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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放映室》十年小传:就要告诉观众这是垃圾

2013年07月12日 10:12
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南都记者赵大伟

 

7月1日,网友在“知乎”网站上发帖,询问:“《富春山居图》和《小时代》哪个更烂?想知道《第10放映室》年终盘点会怎么评价?”张小北回复说:“年底没《第10放映室》了。节目停播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新浪微博将此消息推送到热门关注的位置。第二天,张小北不得不在原帖下进行“简单的说明”:“节目停播是10套正常改版导致,并非节目本身出了什么问题。从2003年开播至今,《第10放映室》已经十年了,也到了一个节目的正常寿命了。”

讨论进一步发酵,网友们纷纷把《第10放映室》的犀利台词重新发到网上,以示怀念。事实上,今年春节最后一期“恭贺20 13年”节目后,《第10放映室》只播出了一期,大多数人没有发现它已悄悄停播。

“不合时宜”的声音也有,7月6日,曾在《第10放映室》工作过的丁卓涛在豆瓣网上发文《说〈第10放映室〉的倒掉》,“说实话,‘10放’倒掉我一点也不惊奇,因为只要是节目,终究会有停的那一天,《新闻联播》除外。”

央视十套改版还在进行,《第10放映室》这个名字还会不会存在,现在无法确定。可以确定的是,节目组没有解散,但制片人屠小文已于4月离开。作为一个能够引发如此巨大关注的电视节目,他们这十年来的故事,值得我们听一听。

前世从“电影界的新闻联播”起步

在宣布制片人屠小文离开的时候,同事们有些哽咽。她之前先后递交的6个改版方案,都没能通过。

从理论上说,屠小文和编导们,只是劳资雇佣关系。上世纪90年代就加盟央视的屠小文也见惯了太多制片人被编导赶下台、举报、说坏话的情况。但在她宣布离开的会议上,《第10放映室》剧组的编导张小北、贾樨、贾博等人都在座。当着领导的面,大家都有点说不下去了。屠小文不煽情,她说,觉得欣慰又自豪。

《第10放映室》前身最早可追溯到1995年,央视一套创立《银幕采风》栏目,被戏称为“电影界的新闻联播”。它以宣传当月上映的国产电影为主旨,最初的播出时间只有15分钟,后慢慢扩充到30分钟。用屠小文的话来说,“当时进口分账影片大举登陆,而以《生死时速》、《阿甘正传》、《真实的谎言》为代表的美国大片狂扫中国电影市场,唤醒了中国观众已经沉睡的、到电影院看电影的意识。”

现任《第10放映室》的配音龙斌和主持人王玲玲,都从那个时候开始与屠小文合作。2000年,龙斌从内蒙古一个地方电视台来北京参加第十届全国播音主持人的比赛,得了奖,却被地方台领导批评为私自领奖。“我这是给台里挣得荣誉”,龙斌跟领导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没有回去,留在了北京,在《银幕采风》找到了“第一个家”。

龙斌能力出色,当年年底就开始担任节目主编。“龙斌当时开创了专访影人的一种风格,提问犀利,像专访李雪健、梁家辉、刚出道的章子怡等等”,屠小文说。龙斌自己也记得很清楚,《银幕采风》节目先是在一套播,后被挪到了八套影视频道,安排在星期天晚上1点36分播出,第二天中午11点重播。

转眼到了2000年,央视科教频道成立。时任央视社教中心主任的高峰把屠小文的团队调了过去,做《视觉》栏目。高峰任中央电视台副台长,“两年之内开创两个频道,极其懂电视,是个神人”。《视觉》还是围绕电影,实际上是一个演播室访谈节目,每周一期,45分钟。编导张小北在这个时候来了,当时的他被屠小文形容为“一个极其有灵性、业务能力特别强,极其爱学习的孩子”。

