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诗集《向往温暖》荣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诗歌奖的车延高(左一)在接受记者采访。 新华社记者王定昶摄
方方:期待作品感动读者
中篇小说《琴断口》评语:《琴断口》超越了俗常的爱情故事,进入了人生存在的深刻探寻,“琴断口”之隐喻丰富而意味深长,使人见识到左右我们人生的神秘外力。面对人亡、琴断、婚姻解体三种情景,不禁引发出究竟为谁之错的疑问。作者留给我们关于爱、道德、生死问题的深深思索。
作家方方凭借《琴断口》获得中篇小说奖。方方透露,“琴断口”是武汉的一个地名,这个地名背后有钟子期、俞伯牙等人的故事。她很喜欢这个地名,一直都想把它作为小说的题目。她说:“有一天,我看到一则桥断了的消息,于是就构思了这篇《琴断口》。原本是想写一个复杂的爱情故事,但写着写着,就变成了一出爱情悲剧——小说中的杨小北和米加珍努力经营自己的爱情,但爱情是如此脆弱,最终由不得他们。”
从最初的《风景》到《乌泥湖年谱》,再到不久前的《水在时间之下》,方方的作品总是聚焦于自己生活的城市,写当下发生的点滴故事。方方说,她没有刻意找题材,倒是自己总被生活中林林总总的事件打动或者说撞击,以致不写出来便不畅快。她不知道她的作品是否能改变现实,她只是按照内心的需求和渴望写作。
获得本届鲁迅文学奖,方方没觉得有多大荣光与惊喜。她说:“所有奖项都是游戏之一,当不得真。一个好的作家,完全不必靠获奖来肯定。得与不得都不会影响我对文学的热爱和写作心情。说到底,写作靠实力,获奖却是靠运气。”在方方看来,获得什么奖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品的生命力,“我们到国外旅游,会去一些自己崇拜的作家的墓地,去呼吸一下他曾经呼吸过的空气,触摸下他曾经抚过的物件。我希望当我死后,也有人到我的墓地,站在我面前说,方方的作品曾经感动过他,让他有共鸣,我也就满足而幸福了。”
苏童:“生理性喜欢”短篇
短篇小说《茨菰》评语:《茨菰》借助中国特定时期一名乡村女孩到城市“逃婚”的故事展开追述,细节真实,笔调鲜活,对乡村与城市不同人物在身份、性格以及文化差异性上的描写相当出色,既显示了作者对时代背景及其地方环境的把握,也显示了作者成熟而出众的艺术塑造能力。
苏童的短篇小说《茨菰》讲述的是一个乡下姑娘逃婚到城里,城里的人都想帮她,结果谁也帮不了,女孩最后还是直奔悲剧而去。苏童说,小时候,到乡下插队的姐姐曾带回两个农村姑娘到家里小住。那时苏童还小,家里突然来了这么两个奇怪的客人,自己天天跟她们朝夕相处,就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苏童说:“以此为起点,我创作了《茨菰》,但小说里彩袖的故事是我虚构的,集合了许多素材。”
苏童自言短篇小说是他最喜欢的一种创作体裁,“有人问我为什么喜欢,我也感到茫然。其实没有什么动机,仅仅是喜欢。为了证明这份喜欢的合理性,我找到了‘生理性喜欢’这个词,看起来唐突,实则是诚实的、真切的,真是来自生理的喜爱。”
从上世纪80年代到今天,苏童的短篇创作一直本能地保留了香椿树街和枫杨树乡这两个地名,以此辐射城市与乡村世界的两侧,它们也是苏童文学创作的两个园子。“所有小说作者都在经营自己的园子。我曾经想象我有两个园子,也曾经在两个园子里勤勉工作。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其实一个人只能面对世界的一个局部,而城市和乡村本来就是一个世界。”基于上述思考,苏童在写作《茨菰》时,有意试图打通两片园子,“因此,也说不清《茨菰》是一个关于乡下还是城市的故事。”
第五届鲁迅文学奖颁典礼于10日晚间在鲁迅故乡浙江绍兴举行。苏童、彭荆风、方方、李鸣生、车延高、南帆、郑彦英、王十月、鲁敏等30名获奖作家悉数到场领奖,每人获得奖金5万元。本届鲁奖最具争议性人物车延高,并不介意网友称呼他的诗歌为“羊羔体”,相反还认为这一称呼便于记忆他的诗歌,挺有趣,契合网络文化特征。知名文学评论家王干坦言,这次获奖,他的博客文章帮了大忙。
车延高:“羊羔体”挺有趣
诗歌《向往温暖》评语:在《向往温暖》中,车延高诚挚地书写他的所见所闻,“温暖”是这部诗集的鲜活内核。在宽阔的诗境中,诗人对他人的生活和命运,对人间万象、山川风物,都怀有亲切、敬重之心,以多变的风格寻求丰富的人生经验与体悟的诗意表达。
