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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太祖兵不血刃攻下辽阳 心情大好打猎射杀猛虎

2013年03月15日 09:35
来源:辽沈晚报 作者:张松

辽阳城东门里

辽阳旧城北城墙东段遗迹

辽阳古城墙 东京城天佑门

辽阳旧城东城墙外护城河

辽阳的历史很悠久,从战国到明清,大辽在辽阳的足迹不过是辽阳千年历史的一小段,但故事却很多。辽太祖在这里射杀过猛虎;辽太宗搞错了“真假辽阳”;辽阳东京府是大辽国继根据地上京后,创建的第二座重要陪都,是维系辽廷运转的财赋要地,却也是令大辽皇帝始终提防的“造反之都”!

辽太祖兵不血刃下辽阳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称帝后四处扩张,开发较早、经济发达的辽阳自然成为他虎视眈眈的猎物之一。阿保机于公元916年称帝建契丹国,公元918年就把辽阳攻下了,可见他对占有辽阳的急不可待。

阿保机究竟从何人手里拿下辽阳?史书中却未见明确记载。很可能当时的辽阳是一块“战略飞地”,正处于几不管的真空期。有学者猜想,阿保机攻取辽阳时曾遭遇过激烈抵抗,但中国辽金契丹女真史学会理事王绵厚先生却认为太祖取辽阳“兵不血刃”。

当时的情况可能真是如此。因为拿下辽阳不费吹灰之力,开疆扩土的阿保机志得意满,游猎兴浓。辽史专家冯永谦说:“辽太祖在辽阳打猎时,射杀过猛虎!”

能够射杀猛虎的古代帝王屈指可数,如西夏国的奠基者李继迁、清太祖努尔哈赤。清康熙皇帝战绩最佳,竟在80天内射杀过37只猛虎!能与猛虎搏击,是帝王体魄强健、精神饱满的最佳见证。

冯永谦先生说,阿保机度过了快乐的“辽阳时光”后,一路东巡至鸭绿江,曾深入宽甸境内。前不久,宽甸文物管理所的邱金钥提供了一条线索:在宽甸乡村发现了辽代的马镫和刻有契丹文的将军印。这是不是当年辽太祖巡视此地时,遗失于此的器物呢?

契丹人一开始就搞错了辽阳位置

辽东京辽阳府遗址在辽宁省辽阳市。史载,辽太祖灭渤海国后,在辽阳设东平郡。天显三年,辽太宗升东平为南京,府名辽阳。后来,随着辽国疆域的南扩,南京的名号让给今北京,辽阳则成为大辽国的东京。

当初,辽太宗以为“此辽阳”就是汉代的辽阳城故址,不用再取新名,旧名照用即可。实际上,辽太宗把辽阳的真实位置给搞错了,真正的辽阳在今天的辽中县茨榆坨镇偏堡子村,而今天的辽阳在汉代叫“襄平城”。此辽阳非彼辽阳,契丹人一开始就搞错了辽阳位置,终辽一朝也没搞清楚,也就顺水推舟、将错就错了。

在秦汉时代,辽东郡有18个县。在今天的沈阳市辖区范围内,有侯城、高显和辽阳3县。侯城、高显两县遗址已被相继发现,但史料记载的“辽阳县”,一直未现真身。

2009年,在辽中县茨榆坨镇偏堡子村东南方一片空旷的田野上,发现了一处战国至汉代的古城遗存。经初步测量,此处遗址东西长300米,南北宽100米,面积约3万平方米。扩大搜索范围后,找到了大量有纹饰的瓦片和陶片。省、市文物考古专家立刻赶往遗址地,根据实地考察,并结合文献记载,专家们认定这里就是汉代辽东郡18县之一的辽阳县。

对辽太宗搞错辽阳地理位置这一历史误会,辽史专家冯永谦先生在自己的专著《东北亚研究 北方史地研究》中有详细的记述。

据冯永谦先生的现场考证,东京辽阳府,是在战国、秦、汉以来辽东郡襄平城旧基上建立起来的。今天在辽阳市北郊三道壕村发掘的西汉瓮棺墓群,有的陶锅上划有“昌平”二字,是王莽改襄平后的名称。韩夹河发掘的晋代壁画墓,于石壁上发现划有“太康九年”和“襄平”等字,证明今天辽阳市即古襄平城。辽代在襄平旧址上建东京辽阳府,但是由于对历史的误解,辽人认为秦、汉时期的辽东郡所辖的辽阳县就在这里,因而建置就以“辽阳”命名。实际上,燕、秦、汉时期辽东郡的辽阳县,是在此之北的辽河北岸,即现在的辽中县茨榆坨镇偏堡子古城址。《辽史·太祖本纪》神册四年所说的“修辽阳故城”,其实是修襄平故城。辽人不察,误彼为此,遂致此后千余年将古襄平城易名改为辽阳,而置辽阳故城于荒烟蔓草间了。