张小北毕业于北京广播电视学院,一来到《视觉》剧组,就做了一期专题节目《漫谈科幻电影》。他想请当时还没有什么名气的刘慈欣,无奈刘慈欣在山西,来北京不方便,也有事耽搁,于是只能请到吴岩等科幻作家,就科幻电影这个题目做了一期节目,结果获得了号称为中国电视艺术最高奖项———星光奖的专题类三等奖。

2004年,科教频道改版。社教中心文化专题部重点推出了介绍电影文化的新栏目《第10放映室》。在原《视觉》栏目基础上扩充、整合而成。每期90分钟,最初首播为每周日的14点40分,周六同时间重播。当时它就打出口号,“展现电影魅力,传播电影文化”。

对《第10放映室》的全体编导来说,屠小文是他们的大家长,也是凝聚这个节目的主心骨。屠小文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在部队大院里长大。每周二、周六,大院里都会放露天电影。每当电影放完,都会进行“通知”环节。“东院的小孩去卫生所打防疫针”、“西院明天停水停电啊”。在信息流通不那么便捷的时代里,这个通知成为沟通的重要方式。“我把这种形式用在我的节目里,是我小时候观影记忆的投射”。这就是《第10放映室》每期节目最后,由女声播报“通知”的由来。

屠小文不仅投入自己对电影的记忆,更让团队成员也因这档节目而发生了“化学反应”。2004年,配音龙斌离开了央视,想出去闯荡。因为对屠小文“愧疚”,十年来他坚持给《第10放映室》做配音,“就像自己家的事一样”。他没跟屠小文谈过钱,最初是免费,后来配90分钟的音,只有500块,也就前几年,才涨到了800元。

而屠小文口中“极其爱学习的孩子”张小北,也在这个节目中成长,“这十年,整个《第10放映室》的辉煌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第10放映室》”,屠小文说,近年来被网友戏仿的“十放体”,大多出自《第10放映室》“恭贺系列”解说词,而这些内容的主撰稿都是张小北。这些影评人身上发生了独特的“化学反应”。“这个化学反应非常奇妙而又不可言状”,屠小文说。

但终究是要散场了。现在的改版是“在全面否定的基础上改版”,从2012年4月到离任,屠小文拿出了6个改版方案,都没有获得通过,“让我加大影评的力度,而这节目的立足之本就是影评。所以我无从下手,不知怎么改”。

龙斌预料到了随改版而来的波折,“可能这个东西真的要离开我了,就觉得多多少少会有一点伤感”,而真正的体会则是,“当制片人走了之后,等着我去开改版会的时候,我才觉得,这感觉像是一个家,这个家长不在了,其实这个家就散掉了”。

今生“向中国的观众指出:这是他妈的垃圾!”

“那时国产电影整体状况是很糟糕的”,张小北说。2002年全国票房收入9.5亿,中国开始实行院线制,市场化改革肇始。在他看来,《第10放映室》开播的2004年,中国电影只是“一小撮影迷才会关注的行业”。而十年后的2012年,中国电影票房总收入达到170亿元。

最初接手《第10放映室》,编导们是“不甘心的”。世纪初的那次改版调研上,大家发现,周日下午有一个半小时的空当,这是收视率非常低的时段。“钱又少,领导说,那就做个电影赏析节目吧”,按照领导们的理解,“电影鉴赏就是类似于《请您欣赏》这样的垫播栏目。”张小北说,“这样一个东西不需要让我们这样的人来做。”

当时的栏目介绍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雅俗共赏。“电影是观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第10放映室》的大部分时间是播出最优秀、最好看的电影。每期节目围绕一个主题,列举三到五部电影,对电影内容加以介绍和评点。”节目时长90分钟,在央视是独一无二的,“电影的故事性和情绪会连贯地得以表现”。

张小北、崔毅、贾樨分工明确。张小北主要负责好莱坞和内地电影,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崔毅主要负责欧洲文艺片和香港电影,英国留学归来的贾樨则凭借着外语的优势,负责英国电影和日韩等小众类型。

