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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玛托娃:誉满天下、谤满天下

2013年03月13日 09:45
来源:人民网 作者:陈增爵

阿赫玛托娃·安娜·安德烈耶夫娜(1889年6月—1966年3月),苏联俄罗斯女诗人。“俄罗斯诗歌的月亮”。

若为吸引眼球,不妨用书中的“完美、纯洁的天使和肮脏、罪恶的肉欲之融合”,作为关键词,点击《俄罗斯的安娜:安娜·阿赫玛托娃传》。可如力求公允,则必须加上这么段话:她的人生时常被细碎的生活琐事侵凌,然而,她拒绝带哭腔的乞求、诉说,自顾自地将痛苦、软弱和自以为是的坚强,熔为一炉,铸成优雅、倦怠,散发宗教气息的诗章。上海译文社出版的此书,出自英国女作家、诗人伊莱因·范斯坦笔下。她时常引用阿赫玛托娃的诗句,镶嵌于她的叙述文字里,藉此而触摸苏俄时代那才华横溢的美女诗人心脉之搏动。

倘若传主是女性,叙述她的婚恋行踪往往是传记写作的最佳切入点。或许,上苍赋予她非凡的诗坛才情,又命她必须支付沉痛代价。阿赫玛托娃也承认自己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有过三次失败婚姻的她不是贤妻,亦非良母。对此作者毫不避讳,书中字里行间,她情感路径的轻佻、滥情、率性而为;她诗作佳句的典雅、高贵、柔情似水,并驾齐驱。她与三任丈夫:诗人古米廖夫、考古学教授希列伊科、艺术史家普宁的婚恋纠葛,亦次第展示。这些婚姻,用简单的夫妇相互忠贞进行道德规范,恐有悖常情。古米廖夫、普宁多为风流成性;阿赫玛托娃的激情更为奔放,不时会有或精神或肉体的红杏出墙。她爱上的男人,多半具有仅仅追求自身欢乐、优游人生的波希米亚气质。“安娜的生命中,爱情就像赌注,但一遇上第一个危机,这些赌注就像纸牌搭的小房子般塌下来。”出自知她甚深的她友人之口这句话,或许是人们读解阿赫玛托娃情感生活一言难尽的主要注释。

书中评析传主的才华和激情若即若离的那些文字,其实只如同调味增色的添加剂。《俄罗斯的安娜》纪实着的,是阿赫玛托娃诗章的诞生轨迹,她的笔端不仅浓缩着十九世纪俄国长篇小说场景的复杂性和主要人物的心理波澜,而且形象反射出十月革命前后、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直至“解冻”后,俄罗斯大地所经历的民族苦难。伊莱因·范斯坦的文笔,由此浓墨重彩。阿赫玛托娃七十余年的生活,历经俄国到苏联的朝代更替、从斯大林到赫鲁晓夫的政局变化。一战、十月革命、二战等重大历史进程,与其说镶嵌在她的人生岁月中,不如说熨烙在她的生命肌体上更为贴切,特别是斯大林时期恐怖的“大清洗”。她的第一任丈夫古米廖夫,就是在“大清洗”中蒙冤被杀害;她与古米廖夫的儿子列夫,几乎终生挣扎在苏联的牢狱、流放地和秘密警察的监视中。同样,她的生活遭监控;她的诗集被禁止出版。阿赫玛托娃热爱祖国,她与列宁格勒市民共同抗击纳粹德国的入侵。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后的1946年,年近六十的阿赫玛托娃又一次遭受当局迫害,她倔强地抗争说:“告诉我,何以我的伟大的国家,在用它全部的科学技术撵走希特勒之后,还要用所有的坦克,打一个病歪歪的老妇的胸廓上辗过。”阿赫玛托娃的抗争,张扬着对于自己诗作《安魂曲》、《没有主角的长诗》等的傲然:“倘若我痛苦的嘴巴被封住,千千万万的人就用它疾呼。”

《俄罗斯的安娜》看似梳理、点评着阿赫玛托娃的人生旅途,可叙述她与同时代文人之交往的文字里,斯大林时期的政坛风云变幻、知识分子身心遭受之苦难屈辱,逐一形象袒露。

附:

阿赫玛托娃经典诗作《我们俩不会道别》

我们俩不会道别

肩并肩走个没完

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你沉思我默默不言

我们俩走进教堂,看见

祈祷、洗礼、婚娶

我们俩互不相望,走了出来

为什么我们俩没有此举?

我们俩走进墓地

坐在雪地上轻轻叹息

你用树枝画着雪的宫殿

将来我们俩永远住在那里

[责任编辑:杨海亮] 标签:阿赫玛托娃 誉满天下 古米廖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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