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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大作家契诃夫41岁才结婚 三年后去世

本文摘自《遥远的过去——我的哥哥契诃夫》,【苏联】玛丽雅·巴甫洛芙娜·契诃娃著尼·亚·瑟索耶夫整理史永利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年6月

契诃夫看人可不光看表面。1898年10月,他给弟弟米哈伊尔写信说:“结婚只有在相爱的情形下才是有趣的;至于仅仅因为一个姑娘惹人喜欢就跟她结婚,那就无异于在市集上买下一种不需要的东西仅仅因为它很好一样。在家庭生活这架机器里最主要的螺丝钉就是爱情、性的吸引、性生活的和谐,至于其他一切东西……

俄国别具一格的、令人敬佩的著名作家契诃夫生于1860年,1901年结婚,3年后,1904年,便离开了人世。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契诃夫那么晚,41岁,才结婚?最近,我浏览了《契诃夫文集》第14、15和16卷(书信集,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汝龙先生翻译),跟着他的一封封书信,走过了他的一生。他自己说的话给了我答案。

首先,契诃夫为了维持家庭生活,从开始上大学那一年(1879年)起,便踏上了文学之路,发表文学作品,挣稿费养家,忙得一塌糊涂,但是手头拮据,生活经常捉襟见肘。契诃夫在许多信里提到他没有钱。我想,家庭经济情况不允许他过早结婚。

1886年,契诃夫已经成为俄国文坛上的新星。1月他写信给哥哥亚历山大说:“我还没有结婚,没有子女。生活颇不容易。多半夏天就会有钱了。啊,但愿如此!”

1887年1月他写信给《花絮》杂志出版人列依金说:“千真万确:一个小钱也没有!我还没学会借债,那是一种极大的麻烦事!”10月他写信给哥哥亚历山大说:“我又生病,又心境忧郁,简直不像话。钢笔从我手里掉下去,我根本没法写作。我预料最近的将来会破产。要是那个剧本不来救我,那我正当壮年就要完蛋了。那个剧本可能给我带来六百到一千个卢布,可是最早也要在十一月中旬,至于在十一月中旬以前怎么过日子,我不知道。”

1888年6月他写信给列依金说:“我自己也愿意套上许门的绳套,可是,唉!环境支配着我,而不是我支配着环境。……我马上要坐下来为糊口而写东西了。”7月他从雅尔塔写信给妹妹玛丽雅说:“我一行文字也没有写成,一个小钱也没有挣到;要是我这种可恶的清闲再持续一两个星期,那我就会一个小钱也没有,契诃夫一家人就只好在卢卡过冬了。”

1889年5月他写信给作家阿·尼·普列谢耶夫说:“由《伊凡诺夫》和那些小书挣来的钱,我快要花完了,不预支稿费不行了。我要在各编辑部预支稿费,胡乱花掉,然后抬起眼睛望着天空,开始大声呼号:‘亚伯拉罕、以撒、雅各和震惊世人的歌利亚的上帝啊,你用五块面包喂饱五千人,请倾听我祷告的声音,叫土地张开大口,把我的债主吞没吧;光荣、骄傲、尊崇归于你,圣父圣子圣灵,阿门。”5月他还是给列依金写信说:“今年二月间我有将近一千五百个卢布。我原来希望整个夏天,一直到十月为止,我可以逍遥自在地度过,不做什么事情,我可以周游全世界,不必写作。我还没逍遥自在地生活过一天,而且什么地方都还没去过,可是我那一千五,如今只剩下三百四十个卢布了。……我觉得等到我像人那样生活,也就是等到我有了自己的窝,有了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的妻子,一句话,等到我摆脱了俗事和纷扰,我就会又动手写幽默作品,我甚至做梦都梦见了幽默作品。种种题材在我的脑子里翻腾,好比深水里的鱼一样。”

1890年4月他给《新时报》的出版人阿·谢·苏沃林写信说:“我家里人的生活费可以维持到九月底,在这方面我已经放心了。”因此,契诃夫向《新时报》编辑部借了一千卢布,去萨哈林岛考察苦役流放犯的生活。在旅途中,他写了大量游记,寄给《新时报》发表,“以工抵债”。

1891年2月他又给苏沃林写信说:“请您给我寄钱来。我没有钱了,而且似乎也没有地方可以拿钱。”8月他给苏沃林写信说:“如果您不淘汰这篇小说,那么我要把稿费的一半用来偿还我欠报纸的债,另一半供我糊口。要是您推迟到秋天发表这篇小说,那么请您打电报给可敬的会计处,要它赶快给我汇三百个卢布来,记在这篇小说的账上,否则我囊空如洗,连出门的路费也没有了。……唉!我不会到您那儿去了。我是用低沉阴郁的声调说这句话的。我没有路费,而又不想借新债。”10月他给朋友娜·米·林特瓦列娃写信说:“我希望来年春天我会有一大笔钱。我是根据迷信来判断的:没有钱就是快有钱了。”

由于契诃夫身体不好,需要把家搬离莫斯科,到农村去住。契诃夫的那句名言——“如果我是医生,就需要病人和医院;如果我是文学工作者,就需要生活在人民中间。”——就是在1891年底写信说的,决心离开城市。1892年他借钱买了离莫斯科不很远的梅里霍沃村的庄园。他3月份写信给作家伊·列·列昂捷夫(谢格洛夫)说:“先生,这个庄园值一万三千,而我只付了三千。其余的是债务,这会很久很久地像一根链子似的拴住我。”这年6月,他给苏沃林写信说:“我的心灵痛苦不堪,因为我意识到我是在为钱工作,钱是我的工作的中心。这种痛心的感觉连同正义,使得我的作家生活在我的心目中成为一种可鄙的行业;……我暗自庆幸我有医疗工作,不管怎样,我干医疗工作总还不是为钱。我应当在硫酸里洗个澡,烫掉我身上的一层皮,然后再长出一身新毛来。”

[责任编辑:马靖雯] 标签:结婚 萨哈林岛 俄罗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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