《第10放映室》一开始就确立了音配画的播出方式,是因为“90分钟的时长,但经费特别少,被逼得没办法”。于是,张小北等几个人,凭借着“在网上都有影评人的身份,擅长写稿”,于是“就写成这样的形式。”

节目上马后验证了他们的能力。那时央视已经开始以收视率为考核标准,张小北记得,第一期播出《当电影遭遇爱情》时,收视率只有0 .19,而到第三期《映像·斯皮尔伯格》时,收视率已经上升到0 .43.十期之内,“十放”已经上升到了科教频道收视率的前三名。

《第10放映室》主编曲新志说过,熟悉《第10放映室》的观众,对一种节目样式会津津乐道———经典电影三部曲解读,“我们对三部曲(《黑客帝国》、《指环王》等)进行了完整而系统的介绍和赏析,观众为之大呼过瘾,我们则戏称为‘三个代表’———代表了某些编导的审美情趣,代表了收视率的上升方向,代表了最广大观众的收视要求。”

2006年到2010年末被屠小文称为《第10放映室》的“黄金时期”。这期间,国产电影的格局不断发展壮大。2006年,因为频道改版,《第10放映室》由90分钟改为50分钟,节目浓缩了,但播出时间靠近了黄金档。此外,年底的“恭贺系列”也由两集扩充为四集。

“恭贺系列”有两个源头,一是《银幕采风》,但那时比较简单,“春节期间要营造欢乐祥和”,类似冯小刚的《甲方乙方》就被纳入进来。另一个则还是源自2004年南方都市报主办的第四届“华语传媒电影大奖”。

张小北结合当年华语电影传媒大奖的获奖电影,做出了2004年5月播出的《春天的希望———2003华语电影回顾》。“没什么像样的电影,一期节目全干完了”。而后,从2005年开始,就正式命名为“恭贺系列”,在春节期间对上一年的电影进行盘点、回顾。

“恭贺系列”一播就是十年,网友精选其历年“毒舌”、“吐槽”的语句,传为美谈。今年年初,观众在百度百科等网站上建立了“十放体”这样的条目,对其命名。“节目就那么长,你怎么样才能让观众看下去?”张小北说,可以写严肃的影评,但在《第10放映室》,必须考虑观众。但做着做着,也陷入了一个怪圈,“我们有意识地加强这种风格,最后有点刻意地去迎合网友”。

2007年节目达到了一个顶峰。当时《第10放映室》甚至挤进了央视一套,在“五一”、“十一”小长假里特别编播。节目在科教频道晚上首播,第二天上午、下午都重播,一播90分钟。同时,中国互联网发展进入加速模式,《第10放映室》更多的受众反馈开始来自互联网。“在语言风格和趣味点上都是有参考的。”张小北说。

创建于2006年《第10放映室》豆瓣小组,最初只有9个成员,现在已有4万多人。小组里,不少成员都在猜测节目的撰稿人,张献民、戴锦华两位电影领域专家和研究学者都“躺中”。实际上,这两位前后为节目做过策划的专业人士,只是帮助编导在确定选题时给予指导。戴锦华因为太忙,2008年前后退出了。张献民对记者更是直截了当:“我是一个不看电视的人。”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苏牧是近年来对《第10放映室》指导较多的学者,他在博客上写道,“中国电影有垃圾不可怕,可怕的是:垃圾们牛逼烘烘地招摇过市。《第10放映室》的任务是,向中国的观众指出:这是他妈的垃圾!”

