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作孚眼中的故宫：光绪的疾病诊察报告最有趣

2012年06月30日 09:59
来源：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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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不仅醉心于实业建设，更醉心于文化建设。在东北之行中，深受传统文化哺育的卢作孚自然没有错过参观名胜古迹的好机会。他在这次游览中为他的建设北碚计划汲取了不少传统文化的启发，其中一些细节(参见北大出版社《卢作孚文集》增订版)颇耐人寻味。

卢作孚在沈阳参观清皇宫博物馆后，让他最感兴趣的是传统建筑的布局:“红柱，绿窗，黄瓦，而杂以雕刻，绘画。分观各部，综合全局，皆自成为图案。”在游颐和园时，卢作孚感兴趣的是排云殿的雄伟庄严，佛香阁的精巧玲珑，认为“其美丽在间架，配置之方整，雕刻、堆砌之繁复，画楹、画栋之细致，形式、颜色之调和，或为长廊，或为深宫，凡所表现都在建筑。”

在参观故宫博物院后，卢作孚认为学到了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他认为“最有意义的是宫中遗留下来的文件，有历朝大臣的奏折、皇帝的批答，可以看出国中几桩内政、外交、内乱、外战的大事，中间是如何紧急，如何措置。有历朝会试、殿试的各种试卷，可以看出当时之考试制度和读书人的考试生涯。最有趣味的是光绪的疾病诊察报告……还有宣统两个夫人的来往信件里半通的词句，偶含的醋味。”“读古书时，所谓尊斝觚觯等物，莫名其妙，而今都知其分别了。以前皇帝赐大臣在上书房行走或南书房行走，而今我们在这里来行走过，也才认清楚所谓上书房南书房了。建筑很伟大的乾清宫和坤宁宫为明代所遗留，我们才知道京城之伟大是几代堆积起来的，不是一姓经营之物。”

参观之余，卢作孚也谈到一些自己的感悟:“我们瞻仰这种遗迹，回想到以前皇帝时代庄严的设备和朝见群臣时庄严的仪式，便知道帝王制度之能够保持，正全靠这些人为的东西在下面作支柱。人不比一切人伟大崇高，是另以一些伟大崇高的设备和仪式把他装点陪衬起来的”。

卢作孚一行在短暂的考察期间，挤出时间，分四次参观了分布在四个不同地点的《四库全书》。第一套是在浙江参观文澜阁时看到的，第二套在沈阳清皇宫的文溯阁，第三套在故宫博物院的文渊阁，第四套则在中海居仁堂看到了，是文津阁的《四库全书》，从热河移过来的。四套《四库全书》中，只有文渊阁收藏的“这一部是全书，没有遗失一种”。卢作孚曾借共同考察的一位友人的话表达自己的心情:“此游行程两万里，看了四部《四库全书》，真可以自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