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焰

撰文：肖林

油画家毛焰的画室在位于南京东北郊的幕府山创意工业园内，那里聚集着这个相对温和的城市里多少有点冲动与想法的艺术家们。毛焰曾经用14万美金拍回他为朋友韩东所画的肖像，要知道，当初它被买走时，对方只付了不到1万美金。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画着他的肖像画。但不久前，他与他十年来一直描绘的对象托马斯o路德维德一起，主演了一部电影叫《小东西》。就像认真地思考着回答记者的提问一样，毛焰身上并没有一般人以为的，艺术家特有的玩世不恭的态度。

艺术家的潜质就是可能性

说到这段拍电影的经历，毛焰用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打开”：“艺术家身上有某种潜质，这也就是可能性。我是搞绘画的，但不久前也去演了电影《小东西》，那是因为朱文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们有着共同的喜好，所以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有可能做好一个作品。这是一个集体参与的作品，在彼此是朋友的前提下相互被激发、被打开，我也去塑造一个角色，这样一来思维被激发、另一个层面被打开，这样你就被开拓了，可以无限开拓了……我并不把它当作一个游戏，而是当作一个正儿八经获得和学习的机会，你的很多东西可能被打开。”

艰苦与孤独是重要的过程

毛焰生于湖南湘潭一个“绘画世家”，上世纪80年代末，他考入中央美术学院，似乎没走多少弯路。但说到现在的年轻人和他们所能面临的机会，他强调：“艰苦与孤独是艺术家成长的重要过程。”

谈到新星星艺术节，他说：“我年轻的时候倒是没有参加过这类非官方的艺术大赛，但我想，新星星艺术节对于年轻的艺术家、年轻学生来说，应该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知道南京的艺术家中也有一些比较穷困潦倒的，不过，我觉得那些艰苦的、勤奋的、顽强的、痛苦的、孤独的阶段是一位艺术家成长的重要阶段，我不认为那些艺术上资质不错的艺术家可以没有任何投入、坐享其成，而真正有能力的艺术家最终也会冒出来，获得被认可的机会。”

艺术家的心态应该是健康的

一般常识看来，不少艺术家拥有某种“怪癖”，存在与世界沟通上的障碍，因此有些人即使很有才华也容易被埋没。对此，毛焰有不同看法：“艺术家都有个性，个性与身俱来，但是这不能成为与外界有沟通障碍的借口。我觉得艺术家的心态应该是健康的，即使你是敏感的孤僻的，最终也能通过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你做得好，渐渐地别人也会来适应你。许多大师也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他们或多或少有些自闭、自卑，与社会机制沟通有障碍。比如塞尚，他一直比较内向、自卑，与世界有意保持了距离。但他自己一直也在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有价值，一直到了晚年，才依稀仿佛证明了自己坚持的价值。”

艺术品的市场价值有规律可循

作为一名为市场认可的艺术家，毛焰对于艺术品市场的看法比较客观平和：“艺术品价值与其市场价值期间，不可能是完全成正比的。但是其中也是有一些规律可循的，虽然艺术家本身未必懂得此间奥秘，但那些经营艺术市场的人有着自己的判断，这里不会是凭白无故的，是会有一定道理的。艺术家及其艺术作品有可能是被高估了，也可能是被低估了，毕竟中国的艺术市场才刚刚开始。但在欧洲，艺术市场已经是非常成熟的了，比如英国，他们那里的艺术文化结构很成熟，并兼具艺术教育功能。相对而言，中国的艺术市场由于刚起步不久，有些混乱，比较复杂。”

艺术“选秀”不能只看作品

这么多年来，毛焰只担任过两次评委：“我上一回做评委，还是在十多年前，当时受到邀请担任江苏省油画百年肖像画回顾展的评委，后来再没担任过，一直是拒绝的。这回担任新星星艺术节的评委因为朋友，评委里有何多苓、韩东这样的好朋友值得信任，我还打算邀请更多的朋友担任新星星艺术节的评委。”

至于评选标准，毛焰也有明确的思路：“这些年来的艺术‘选秀’和以往略有不同，不再简单地只看某件作品，在评选机制上要丰富得多，除了作品之外，我们还要关注艺术家几年来的发展，这段时间来的创作状态，他的艺术才华和个人追求。中国艺术界的山寨版作品也太多了，相当于盗版。一些年轻人对于西方当代艺术并无大的了解，他们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只是简单模仿，真正个人的表达太少。另一方面，一些有着传统的、古典的艺术基础的年轻人又沉浸在古典的传统之中出不来。这两个方面都是应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