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获茅盾文学奖一波三折

2011年11月19日 14:15
来源：新闻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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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推陈忠实《白鹿原》

由一部短篇约出的长篇

小说《白鹿原》，是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也是作家陈忠实迄今为止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很难说在陈忠实写作《白鹿原》的过程中，何启治起到了怎样的作用，这还要从何启治的一次约稿说起。

1973年，何启治刚从湖北咸宁“五七干校”回到出版社，恢复业务工作，分工管当时陕西地区的小说组稿工作。就在同年冬季一个严寒的日子，何启治根据陈忠实发表在《陕西文艺》杂志上约两万字的短篇小说，向陈忠实发出了写作农村题材长篇小说的约请。当时的情景何启治还历历在目：“我们就在西安郊区区委所在地小寨的街角上见面交谈。我当时对陈忠实说，你一定要写长篇，而且写出来一定要给我发。”

9年等来50万字佳作此后7年，虽然陈忠实没有长篇完稿，何启治却始终关注着他，等待着他。“作家的长篇创作不是靠催逼逼得出来的，所以，我一直都信守着‘只关心、不催逼’的诺言。”

终于，1992年早春，他收到了陈忠实的来信。在信里，陈忠实谈到了小说《白鹿原》的创作情况——经过近4年的写作和修改，50万字的《白鹿原》终于画上了句号。“他说他很看重这部作品，也很看重《当代》杂志和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态度，在我们表态之前，

他不会把这部小说交给别的杂志社和出版社。他征求我们的意见，是由他到北京来送搞还是由我们派人到西安取稿。”何启治把陈忠实的来信交给当时主持工作的人文社副总编辑朱盛昌等同志传阅，大家商量后决定派《当代》杂志的编辑洪清波和人文社当代文学一编室（主管长篇小说书稿）的负责人高贤均一起去看稿。

陈忠实交稿等于托付生命

1992年3月25日，陈忠实到车站接高、洪二位。过了两天，他就把一大包沉甸甸的稿子交到他们手里。陈忠实后来告诉何启治：“那是突然涌到嘴边一句话：我连生命都交给你们了。最后关头还是压到喉咙底下没有说出，却憋得几乎涌出泪来。”

高、洪二位在西安开往成都的火车上，开始阅读这部沉甸甸的长篇小说。“他们一看就放不下了，禁不住拍案叫好。彼此轮换着在返回北京的火车上全都看完了。等他们回到出版社，我们便按三级审稿制，由《当代》杂志和人文社6位编辑流水作业快速看完，并签署了审读意见。”由此，《白鹿原》在《当代》1992年第6期和1993年第1期分两期刊出。1993年6月，正式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险些与茅盾奖失之交臂

《白鹿原》出版以后，在文学评论界引起了巨大反响和争论，并得到了读者的喜爱。但是，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却一直遭受着不公平待遇。1997年5月，在天津开会评“八五”（1991－1995）优秀长篇小说出版奖时，何启治以评委身份联合另两位评委雷达、林为进，建议把《白鹿原》列入候选名单，却意外遭到临时主持人的粗暴对待。后来他才了解到，原来是相关人士在一次会议上说要批评《白鹿原》，不要再宣传《白鹿原》。

何启治透露，在1995年启动，1997年12月7日揭晓的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评选活动中，《白鹿原》一开始并未进入候选之列。“当时，《白鹿原》在23人专家审读小组顺利通过，却在评委会的评议中出现了不小的分歧。最后，老评论家陈涌的明确支持，为这部作品入围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据何启治回忆，当时评委会负责人打电话给陈忠实，转述了一些评委要求他进一步修订作品的意见。这些意见主要认为：书中关于政治斗争的若干描写可能引起误解，应以适当方式予以廓清；另外，一些与表现思想主题无关的较直露的性描写应加以修改。“对此，陈忠实作出了适当妥协，对《白鹿原》删改了两三千字，并于1997年11月底把修订稿寄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12月推出了修订本。”就这样，《白鹿原》获得了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而陈忠实则于1998年4月20日，登上了人民大会堂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颁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