因为诗作《徐帆》《刘亦菲》过于口水化和随意,武汉市纪委书记车延高获得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而备受争议,网民根据其名字的谐音戏称其诗歌为“羊羔体”。此次来绍兴领奖,车延高格外低调,尽量躲避媒体的追访,即便临时被记者围堵采访,也只是大打太极。
车延高自称对诗歌有很深的感情。在他看来,诗歌作为人类的神曲,具有永恒的生命力。它可以用最短的文字表达作者最丰富的情感,并引发读者的强烈共鸣。“所以诗歌被称为文学宝塔上的一颗明珠。但这颗明珠需要养护和擦亮。养护来自于爱,为它创造一种有利发展的宽松和谐环境;擦亮则需要诗人用血去熬心写字,用不同于常人的探索和创新去满足阅读者的精神需求。”车延高说,诗歌已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我会在心里为它腾出一间最安静的房子,以灵感为灯,把一生的热爱与精力铺为稿纸,挤进时间的缝隙,力争写出自己满意、读者满意的作品。”
回首获得鲁奖后的一系列风波,车延高说:“说没有压力肯定是假话,我是一名公务员,各种置疑和猜测,突然占据了媒体的版面,我又不能逐一去解释。遇到了就要正视它,自己开导自己,我相信时间的沉淀作用。”
在车延高看来,网友称呼他的诗为“羊羔体”,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大家觉得这么叫便于记忆我的诗歌,挺有趣,也契合了网络文化特征。任何作品都是要让读者去看、去评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褒贬不一很正常。对于大家的批评,我会从中汲取营养,在下一步写作过程当中考虑如何校正个人的创作方向,不辜负广大读者和关心诗歌的人。”
车延高自称是一名业余诗人,写诗时间只集中在早晨五点十分到七点四十分之间。他表示,今后的创作要从三个方面用力:一是让诗歌有一双顾盼生情关爱社会的眼睛;二是让诗歌有一对灵动的翅膀,寄托人们对唯美的追求;三是让诗歌在古代和现代之间行走,把古典艺术的珍珠系于现代新诗的项链。
王干:写博客写出个鲁奖
《王干随笔选》评语:朝花夕拾的闲笔,闲庭信步的丝语,洞察社会,感悟人生,审视文化,解读历史。学者深邃睿智的智性思考与作家独具慧眼的艺术体验,凝结成优美篇章。笔墨灵动,笔雕犀利,用文学的力量烛照世道人心。
知名文学评论家王干此次凭借《王干随笔选》获得本届鲁奖诗歌杂文奖。此前,熟悉王干的人都知道他以评论文章见长,不想此次却以随笔文章获奖。对此,王干解释说,他从上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写随笔,文章先后在《南方周末》《扬子晚报》等报纸副刊上发表,但因为报纸篇幅和截稿时间所限,无法将文章讲得更透彻、更从容。
5年前,他开始写博文。“博客的一个特点就是杂而博。我这人生性好奇,对很多事情有兴趣,喜新恋旧。新如博客、微博这样刚出炉的‘热烧饼’,旧如古琴、围棋这样的老古董,洋的足球、土的胡同老酒馆,饮食、风景、气候、南方、北方这些能够触动我审美神经的,我一一记录下来,长短随意,冷暖自知。不求献媚于江湖,但求自由在笔端。这样的随笔酣畅淋漓,写着也舒畅。”王干说,这样日积月累地写,就有了不少篇什,包括此次收到《王干随笔选》里的文章1/3都是源于自己的博客。他说:“这次获奖,博客文章帮了大忙。”
王干认为,虽然写文学评论文章是自己的职业,但他的文章与一般评论家的文章不一样。“有的评论家写文章过于理性与艰涩,我的文章倒是有意地追求一种随笔化写法,在评论中加进叙事、抒情,可读性要强一些。在这样一种叙述语境下,我的随笔自然就显得轻灵而感性。”
王干认为,尽管这些年写散文随笔文章的作家不在少数,但至今没有一人可以与鲁迅相提并论。他说:“鲁迅的散文《野草》《朝花夕拾》是新文学的高峰,他的杂文更是将笔记、随笔和檄文不露痕迹地完美地结合起来,至今无人超越。其实杂文也好,小品文也好,都是随笔。鲁迅的杂文在今天读来,就是绝妙的博客。随笔在经过多年的漂泊之后,终于在博客找到了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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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卜昌伟 编辑: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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