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建英:眼球经济。
窦文涛:甚至我还见到这么一个名博,他这么一讲,我这个主持人倒是痛快,但是痛快我没法像他那么说,他就讲了一个道理,说话,他说你要说得那么样四平八稳,老实讲,你想我凤凰卫视的主持人,我非常头大的事情,你如何把话说得四平八稳,比如说我要批评什么,首先我得说,当然大部分也是好的,大部分航班是好的,但少数航班也有问题,我整天琢磨这个。
查建英:你说这个,英文里面也有一个忌讳。
窦文涛:名博就讲,我认为没有必要这样,大家都明白,何必非要绕这些必要条件,充分条件,你直接批评什么,你就批评什么,哪怕是过度了,极端了,但是意思很明了,我不知道您怎么看?
王蒙:网络是一种新的现象,新的载体,网络实际上你能更多的,不是全部,我也得声明一下。你可以更多的看到一些民间舆论,和老百姓容易对什么事有反应,这个比没有网络好得多。文学也是一样,有些年轻人特别喜欢网络。
我最近看见白烨,白烨他写过一篇文章,他说过去这个文学就一块儿,主流作家在文学期刊上写作品,他说现在文学其实是三块,主流作家在文学期刊上写作品,畅销书作家把自己的作品拿给出版社去出版,青少年作家在网络上写,而且被大量的青少年所阅读。我不细研究他这个说法,总而言之,文学现在它不是一块儿,舆论也不是一块。
比如说一些重大的,非常严肃的这样一些报刊,他们的网站,它也把这个舆论放宽一点。这个咱们不用细琢磨它了,但是是受众就知道,它也放宽一点。可是放宽的结果,其实我二十年前,二十多年前我就说过,我说言论自由的结果,肯定是言论的贬值。因为你不能要求每个人的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必然有各种不经之论,胡说的,骂骂咧咧,然后是各种粗口、脏口,就都出来了,都遇到这种情况。
遇到这种情况,您说您怎么办呢?所以我们又希望网络能够反应舆情。但是我们又希望网民们能够逐步的变得文明一点,有教养一点。在《书屋》上有一篇文章我也很感动,它就论网络的作用,然后它提出一条。它说什么叫奴隶性?奴隶性就是一没有人管了,你那儿就表现出你痞子、流氓,那些比较下等的一些东西,你就都暴露出来了。而一个真正的公民社会,每一个人对自己的文明,对自己的责任,对自己的教养,它是有一个要求的,它不可能,既然没人管了,我张嘴就是骂骂咧咧,往那个方向走。
查建英:以前讲的那种君子慎独,你一个人的时候,没人管你的时候,你自己的行为也是端正的、文雅的。可能这个标准真的是比较高,因为其实网络一出现,在各国都是大量的泥沙俱下,等于是一种,有人说这是实际上是一个国家民众的潜意识,等于一个地上那是公众的,那是大家都戴好帽子,穿好衣服,用自己的名字发言。
那个可以化名,而且可以说,它的尺度要放松很多,这时候各种的表现,有自己披露自己私生活,有指着鼻子就骂脏话的,有那种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你看所有的各个论坛,一到网络上都是最极端的,各种方面,你不论什么话题,是政治,是性,是什么,是教育,你要看最激烈的言词,就上网络。得有一个发泄的去处,而且这么一大堆东西,我要说确实是这个语言权打开了以后,有各种垃圾,也确实给它提供了一些少数的,它在其他主流地方出不来的,有一些精彩的东西,还真的是这儿出来了。
包括您刚才说那些网络文学,比如说有些青年的作家,最开始,不是一开始就是出版社接受他,他是在网络上先起来了,然后被很多人所追捧,然后出版家也看见商机了,也看见他文字有才了,这样他才能到所谓的主流渠道去出版,它是多功能。
窦文涛:就像你说的泥沙俱下,你看我脑子里有很多矛盾的事情,都是在网络上讲,你比如说今年出现过很多,像什么罗彩霞事件,就是那个冒名顶替上大学的。她这么一个小女孩子,她自己通过正当的渠道,没有人会注意她。当然这个东西一上网,包括你那天提到巴东烈女邓玉娇,甚至说最近的长江边上捞尸的,本来见义勇为,引出长江捞尸船的事情,一下子就上网。但是现在几乎形成一个模式,但是这个模式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就是马上事件放大,然后政府重视,然后问题解决。但是这个过程,也伴随着很多真假莫辩,或者说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这种真叫泥沙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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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严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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