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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年代访》(下):国人尚未醒来

2013年06月13日 10:19
来源:凤凰网文化

在台湾我可能是左翼 说不定被枪毙

凤凰网文化:您跟政府的这种关系,您个人怎么认定?

陈丹青:我想我跟政府没什么关系,但他们可能也许会在审查我的言论,在注视,我不知道,我一点不知道,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但我偶尔会遇到政府官员,很多官员都是我的同学或者我的同辈,都客客气气这样的。哎呀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咱们中国人太世故的一个民族,见了面都嘻嘻哈哈,明天他逮捕我,今天还是嘻嘻哈哈。

凤凰网文化《年代访》:你的言论有没有被限制过?

陈丹青:反正我回国13年了,越管越紧,我也越来越不愿意说话,没有必要。但是我发现,我就最后可能被这个社会制服了,就是我决定比较管一下自己的嘴,因为我知道讲一点用都没有,我从来不相信我讲话有用,我也没有讲多少话,而真正要说的话,也根本没有说。这已经好像变成了一个说话的角儿了,很难为情的一件事情,这叫什么说话?

凤凰网文化《年代访》:您想真正说的话是指?

陈丹青:真正说话就是言论自由,咱别看远的,咱就看台湾就行,那就叫真正说话,说得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情。你立刻可以就一件具体的事情,具体的人,大声说出来,不可能,想都别想。

凤凰网文化《年代访》:设想一下,如果您现在生活在台湾,您会不会还保持知识分子这种批判的这种本性?

陈丹青: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是一个知识分子,然后我在批判,从来没有想到。我就是这个脾气就是这个样子,见到事情忍不住就说出来了就,有些事情都没过大脑就说出来了。

凤凰网文化《年代访》:在哪里都一样?比如在台湾。

陈丹青:都一样,就性格,搞不好给枪毙掉了都难说,我很可能是一个左翼。所以我同情民国时候的左翼,就是他必须是在一个不是执政党,然后在在野的,他必须是这样。现在的左翼我不是很佩服,因为他都在体制内,大部分都在体制内,他是安全的,我不喜欢安全的慷慨激昂,但我自己也在这个情况当中。所以我现在比较倾向少谈时政,接近不谈,但问题什么叫时政?所有事情都牵扯到时政。戏剧节、乌镇、木心,哪件事情不牵扯到时政,牵扯到一个大的情况,而这个情况大家都清楚。

[责任编辑:胡涛] 标签:陈丹青 中国 国人 作家 画家 年代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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