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宠女儿,但很尊重她
《学飞的盟盟》里,四五岁的谢海盟开始在各种材质上涂鸦,“这些都是天文帮着收集的”,天心则配着记录女儿成长的文字发表在《中国时报》的专栏上。“当年写这些文章是为了中国时报的专栏,那个时候盟盟刚刚进小学,我们发现她非常乖,老师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纯粹的天真也开始没有了。借着这个专栏和书,把那段记忆留下来也好。现在看书里的那些盟盟画的插图,就像在看她小时候一样。”天心说。刚出版的内地版《学飞的盟盟》上印着天心的一句话,也许是说给今年刚刚毕业的女儿听的——谨以此书,纪念我和一位小朋友的结识一场。
那是些令朱天文“惊为天人”的线条,天文说:“它们凭空而来,凭空而走。那些线条,绝无仅有只此一回,画出来的同时,画页消亡了。”天心说:“天文他们都觉得盟盟可能有绘画天赋,因为小孩子看世界和我们完全不同。我记得她有一次画妈妈,她画一个很普通的人,然后在她脸上"当当当"点了很多雀斑,确实把我的特色描述出来,好诚实。如果大人来画,他肯定会避免那些瑕疵。小孩则会觉得是你的特色。”只是小孩子长大了,他们的线条就也没有了。幸运的是,天文帮着盟盟收集了每一张纸片,如今印成了书。
谢海盟是家里唯一的小孩,家人不会对她宠爱,但她很受尊重。今年,盟盟也已经大学毕业,却不急着工作,成天在家看书、写作、打游戏。盟盟希望像天文一样生活。“不过父母们还是别学我们,这样养小孩肯定会失败。”天心说,大陆父母看到这书,不必当成育儿经,“我只是想给他们提供一种不同的教育方式而已。”
曾经的青春美少女偶像
在朱天心那里,小说里的世界和现实是如此割裂。王德威称朱天心的写作:“从最繁华的所在挖掘最寒凉的废墟,在有限的都会空间内,她幽灵般穿刺于断层之间,看出罅隙裂缝,看出断井颓垣。”而眼前的朱天心说话温煦,偶尔低笑。
19岁时,朱天心写下《击壤歌》一鸣惊人,“我念北女一中,他(唐诺)念建中,他的一位学长写了本书叫《拒绝联考的小子》。他学长真的没有参加联考,这本书大卖,因为大家都讨厌联考但不敢这么做,只好买本书聊以自慰。然后出版社就找我写一本《接受联考的小妞》,他们题目都想好,我一听书名就发火,摆明了就是来赚钱。但仔细想,那些誓死不分离的姐妹们后来也不在一起了,就写一本书留住这段记忆吧。”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和姐姐朱天文在台湾被尊为美少女偶像作家,但很快,朱天心在完成了青春时代的《击壤歌》和《方舟上的日子》之后,一头从天真烂漫转向现实,《古都》和《想我眷村的兄弟们》等与台湾三十年的社会变革、转型息息相关。“我不想碰政治,甚至很看不起它。可还得先了解它,不然最容易被野心家带着走,因为你没有资讯独立思考。”
天心最近的一部小说集是2000年的《漫游者》,借献给过世的父亲,写下一段历史的悼亡之书。而《漫游者》之后,一晃九年,2006年的《南都一望》写到中途放弃了,2008年的《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她自己不断设置障碍,几万字一直写到现在,最乐观也要到年底写完,她的下笔越来越谨小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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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剑峰 编辑:严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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