从1962年的“逃亡潮”到1967年的“五月风暴”,《明报》崛起的过程,几乎每一次重大事件他都站在港府一边,却赢得了香港的民心。80年代以来,面临香港回归,在未来的政制安排上,他与北京的立场不谋而合,遭到香港舆论的攻击,示威、焚烧《明报》,他都不为所动,这里有他少年时的创伤记忆,小学历史课上的眼泪,也有他既得利益的现实考虑,他坦言自己是“既得利益的建制派”。每个阶段他都作出了自己的选择。1967年的选择曾给他带来生命威胁,他成了“左派”的暗杀对象,这是他一生遭遇的最大危机。进入80年代,他的言论倾向发生变化,虽屡遭质疑,却无须面对这样的威胁。他有抱负,更有纵横捭阖的手段与谋略,香港甚至有人说他是“马基亚维里型的知识分子”。他的“政治现实主义”使他在两岸三地游刃有余。有一种看法,他晚年日趋保守,他在功成名就之后,安享富贵,已失去六七十年代批判的锋芒。事实上没有这么简单。他毕竟是个复杂的人物,不仅仅是个商人,“他是一位有信念的文化人却是更重要的事实”。

他极力在两岸三地之间保持平衡,他多次对《明报》记者李广荣等人说:“《明报》的立场,要以香港市民、大陆人、台湾人和华侨的利益为依归。”他身上的“大中国主义”情结,是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血与火的洗礼、又在1949年后定居海外的人很难体会的,他们对国家统一的向往,对国家强大所寄予的期望,都是深入骨髓的。如果对他们早年人生的动荡和飘零海外的处境缺乏深入的理解,我们很难准确把握他们的这一心思。

早在1960年初,中国将与缅甸就边界问题展开谈判,他在1月29日的社评《向中共提一个意见》说,“划定边界乃千年大业,不要为了迁就一时的外交策略而对缅甸过分让步。是否侵略,日久自明。属于中国的疆土却一寸也不能退让。”中国与印度、越南发生战争,他都是站在中国一边,肯定、欣赏北京的方略进退,并不断发表预测性的评论。1962年10月,中国与印度边境发生武装冲突,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谴责中国对印度领土进行“不顾原则的挑战”,是“猛烈的侵略性行动”,10月23日,他在《明报》发表《美国声明是非颠倒》社评,予以驳斥。

在上世纪70年代初的钓鱼岛事件中,他麾下的《明报》和《明报月刊》都是劲旅。他的大中国立场极为清楚,《中国应即派兵上钓鱼岛》(1972年5月7日)等一系列社评传递出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结。1971年4月13日,他在社评《保卫主权·不可节外生枝》说:“参加保卫钓鱼台,不必附有任何条件,不必身家清白,政治思想纯正,阶级出身良好,不必一定品行端正,动机正确……任何条件的附加,都会引起争执,削弱了力量。”对于这个立场他一直很自豪。

中、苏交恶,他一直称颂毛泽东和中国的立场。他在1969年3月5日的社评《这次要赞一赞中共》说,“中共以强硬态度对付这北方之熊,那是好汉子的行径。”1976年9月10日,他在《毛泽东去世》社评中说:“他对于中国国家人民的功过,则依各人的政治立场,而会有截然相反的看法。但有一件大功劳,全国人民都必须承认,那是他领导中国,坚强不屈的抗御苏联对中国的侵犯。自从开始对苏联斗争以来,他这坚决反苏的立场始终没有丝毫动摇。”

他一直主张两岸统一,反对台独,反对“两个中国”,1964年1月23日法国与北京建交,到2月11日半个月中并没有与台北断交,他在1月29、30、31日接连发表《法国正式搞“两个中国”》、《法国“阳谋”,天下共见》、《一个中国,两个政府》等社评。

[责任编辑:杨海亮] 标签:明报 政治领袖 政治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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