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男人在日本

2011年09月11日 14:08
来源：羊城晚报作者：储劲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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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曾论道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其中顶重要的一条，就是“娶个日本太太”，乃因日本女子之柔顺、纤美、服从为他国女子所远远不及。萨苏有福，找了个日本太太，还远渡东洋把自己嫁了过去。林语堂又说“两脚踏东西文化”，萨苏逊了几筹，是“两脚踏中日文化”，但他也确实具备了评点两国文化的资本。《在日本，我忍不住又笑了》（湖南文艺出版社），即是居住在日本的中国男人萨苏，以其妻小魔女以及他们延伸出来的女儿小小魔女为主要参照物，打量和比较中西文化的一些心得。

如果不是刻意矫情，那么萨苏完全可以说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无时不在的幽默感让他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麻而又辣活色生香的段子。这一点有点像王小柔，但萨苏比王小柔好像更真实一些，文化的根基也略深些。他的《在日本，我忍不住又笑了》是一本读了让人随时会卟哧一笑的书，会心一笑的那种笑。比如他写东洋小魔女智斗“白蚁骗子”、迷恋情小说一勺勺喝完了给丈夫准备的醒酒汤、给公婆治病害得全家患上白衣天使恐惧症，写小小魔女淑女变暴徒狂揍胖男孩、天生会拍大人马屁之类，文字调侃的京味明显，其间洋溢着家之温馨和爱之浓情蜜意，读了是很容易让人心生艳羡的。

萨苏通过一大一小两位魔女，来评点中日文化，不是那种高屋建瓴的评论，而是低视角的。他写中文在日译过程中遇到的难题，写小魔女学织围脖的笑话，写日本女人对《水浒传》的看法，写类似于中国唐代的今日京都隆重的嫁女仪式，写日本的饮食风味、民风民俗、八卦新闻、骑车上下班的市长等等。萨苏以一个草根移民的心态，审视日本“菊”与“刀”共存互生的矛盾性格，以及日本社会的市井百态各色人等。他笔下的日本，的确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东方神韵”，与我们由媒介所知的部分吻合而又有部分迥异。

移民是一种特殊的身份，站在异乡的土地上，无论是回望故国，还是思忖现实，都会产生强烈的文化冲撞。这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自然是一种难得的经历。萨苏这些年出版的《中国厨子》、《北京段子》、《梦里燕赵》等等著作，无不得益于移民。这个幸福的日本丈夫、安适的中国移民、把日子过成段子的男人的每一部书，都有些看点，可供茶余饭后消遣，或作苦闷时解颐之用。但必须指出的是，萨苏的思考力还未达火候，其书多如蜜饯，过于甜腻，引人发笑足够，领人沉思却显得乏力。在深入打量和比较中日文化方面，更须十分着力，以抛弃浮浅，追求厚度和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