困境“《第10放映室》能存在这么多年,本身已经很奇葩了。”

垃圾或许有成为垃圾的理由。

2010年2月某天,龙斌坐进车里,准备去配音,突然接到了电话,“不用来了,‘电影过年’不播了”。这一年的“电影过年”是“恭贺系列”的延续,对2009年的电影进行点评。龙斌之前已经给8期中的6期配好音了。“影片不好,你们干嘛还评点呢?说点好的不就完了吗?”电话那头说。

龙斌回家。第二天,他把四部分解说词全发上自己的博客,引来了20万的点击量。龙斌不是央视的员工,这一事件对他没有产生实际影响,“我只是想告诉节目的那些粉丝们,不播了,仅此而已。”屠小文在清华大学的一次演讲中曾开玩笑说,“如果把领导审片时给我说的话集结成书的话,比任何幽默,任何小品都要搞笑几万倍”。

词汇的细微变化,龙斌最清楚。每一个编导写出来的台词都从他这“过”。最开始批评电影用“烂片”,后来从“恭贺系列”里发明出“奇葩片”,再再后来,就是“精分片(精神分裂型叙事影片)”。词汇的创造背后是现实的无奈。龙斌说,每年春节他都很晚才能回家,因为保不准节目就被打回来修改。“领导审的是成片,制片人审的是文稿。她经历多少年了,拿出去的东西领导不太会再改。但换了领导,就会说某某词是不是‘过’了。”龙斌补充说,“我一直认为《第10放映室》能存在这么多年,本身已经很奇葩了。”

屠小文性格强势,她要求编导“政治的标准是唯一的,要跟着台里走,但艺术的标准是没有的”。她也顶撞过领导,原因是“尊敬领导不是顺从他,而是做出好的事”。

毙稿显然不是压死《第10放映室》的最后一根稻草。上海中视国际广告有限公司曾代理央视科教频道的广告,其网站上“2012年1-10月科教频道栏目收视表现”显示,《第10放映室》的收视率是0 .301,而“2013年1-3月科教频道栏目收视排名”显示,《第10放映室》在17个节目中位列第15位,收视率仅0 .16.

连编导们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做的节目了。龙斌完全不记得现在的播出时间。张小北记得,有一段时间《第10放映室》的播出时间是早晨七八点,重播是晚上一点多。“这个时间连收视率都统计不上来啊!”收视率重要,但不代表一切,张小北说,“为什么这个节目会有很高的影响力?我觉得是因为2006年后互联网视频发展起来才扩散出来的,光靠电视平台早就死掉了。”

对于播出时间不稳定,屠小文也很无奈,“对收视率的饮鸩止渴急功近利,造成常规编排的混乱”,修改播出时间和收视率下滑就成了恶性循环。早在2004年央视内刊的文章中,她就提出,“没有收视率不可以,仅靠收视率万万不可以。因为咱们的收视率统计系统还是20年前的。既然频道已经专业化了,观众已经细分。统计系统还是否显得有偏颇?”问题至今没有解决。

回首来时路,《第10放映室》的成长与国产电影的井喷同步,但张小北的总结是,“《第10放映室》这个节目对中国电影来说,其实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

张小北是豆瓣网、时光网和微博的活跃用户,最近他收到很多留言,“我们的节目真的影响了很多观众,能够让他们对电影产生兴趣,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央视曾提供给节目组一个数据,《第10放映室》的大部分受众是学生,大学毕业两年后,基本就脱离了这个节目。“我们的节目能给他打开一扇窗口,让他看到兴趣所在。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还得你自己去走。”张小北说,“恭贺系列”受关注,因为固定所以形成了传统,但越到后期越娱乐,而不是影评,“没办法,电视就是哗众取宠的东西。”

[画外音]

热媒体在这个躁动的时代注定尴尬

口述:《新周刊》资深主笔陈漠(“中国电视榜”执行人)

中国电视榜肯定其“犀利”

《第10放映室》曾荣获《新周刊》的“中国电视榜”上“2008中国电视榜”最佳人文节目提名、“2009中国电视榜”最佳人文节目提名、“2011中国电视榜”最佳人文节目提名。以及“2011中国电视榜”榜外榜获奖———“最犀利影视评论节目”。需要说明的是,“中国电视榜”是每年4月15日发布,评点去年一年的电视节目,所以“2011中国电视榜”是刊发在2012年4月15日的杂志上,依此类推。

