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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废科幻》导演阐述:独立电影被电影节误导

2011年12月05日 14:32
来源:凤凰网文化 作者:薛鉴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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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鉴羌

薛鉴羌在现场说:我的片子里到处充满了挑衅、暴力、卑鄙无耻的行为,我也被评为独立电影圈里最没有道德的导演,接下来我介绍的这部电影就是我的一部没有道德的电影的代表作。

满足感!

有一天,我在一个朋友的店里帮忙装修,我非常不耐烦;到了晚上,朋友要更改安装完的两个灯,装修工人不干了说要加钱,我这个朋友不甘示弱,和他大吵一架,持续半个多小时的战争,在我和另外一个临时帮忙的朋友的劝说下,装修工人好歹又开始干活了;我们也都沉默着高兴的干着活、比先前更积极主动了。我忽然想说经过这一番无趣的争吵我们干起活来似乎充实了许多,而且也快乐了。

远远看去人生的感受,也许、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不拍点美好的东西?

总是有普通观众一遍一遍的问,你为什么不拍点美好的东西?我每次都要想一个不同的答案。其实我刚开始也想拍点好的东西,但是我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所谓的好是用一个很单一的角度去看事物,去看事物最表面的东西。而最好的东西就是宽容,允许好的东西和坏的东西同时存在、不论结局的好坏、因为生活没有结局。

我想起来那可能是我第一次感到思考,12岁的时候,我去山上玩,在家里找到一堆绳子,我想可以把它做成吊床系在树和树之间,到了山上,我发现那堆绳子打满了结,我解了很久都没有解完,当我下山之后才发现它本身就是绳子打结的吊床。我看着放绳子的角落发呆了很久。

我有时会回味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常常觉得它们很有意味,它们的发生已经在暗示或提醒我的一些可能性了(比如可能会犯的错误)。但很遗憾的是那些不好的心情或者对自己不利的事记忆里很少能找到,人第一时间就把它们忘掉了。所以我拍不好电影拍出来很假是因为不敢面对自己。记忆里就像有一个电影审查局一样,把坏的东西都过滤了,所以人找不到自己、所以人没有自己的思想了,因为思想藏在被过滤的那部分阴影里。那些被遗忘的、未被思考的部分变成了人的无意识,变成了人的不自信和恐惧,变成了随波逐流。

聪明人的宽容……

我觉得我从来不曾生活在宽容之中,即使是那些号召要民主要改革的人那里也看不到,他们问候那些和他们不同观点的人妈妈,要和无知者比试武功,要诋毁抒情者以来获得自信。于是这个民族没有想象力,因为想象力是脆弱的,是无用的,它来自于最宽容文化和最强意志的自信。以至于我们的电影是抄袭、建筑是复制、政治是拷贝,我们低下头看不见自己的脚,我们只能看到饥饿的却被自卑撑大的皮球肚皮。

卡夫卡是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小说家,但看一看他的日记就知道了,他好像不关心社会现实而更关心自己的私事。

1914年8月2日德国向俄国宣战。下午游泳。

整个当代中国几乎都是卡夫卡的预言,但中国不允许出现卡夫卡,谁要是不关心社会现实首先就被民主人士劈头盖脸的唾沫淹死--你这写得什么中心思想都没有,是的,想象力是无用的。

拍摄自己!!!

现在中国本土能看的文化产品确实不多,独立纪录片几乎是唯一一个硕大的宝藏,让人如饥似渴。如果它还能继续成长活下去,让更多的人能看到,未来一代真正有见地的人才一定是从拍独立纪录片或者独立纪录片观众中诞生。

这段时间我看到许多纪录片作者在拍自己,我觉得非常有趣也非常好,事实上纪录片并不一定要把自己拍在里面,但是拍摄自己并观看自己是一门面对自己的课程,甚至是一门中国人的必修课。特别是对于这个不自知不自信爱逃避走极端的民族。

独立电影被电影节的误导

电影节的标准对独立电影的创作是另一种禁锢,是电影审查之外的另一种。国外电影节更是如此,文化差异和不够有争议的话题性都成为入选和获奖可能的障碍;当某一个作者的作品得了某个奖之后便似乎得到了鼓励而失去了反思和创新,制作大批量适合电影节口味的作品(甚至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因此电影在作者脑中一下分成两种:走国外电影节路线的和走国内审查的商业电影;而失去了为自己做电影为自己工作这一最重要最有生命力的初衷;纵观中国上一代及上上一代电影人,他们起初的电影似乎叫好,后来渐渐趋向走海外电影节电影获奖无数,最后摇身成为商业电影导演。在我看来他们的电影在不断获得电影节奖项而创作沉闷所谓探讨人性可能性的主题作品的时候,我已经不看好他们了;电影失去了多元的方向性和创作性,和电影节成为一种互相献媚的状态。单一的套路和不切实际的现实探讨成为单一毫无新意的学院派文本电影。

电影节是服务于电影的,不要搞反了。

为了自己拍电影、完全可以是家用DV。

别急着去阻止《残废科幻》~

真不想多看一眼你们搞得这个乌七八糟的世界,如果我闭上眼睛今天死了,我就不用面对这个世界的正义。

也假如我今天出生,离开母亲的子宫,我睁开眼睛又看见你们搞的这个乌七八糟的世界,还是一脸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追求美好,却因为不自知自我人性的弱点,全部跑到反面。看不到学校以培养人才之名培养奴隶、父母以爱之名培养宠物、权利以和谐之名一手遮天、民主借着民主的名义独裁。

我却一脸麻木,无动于衷,还等着被时代审判,我竟然还可以做我的春秋大梦。如果非要我死,反正什么都不能改变,不如我今天再死去。

别急着去说不道德,别急着去阻止,别急着去说不道德,别急着去阻止,我的出生是多么不道德啊。

我喜欢AV,我真的是爱它,我们是情人;我爱那些肤浅的欲望,所有的一切在我这里都是平等的,包括死亡和不道德。它们应该有一两个镜头在这个电影里,如果有足够的钱的话最好做爱的镜头更多一些。

流氓和流氓电影,它们和你暧昧暧昧着最后就变成了朋友。

不是情人是朋友。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电影节 导演 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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