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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海啸:写诗是野蛮的

2012年08月24日 17:26
来源:新华报业网 作者:毛梦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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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海啸

 

激情与才情编织的诗歌之梦

远离诗歌已然好些年,所以即便承有上命,也往往是却之不恭——不再去写有关诗歌的文字了。

或许这回是一个例外。一是海啸的诗,在诗坛清冷异常的今日,常能给人以别样热情的冲击;二是因为海啸本人,曾经同为校园文坛且颇有影响的兄弟。

记得一个百年古校的文学社团成立时,有一群爱诗的少年很真挚地呐喊出他们的心声:“我们用诗在今生今世里轮回。”爱诗的人都能理解那份年轻四溢的诗情。年轻的诗人超越他们毕竟不丰盈的岁月沉积,用激情实践着他们的诗他们的梦。而大概能从最本色的生命中、从今生今世里轮回出诗的,则需要在人生大道风尘里来来往往、实实在在走过一段路的人了。那一段风雨长路上的脚印,若有心拾掇,便可称成为诗。读海啸的诗,便有这种大印象。他的诗歌记录着他漂泊的心路历程。

读诗的人多不是诗人,他们常无从知道一首诗诞生的背后,诗人要经历怎样的一个过程。但文学之事是一条苦旅。有人写诗写得很苦,有的诗歌诞生于诗人的剧痛中。窃以为,一旦与“苦”为缘,诗与写诗就沾上了功利的色彩。文学的功力不同于市场的功利,它不见得表现为货币与财富。文学的功利在于作者对作品的期望值。诗人与作家往往可以做到洒脱于物欲与金钱,但都难以超脱于自己对作品的某种期望值,这是文人一种自然的精神内质。所以创作有痛苦,所以有诞生前长期的苦苦酝酿,因为作品是文人的生命。“职业”诗人的这种摆脱不了的气质难免会使他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失却天真。文学的这种功利性会守护文学,也会限制文学,这大概是一个两难的困境。能逃脱于这个困境的,只能是那些把诗歌当作行人过客却又真诚有心的人,他们似乎在有心无意间书写岁月。海啸就是这样一个写诗的人。

一种“速度”的行走

另一首诗,或另一种

似曾相识的表情

追逐远去了的

白色炊烟,你说那是我们

冷却的焰火

这是海啸《侧面》中的最后几句。可以这么说,从海啸的“侧面”入手,或许更易抵达至一种可能。

对一个诗人的“过分”了解,往往是很危险的。你反而愈来愈觉得陌生和模糊。我承认对于海啸,因为了解反而缺乏十分必要的“耐心”,就像诗歌对于我,缺乏马拉松式的耐力与体能。与长跑不同的是,诗歌永无终点。因此,我目睹着海啸,如何行走在诗歌的马拉松征途,亦如何在“焰火冷却”时掌灯着陆。

作为一个70年后出生的诗人,海啸正在面对的无疑是“断裂” 的诗坛,在不知归路的旅程中肆然漂泊。“走马来看不动尘”,苏轼并没看到虢国夫人踏春归来的那匹白马,但他看见了那些不动的“尘”土,以及那些春光乍泄的“香气”和“宝气”。我们不是苏轼,海啸亦不是那位可以随意手牵白马的虢国夫人,只是一介“草莽”诗人。但我从海啸匆匆穿行的侧影中,听见了些许风的低吟。

只要行走,便会拥有可知的速度,或紧或慢,反正都将会有一种叫做距离的东西留给道路。无法以“见证人”的身份出现,我只是以一个观众或者听众,告诉你我所“看见”的海啸。

说到速度,海啸的诗是有速度的。但有时候也会静止,让你屏住呼吸时方可聆听。海啸有组叫《过去》的诗:“所有的岁月都是过去/一生的后悔又何必言说/有些人长大,有些人/衰竭,那是比河流都要/简单得多的流程”;“比鱼要自由的/自然是水了/你敢说可以/始终坚持一条/动词的航道”。有意思的是,海啸在另一首诗《侧面》中,也出现了这个叫“动词”的动词。“一个世纪走了/太阳依旧在孤独的/平台上跳舞。”海啸这首诗的题记,是引用里尔克诗中的一句“我活着适逢世纪过去”。这首《过去》,看似世纪交替时的郁郁寡欢,实则提出了一个诘问:你敢说可以始终坚持一条动词的航道?我不想擅自给海啸的诗套上枷锁,也不想承受他给予的“长大”和“衰竭”,我倒更愿意在海啸诗中的“动词”里,去体会那种茫然却尚知所措的“速度”。

海啸的诗歌写作始于他的中学时期,那时的他,便是活跃在“校园诗坛”的领军人物了。直到后来我上大学,海啸去了山西黄土高原的一座军营,然后他上军校,直到孑然来到北京,我们一直保持着诚挚的友谊。知道海啸经历的人,无不为他的人生“速度”扼腕叹息。不过如今看来,这种“叹息”是多么苍老和不堪一“息”。以“我们能以诗人本人更好地理解诗人”来“理解”海啸,很容易陷入一种似是而非的误区。当然,因为诗,海啸拥有过灿烂的“前程”,又因为诗,海啸承受了“理所当然”的“馈赠”。海啸诗集《最后的飞行》中那篇《归功于诗》的后记,让我陷入了一种辽阔的荒凉。值得庆幸的是,在荒凉中,我看见了劲草的力量!

有了这种力量,海啸的诗歌也就拥有了“色彩”。

“而奇迹的出现就在于/进去的刀子/若是看见了白/与泪水一样凉的白/与天空一样深的白/你的绝望会是/什么颜色。”在《西瓜熟了》一诗中,海啸提到了绝望的颜色。在常人眼里,绝望是没有颜色的,即便有,也无非灰色,或暗褐色的肌理。而海啸诗中“熟了的西瓜”,其色彩却是如此充盈。我们却从这首诗中,看见了白,看见了凉,以及斑斓的绝望。这当然是“奇迹”,需要用“刀子”进去才能看得见的“奇迹”。这把“刀子”仅仅理解为读者的眼睛是不够的,重要的是心。

[责任编辑:杨海亮] 标签:诗人 海啸 写诗是野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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