当年获得“最犀利影视评论节目”的评语是:“它直白而铿锵,娓娓道来电影的台前幕后。它奉献人类电影史上的精华影像,以评论为载体,以诚意为指向,敏于思,捷于言,盘点出最具质感的电影往事。它是观影的实用手册,亦是趣味读物,为影迷发声,为电影人撰写心灵史。它未曾占据过黄金时段,却在小屏幕上为大银幕奉献出颇具深度的正能量。”

评论者、观察者该有的姿态

我算是《第10放映室》的老观众和忠实粉丝,不记得多少年前看的了。我印象比较深刻的节目有以下这些:“电影过年”专题。众所周知,过年期间的电视节目和娱乐项目都非常贫乏单调,对于一个过年回家期间会有大规模集中观看电视时段的观众来说,黄金时段的芒果台和深夜的《第10放映室》是杀时间的利器。

“解码城市”专题。我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城市电影的狂热影迷,这期专题的回忆和评论都让我心有戚戚。涉及的片目好像有《大撒把》、《顽主》、西安艺玛系列等等,都是那个年代乃至于现在的中国(城市)电影的精华。我猜想,制作者的态度和我一样,都是对如今的中国电影丧失生活基础、疯狂追逐盔甲戏(古装大片)的、变态的资本热潮深恶痛绝。

从以上这些节目都可以看到,制作者以其强大的知识、资料储备和鲜明尖锐的观点,在对过往历史的梳理之中又对当下的中国电影现实有着明显的观照。我一直认为,评论不仅仅追求观点的输出,也引发情感的共鸣。《第10放映室》的确是这样做的,这也是它们能够聚集一帮忠实拥趸的原因。

我也很赞赏他们那种和热点保持一定距离的态度,以审视的目光去观察世界的角度,是真正的评论者和观察者应有的姿态。

收视率不是唯一衡量标准

我无法评价所谓收视率对电视节目命运的影响,但《第10放映室》这样的节目显然不应该和流行节目(比如真人秀之类)用同样的收视率标准去考量。可能这正是在当下环境中做电视的困境,所有类型的节目都面临同样的评判标准。节目类型和电视频道之间的雷同和模糊,没有形成固定收视习惯和分众化的收视趣味,正如电影业里小众文艺片要和商业大片在同一条院线里争抢银幕一样。从这一点上看,《第10放映室》和它所评论的中国电影一样,都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在众多电视节目当中,《第10放映室》就像麦克卢汉所说的热媒体,观点密集、信息完备,有着完整的逻辑链和叙事结构,它会引发一部分人的共鸣,也会因此而让另一部分人丧失参与感。它就像讲课,即使是亦庄亦谐、深入浅出的课,也依然是单向的知识传递。显然,在眼下这个躁动的时代,显得有点尴尬。

至于说,现在流行的那些影评微博账号,我个人观点是,他们根本不算评论者。和中国电影现在烂片当道的现状一样,只是由于中国电影和中国电影观众双重趣味低下并互相拖衰而造就的现状而已。至于娱乐性的恶搞视频,那是另外的话题了,跟影评、跟电视节目基本上无关。正如《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那是社会心态的趣味性展现,无法归入影评里去讨论。

所以,其实我想说的是,一个冷静的、有距离感的评论类电视节目,一个对电影作评论的电视节目,一个对旧媒体形式(电影)做审视而自己又被更新的媒体形式(网络)追杀的媒体形式(而我们又在更更旧的媒体(报纸)上讨论它),在当下的环境中,是否有存在的可能?

好难回答。

B 14-15版采写:南都记者赵大伟实习生蓝蔚婷

[责任编辑:徐鹏远] 标签:第10放映室 电影往事 龙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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