辽代设立的东京辽阳府地域广大,下辖九县:辽阳、仙乡、鹤野、析木、紫蒙、兴辽、肃慎、归仁、顺化。在辽阳旧城周围,多次发现辽代墓葬。1955年,辽阳市北郊大林子村发现的辽寿昌二年王翦妻高氏石棺墓,棺上有铭文,首题王翦为“大辽国东京府内省判官文林郎”等字,其妻寿昌二年死后葬于府城之外,足以证明今辽阳旧城就是当年的辽东京辽阳府。

在辽代,辽东京辽阳府是与上京临潢府齐名的。其城形制模仿汉制,城高三丈,幅员三十里,共设八门。宫城在东北,高三丈,设有敌楼,四隅有角楼。宫墙北有“让国皇帝”耶律倍的御容殿。

《辽史》传谬,辽阳并非“渤海地”

冯永谦先生表示,如果说,辽太宗当年搞错辽阳故址还属于“不知者不怪”,尚情有可原外。那么,后世纂修《辽史》的执笔者却不加调查,竟将辽阳府说成是“渤海国故地”,实乃以讹传讹、错上加错,就显得极不严谨了。

“《辽史》中对东京辽阳府辖区各县历史沿革的记载是完全错误的,无一可信!如写到辽阳县,《辽史》中有一条注释:本渤海国金德县地……实际这些建制根本不在辽阳,不仅相距遥远,而且沿革有误,其他各县情况也是如此。”冯永谦评价道。

冯永谦先生经实地考察,并分析对比了各种文献资料后,找出了《辽史》中关于辽阳历史沿革记载的诸多破绽。如《辽史》中认为辽阳府城是渤海国“忽汗州,号中京显德府”。这种错误在诸史中是罕见的,但在《辽史》中却比比皆是。尤其是与渤海州县的关系,错误更是明显。本来是辽灭渤海后,辽国将渤海州县百姓迁来辽地建城居住,或用新名或用渤海原来州县名称。结果修史时,执笔者便认为渤海原设州县于此,写入《辽史》,成为辽代的建制沿革了。混淆了根本不在一地的前后两代的建置,给后世欲破解真相的历史学者带来了极大的考察困难与求证干扰。

“今天,根据考古发现可以得出结论:渤海国南界止于辽宁中部地区的开原、新宾一线,从未将辽阳囊括进去。因此,在今天辽宁的中南部地区是不可能找到渤海国所建的州县的。也就是说,辽阳根本就不是渤海国故地,只是辽国将部分渤海国臣民迁移此地定居而已。”冯永谦说,他的这一推断来自于严谨的实地考证。

在二十四史中,《辽史》被认为是写得最差的一本。此书是由元代脱脱等人所撰的纪传体史书,粗枝大叶,错漏百出,连不少基本事实都没有搞清楚。以致今天的学者研究辽代历史,很难以《辽史》作为值得信赖的参考书目。只能通过考古挖掘,重新整理、修补辽代残缺的历史。这也是历经218年的大辽国却不为后世了解、乃至误解的重要内因。

“与拥有40多本洋洋洒洒大部头专著的宋史比,专门写辽国历史的书,仅有薄薄的5小本。辽国比北宋建国要早,历史悠久得多,但留下的文字资料却少得可怜。对东京辽阳府所辖州县的记载,都存在这么多重大的记载错误,可见《辽史》成书是何等的草率与不负责任了!”冯永谦叹道。

迁移渤海臣民埋下祸根

辽灭渤海国后,将大量的渤海官吏、百姓迁离故土,移至辽阳一带。本以为这样就能让渤海人安服,结果却是起义不断、乱象纷呈。前有大延琳起义,后有高永昌起义。前者动摇了大辽在东北地区的统治根基,后者则联手灭辽的金兵,将大辽在东北的政权基础彻底摧毁了。

