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20世纪70年代台湾诗歌的“本土”意识
2009年08月27日 19:22 】 【打印共有评论0

影响所及,是现代诗的边缘化,像余光中、洛夫、杨牧这样的一些“前代”诗人写出了一些重写古典题材或衍化古诗意象的作品;而“新世代”则明确了他们新的诗歌立场和创作主张。后者在《草根》诗刊的创刊宣言中得到了完型的表达:它把之前60年的“新诗”分为“革命时期”和“过渡时期”两个阶段,加以总结和反省,然后提出自己作为“锻接的一代”的诗歌主张:

【在精神和态度方面】

一、处在这样一个国家分裂的时代,我们对民族的前途命运不能不表示关注且深切真实的反映。

二、诗是多方面的,人生也是。我们不认为诗非批评人生不可,但认定诗必须真切的反映人生,进而真切的反映民族。……

三、我们体察到诗之大众化与专业化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其中的分野,要视题材的处理与艺术手法的倾向而定。我们愿见二者各有各的表现,互相平衡而不偏于一方。

四、对过去,我们尊敬而不迷恋,对未来,我们谨慎而有信心。我们拥抱传统,但不排斥西方。过分的拥抱与排斥,都是变态。我们的态度是了解第一,然后吸收、消化、创造。创造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同时,我们也知道要有专一狂热的精神,创造方能有成,我们愿意把这份精神献给我们现在所能拥有的土地:台湾。

【在创作和理论方面】

一、诗想是诗的语言和形式的先决条件,我们不迷信语言,也不忽视形式。因为只有思想变,整个诗才会变,语言、意象、音乐、形式也都随着变。

二、我们不必要求诗一定要讲文法,但新铸的语句,应当避免谜语式的割离和矫柔式的造做。……我们不避用对仗,及一切适用于诗中的中文特性,只要运用的自然有力,且有艺术上的需要。至于用典,我们也不排斥,只要典能化入诗中,与原诗配合无间,从而增强其效果者,我们乐于接收。

三、无论从事任何一种诗创作,我们都不放弃诗的音乐性。……

四、自由诗,格律诗,分段诗,以及其间所属的小诗,图象诗,战斗诗,民歌诗……等等我们一律不排斥:或继承或研究,或改过,或阐扬,我们要不断的在新诗的形式上研究探讨,实验,创造。在某些情况之下,……我们认为诗歌可以合一,以发展新民歌的可能性。[4]

这些主张,在精神上,表现了台湾“新世代”诗人对现实、大众和传统的关切;在创作理论上,则隐含着对以往“新诗”的某种否定:不仅否定了纪弦诗与歌分立的观点,也把胡适当年“八不主义”所反对的东西重新请出来了。这当然不是认为胡适、纪弦的观点是无需检讨反省的,而是这种表面周延的主张背后是思想决定形式的观念,以及对于现代汉语诗歌的语言特性和现代“诗质”的隔膜:所谓“思想变,整个诗才会变”,好像思想和语言、形式是两个东西。笼统提倡“对仗”、“用典”、“音乐性”、“歌诗合一”当然不能说是错的,但问题是“中文特性”已经变化,在丝毫没有探讨这一切的可能性之前,只会产生混乱而不可能有自觉的实验和创造。这样,提出“诗歌可以合一”,甚至认为“新民歌”在现代仍有发展的可能性,就一点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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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光明 编辑:严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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