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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识途:没续写《夜谭十记》 终身遗憾

2013年01月13日 05:02
来源:成都日报

昨日上午,著名作家马识途在女儿和孙子、孙媳的陪伴下,接受了由全美中国作家联谊会、省作协和天津作协联合颁发的首届东方文豪终身成就奖。今年,马识途已有99岁高龄,虽然满头银发,但身体依旧康健,笑容满面。他在颁奖仪式上直言,没能续写《夜谭十记》是他的终身遗憾。

曾为续写《夜谭十记》

准备了十个龙门阵

31年前,著名作家马识途创作了30万字的小说《夜谭十记》,10个故事,以旧中国衙门里的10位穷科员为主人公,通过10人轮流讲故事的独特叙述方式,真实再现了上世纪30年代的社会百态;3年前,姜文将《夜谭十记》中的部分章节改编成电影《让子弹飞》,获得了巨大成功。

《夜谭十记》自1942年开始写《破城记》起,一直写到1982年的《军训记》,马识途足足写了40年。昨日,马识途回忆到,创作这本书的灵感来源于他早年的地下工作经历。出于掩护身份的需要,他经常更换职业,因此得以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听到了很多难以想象的奇闻轶事,了解到那个社会的真实状况。

1982年,《夜谭十记》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马识途至今回忆起来仍很欣喜。但他忽然遗憾地说:“没能续写《夜谭十记》是我的终身遗憾。”“当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夜谭十记》,开印20万册,当时的社长韦君宜和我研究,希望我就我的生活积累和创作风格,写几本《夜谭文学系列》、《夜谭续集》之类的书,当时我们一起准备了10个龙门阵,可以写夜谭新记、后记等,可望在文学创作上作出贡献。”马识途说,“然而因为我负担着繁重的行政工作,兼管省文联、省作协工作,一直只能是业余创作,所以宏大计划终成泡影,造成我的终身遗憾。”

自称没能实现

有传世之作的理想

昨日,马识途笑称:“2013年来临,我进入99岁了,我的身体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我到底是日薄西山、人命危浅,随时听候召唤的耄耋老人了。”随后,他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并谦虚地说:“我虽然不妄自菲薄,却也深感歉疚。”因为他认为,自己没能实现“应有传世之作的理想”。

“我在77年前(1935年)就开始在上海发表作品,其后1938年抗战初也在《新华日报》上发表过报告文学,其后1941年在西南联大中文系学习的4年中,接受许多文学大师如闻一多、朱自清、沈从文等教授的教诲,在文学创作上受到科班训练。我又长期在为中国解放战斗和参加建设中有了丰富的生活积累。照说在这样的良好条件下,我应该创作出远比我已发表作品更好的作品,然而令我遗憾,没有实现我应有传世之作的理想。”马识途如是说。

马识途还表示,纵然他的作品不少,其中也有部分被拍成电影,但“从艺术的角度,远远没有达到我理想的水平,不能成为文学殿堂里的传世之作。”

拿着放大镜玩ipad

一点都不落伍

近日,马识途应《四川文学》邀请,做了该刊的名誉主编,他笑着说,虽然有了众多“名誉”职位之后,俨然成了“名誉专业户”,但接受《四川文学》的邀请是他心甘情愿并且引以为荣的,因为在他的一生中和《四川文学》有着不解之缘。马识途之女马万梅透露,马识途平时经常写文章作乐,并且常常向《四川文学》投稿。

“我父亲现在眼睛不好,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了,但他还是很想写文章,”马万梅说,“我每天中午都回去看望父亲,如果他有想写的就由他口述,我来帮他打字,再帮他投稿。”马万梅今年也上了年纪,但她骄傲地说,自己打字非常厉害,五笔字型用得熟练,这就得益于父亲马识途。“当年我40多岁的时候,我父亲学会了用五笔打字,而我不会,他让我学,我说我年纪大了,他批评我说,我比你年纪大多了呢!我都学得会!于是父亲逼着我学打字,后来整个单位都没几个人比我打字好的。”

创作之余,马识途也是个“潮人”,不仅会玩儿电脑,还爱玩儿ipad。“虽然眼睛不好,拿着放大镜都要玩儿,一点都不落伍。”马万梅说。

此外,马万梅还透露,由于子女皆从事理工类工作,所以马识途将眼光放在了孙子辈,现在对马万梅的儿媳也就是他的孙媳张旻昉比较看重。“这个孙媳是搞文学方面的,平时爱写文章,所以父亲挺喜欢,平时经常会教她写作。”本报记者 祝丹妮 摄影 朱大勇

王火:马老对我亦师亦友

昨日上午,与马识途一同接受首届东方文豪终身成就奖颁奖的还有著名作家王火。王火曾以自己的战地记者经历为基础写出抗战史诗《战争和人》三部曲,在我国文坛引起强烈反响。王火与马识途是数十年的挚交好友,昨日与马识途重逢,王火激动地说:“马老对我亦师亦友啊!”

与马识途相识在抗战

见到马识途,王火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他笑着说:“马老是我最尊重的长辈!他比我大10岁,对我而言亦师亦友!马老总说,我们俩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因为马老年纪大了,我一般不敢去打扰他,所以我们经常是半年多才见面一次,但是每次见面后我们总是什么知心话都谈,还要来个拥抱!”

回忆起和马识途相识的经历,王火至今记忆犹新。“1937年,抗战爆发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初一学生,当时我从家乡到了武汉,马识途也在那儿,他是个地下党员,之前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地下党员’,也不知道‘大后方’在哪儿,只知道要去找‘大后方’。”王火说,这段记忆令他非常难忘,每次和马识途说起来还觉得心中温暖。

“我说马老是我老师,绝对是真心的!”王火说。“马老的作品一般人写不出来,要有独特的生活经历才能写出独特的作品,他对我影响很大。”

写作就像种花要追求质量

昨日,王火不经意间回忆起了少年时的一段故事:“我从小在南京上学,南京有个‘花神庙’,庙里塑了100多个塑像,虽然并不美,但是每到百花节祭神的时候,周围的花农们都去许愿。”王火说,每到领奖时总会想起那个花神庙,因为“写作就像种花”。

“作家写作和花农种花很像,都是耗费心血做出好看的供人欣赏,都希望能做好,都希望别人喜欢。”王火说,“颁奖就是要颁给‘种得好’的人,颁给‘爱花’的人。虽然没有那么多奖项,但是作家写作一定要追求质量,要培育出好看的‘花’。”

听了王火的这番话,现场嘉宾阿来颇有感慨。“逐渐脱离时代、脱离公众是不是年轻作家写作的趋势?我希望他们可以多和马老、王老这样的老作家学习,多多关注时代、关注社会,咱们四川作家还应该多多开掘四川文化。”

本报记者 祝丹妮

[责任编辑:徐鹏远] 标签:马识途 遗憾 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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