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不能用道德标准衡量小说中的“不伦之爱”

莫言对话日本作家阿刀田高

共论小说为何而存在

昨天，中国作家莫言与日本小说家阿刀田高在上海作协大厅对谈“小说为何而存在”的话题。莫言表示，他看过日本作家渡边淳一的《失乐园》，书中一些不伦之爱的描写与传统道德相违背，但小说存在价值与否不能用道德标准衡量。

日本小说家阿刀田高被称为“异色小说王”，悬疑、恐怖则是他作品中最为常见的色调。谈到小说存在的意义时，阿刀田高表示，在他写作40多年的时间里，一直没有停止思考过这个问题，而他找到的第一个讲明小说存在价值的文献是中国领袖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他还想请教莫言这个文献对于中国作家写作的指导意义。

莫言说：“我在80年代的写作之所以能引起一股潮流，就是突破了限制，我常说要把好人当坏人写，把坏人当好人写，终归一句话——小说应该写的是人。”

在谈到个体的体验对创作的影响时，两人也找到了相通的话题。阿刀田高认为，在一个社会中，个体可能会体验到人性的阴暗面，但是这种个体体验的表达往往具有价值。他特别提到了日本作家渡边淳一的作品，称其作品中描述的不伦之爱在法律限定的婚姻制度下，都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但是却写出了一个社会个体的特殊体验。

莫言对此表示接受，他说：“创作是一种高度个性化的劳动，创作最宝贵的本质就是个性的表现，个人情感的流露，个人风格的体现。”莫言认为，评价一部小说的存在价值，不能用传统道德的标准衡量，他特别提到了渡边淳一的《失乐园》，“这样的小说按道理说，主人公的行为是有背道德的，跟有夫之妇偷情，然后再自杀，无论如何也不能鼓励他们为情而自杀。但作为一部文本，一部小说，具有它的认识价值。有的读者从里面看到了偷情，有的读者从里面读到了绝望，也有的读者从里面读到了精神的苦闷，尤其是中年知识分子、中年男性的这种精神痛苦。他的作品我也看了很多，作为文学作品存在有他的认识价值，也有他的社会意义。”(特派记者 田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