还在大辽的鼎盛之时,即辽圣宗耶律隆绪统治时期,辽东京就爆发了以大延琳为首的反抗辽廷的起义。此次起义,长达一年,波及今辽宁省的中、东、南部地区,是辽圣宗朝规模最大的一次反辽起义。

圣宗朝一直被认为是大辽的太平盛世,怎么会爆发大规模的反辽起义呢?杨凤臣先生曾对此做过专门研究。他认为,这次起义的根本原因是,辽朝在圣宗、兴宗时期,辽国各地的封建化程度不平衡导致的。辽代的重要地区东京,由于历史原因,早已进入封建社会。但随着部族制和头下军州制(部族制是辽统治者在游牧民族聚居地区,把契丹族在内的各族人民重新改编以后实行的地方统治制度。头下军州制是契丹统治者仿照中原地区州县制的形式,把打仗俘虏来的人口转为农奴而建立起来的一种特殊的封建统治形式)的建立,落后的生产方式,又在这一地区实行,使辽阳一带的社会经济遭到了严重破坏。同时,也加剧了这一地区的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势必引起各族人民的反辽抗争。

不合理的税收制度,则是直接引燃东京大延琳反辽起义的导火索。辽代初年,对东京地区的贸易、煮盐、制酒等业征税较少,没有实行酒专卖和关于盐税等方面的法令。但到了辽中叶太平年间,东京户部使冯延休、韩绍勋相继按照燕地平山(今河北平山县)的税法征收。这实际上是把外地征税之法引进了渤海人聚居之地,并苛征暴敛,民不堪命。

辽太平九年,燕京地区发生大灾荒。东京户部副使王嘉献计,强迫渤海等族人造船,招募熟悉海运者,把辽东的粮米运到燕地,赈济那里的灾民。当时是从海路运粮至燕地的。而这条海路艰险难行,常有海难发生,造成船沉人死粮损的后果。老百姓虽然如实向官府禀告这种情况,但主持此事的官员并不相信,还拷打驱逼民众,继续进行这种危险的海上运输,导致“民怨思乱”。种种矛盾最终导致了大延琳的起兵。大延琳起义后,先杀掉在东京首先征农业税的韩绍勋和主张运辽东粮去燕地的王嘉,“以快其众”。

大延琳起义最终被辽廷集结重兵残酷地镇压下去。起义虽然失败了,但起义军处决了辽朝的一些搜刮民脂民膏的酷吏,沉重地打击了辽廷在东京地区的统治。大延琳起义震惊了辽廷,在辽军攻克东京城后三个月,强行迁徙渤海人,对渤海贵族进一步实行分化,以利于辽廷的统治。

但是,渤海人对辽的斗争远未结束。到了辽朝末年,天庆六年正月初一夜,辽东京有渤海少年十余人起义,杀死东京留守萧保先。起义直接导因,是由于萧保先为政“严酷”。当夜,户部使大公鼎闻变,与副留守高清明集结奚、汉兵千余人镇压,“尽捕其众”。但是,就在同月,驻在附近的东京裨将、渤海人高永昌闻讯,率所部进入东京,驱逐大公鼎、高清明等。占据东京起义反辽,自称大渤海皇帝,改元隆基。当时,起义军占有辽东五十余州,唯沈州(沈阳)未下。高永昌和辽将耶律章奴配合行动,大大削弱了辽朝在东北的统治力量。东京渤海人的起义,是和当地汉人起义相互联合的。史称:“东京诸州盗贼蜂起,渤海、汉儿群聚为盗,契丹不能制。”

辽阳对大辽很重要,辽太宗耶律德光曾命自己的哥哥耶律倍亲自镇守。为防中原王朝进攻辽东,辽太祖还在今大连湾修筑了一道哈斯罕关长城,以确保东京辽阳府的南线安全。对东京辽阳这座重要陪都,大辽皇室的情感颇为复杂,可谓“爱恨交加”。

下期预告:辽阳博物馆中,辽代遗物只有一把壶、几个碗、若干佛像,根本比不上辽阳丰厚的秦汉遗存。伫立近千年的辽阳白塔一直被有意无意地说成是金代的塔。 “让国皇帝”耶律倍所在的辽阳“西宫”遗址,更是无从寻觅……请看摆渡辽河“大辽五京行”第二十二篇——《白塔身世千年疑 东京难寻辽遗踪》。

[责任编辑:徐鹏远] 标签:辽阳 辽太祖 耶律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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