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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存昕父亲病危住院仍上台表演 只因“戏比天大”

2012年08月06日 11:00
来源:成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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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语

8月10日,濮存昕主演的话剧《说客》即将在成都上演。在话剧这个舞台上流连了30多年的濮存昕这一次要演孔子的弟子子贡,要通过“说客”来解读《论语》。他说,相信成都的观众能够融入其中,和他一起分享话剧的魅力。

本期嘉宾

濮存昕,全国政协委员,国家一级演员、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中国表演家协会副会长、中国电影家协会副会长、北京戏剧家协会主席。1953年生于北京,1970年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知青。1986年进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主演了数十部优秀话剧、影视作品,多次获国内外大奖,其中《窝头会馆》和《原野》《哈姆雷特》《来来往往》等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采访手记

(2012年8月4日)

2010年,我在成都锦城艺术宫观看濮存昕的话剧《李白》。身高1.81米的濮存昕长袖飘飘,俯仰天地,演绎诗人的晚年故事:公元八世纪中叶,唐王朝大厦在安史乱军的马蹄声中摇摇欲坠。诗人满怀爱国之情,壮志凌云却未获一展身手的机会,不久获罪,被流放夜郎。一路冷月凄风,到了白帝城。因天下兵马大元帅郭子仪作保,李白遇赦,轻舟直放当涂。当涂的山水虽然平息了李白的热望,而平乱最后一战的召唤却又鼓荡起诗人报国的激情,他做出了骇人听闻的惊世壮举:以垂暮之年请缨从军。一叶扁舟漂流在大江月色中,诗人悄然逝去。李白诗文无敌、傲岸疏狂、醉酒吟月、报国心切,都被濮存昕演绎得水晶般通透。这部被濮存昕称为“美文之作”的诗意话剧,印证了濮存昕的话,戏演到这个份儿上,表演已经成了一种探险。“我试图在台上摸索一种激情的状态,寻找一种奇迹。无论是观众还是自己,都能够在《李白》的舞台上解读人生。”

由著名导演林兆华执导,濮存昕、高亚麟主演的话剧《说客》2010年前后就已经在部分城市上演,引起广泛关注。《说客》摆脱了历史剧的严肃、刻板,以正剧明星幽默的表演,展现了明星们的另一面才情,让这部话剧看点十足。有人认为,这台既有古代文学、厚黑学,也蕴含“官场现形记”意味的话剧让人在幽默之中浮想联翩。历经两年磨砺后,《说客》更为圆熟,其原班人马来成都演出,无疑将为成都观众奉献一场不可多得的高雅艺术盛宴。8月4日9点,我电话采访了人在上海的濮存昕。

濮存昕的嗓音听上去富有磁性、厚重,让我感觉舞台上那个濮存昕与电话里的濮存昕并无二致。我们原定采访时间控制在30分钟左右。他首先声明绝无傲慢之意要敷衍采访,而是家里有人生病了,自己有点儿乱,正在联系医生。但随着话题的深入,他开始滔滔不绝,他手机没电了,又换座机继续交流,采访持续了近70分钟。从中不难感到一代艺术家对艺术的虔诚与真知灼见。

濮存昕有些动情地回忆刚刚在上海结束的演出,“这次‘人艺’受到上海观众的空前欢迎,说明欣赏高雅艺术的观众大有人在。关键是剧团能否拿得出经得起观众和时间检验的作品。我曾说,一个好剧团,一是要留住最好的人才,二是排除干扰。实话实说吧,政府部门从未对‘人艺’的戏指手画脚。这是‘人艺’的立足点。反观一些地方剧团,因为有多层领导,相关职能部门对它们演出的剧目从来是严格把关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剧团演出的趣味与艺术性,观众不喜欢,几乎没有掏钱买票的。所谓‘大戏’不过是缺少观众的‘庆典剧’。反过来,有人却又来埋怨剧团没有走向市场……我希望地方剧团能真的活在观众当中。”

对话

让自己和观众通过舞台解读人生

放进去,放下来,无意者十

记者(以下简称记):演员拿到剧本的时候,总有一个最打动自己的东西,你在读《说客》剧本的时候,最打动你的是什么?

濮存昕(以下简称濮):说真话,《说客》这个剧本并没有打动我,因为剧本太简单了。《说客》并没有一下子让我进入角色,没说服我。我开始也觉得不大好,但是剧中调侃、幽默的比例比较恰当,这是吸引我的地方。这部戏就是俗话说的“行货”,属于以现代视角演绎历史剧。当然了,我们看待历史总是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待的。

导演林兆华说,他希望《说客》摆脱以往历史剧的严肃,用民俗化的表演、滑稽的音乐让这部剧引人发笑。《说客》说的是孔子的弟子子贡以三寸不烂之舌引发各国大战的故事。我出演子贡,属于巧言善辩的角色,这与我以往扮演的儒雅正面形象有很大不同,也算是另一种冒险。

记:你曾说过人过了五十岁,演戏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具体说是什么不一样?在更加游刃有余的同时,会不会也失去了年轻时的激情呢?

濮:这种不一样有两层意思:一是把自己“放进去”,把自己彻底放到艺术舞台上去。积累阅历,在技术性积累的过程里获得艺境的提升;二是把自己“放下来”。彻底放下名利。有些人获得了成功,往往会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类的,我觉得不靠谱。获了一个奖,再得一个奖,芝麻开花节节高,未必是一个艺术家的必经之路。放下这些,是另外一个境界。我认为明白了这种“放下精神”后,动情、动性的艺术追求就自然生发了,激情不再是高声喊叫。这方面,导演林兆华对我影响很大。历经几十年演出,我明白了放下架子、放下自我限制、放下自以为是的重要性。有些青年演员喜欢炫技,但我追求的是“演而感觉没演”的那种境界。我们人艺的前辈们为人谦和,一派儒雅,无论台上台下总能让人感到一种深沉的传统文化精气神,他们也影响着我们。

在具体艺术实践中,京剧艺人有这样的口诀,“三形、六劲、心意八、无意者十”。“三形”说演员的身段、亮相做到地位准确、姿势适度,才够三分。待到外形差不多了,劲头也能透到外形上来,不使犟劲了,就到了六分。然后按照人物的逻辑,心里一想,神也出来,这到八分。至心中也不用特别注意,很自然地把身段使出来,同时还能把心劲和外形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自然神韵,体验与表现达到有机统一,演来得心应手,有这种火候才算到了十分。我向往这种从容。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濮存昕 说客 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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