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著名小说《国画》出版十年之后,有“中国官场小说第一人”之称的作家王跃文,推出了新小说《苍黄》,这部小说很快在各大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日前,王跃文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
《国画》与《苍黄》
记:《国画》之后,官场文学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比如《沧浪之水》、《羊的门》。这些作品,写得也不错,但为什么都没《国画》那样具有轰动效应呢?能再谈谈当年轰动一时的《国画》吗?
王:《国画》一夜走红,我没有想到过。这本书出版后引起较大争议,有人问我写的时候有没有担心。我说没有担心。我的写作是真诚而坦率的,我对脚下的土地怀有赤子之心。如果因此而遭非难,问题肯定不出在我身上。历史是公正的。当时《国画》出来之后,没有任何宣传,风行全国,三个月之内印了五次。
记: 《国画》和《梅次故事》之后,官场小说更加繁荣,也出了一些优秀的作品,比如王晓方、肖仁福的作品,您对官场文学有何评价,对其他官场作家的作品怎么看?
王:我不太看同类题材作家的作品,不能不负责任地发表意见。
肖仁福因为很熟悉,他的小说我看过,很有生活,写得鲜活。
记:新书《苍黄》一如您以往的作品,不给人以希望,为什么总是这么写?
王:我通过小说思考生活,重在观察和思考的过程。
生活的希望总是有的,但在我小说的内在环境里我看到更多的是失望。这份失望不是我凭空虚构的。
《苍黄》的背后
记:十年间,您有什么变化?这种变化反映到小说里面了吗?
王:自1999年出版《国画》,至今整整十年。我当年不到四十岁,只因未能免俗于染发之风,不然早已是个白头翁。
白发似乎可以看成这个时代的隐喻。我们的生存状态是否陷入了某种困境?我们这些用染发剂掩饰着憔悴的成年人,仍然会用最美好的教条谆谆告诫孩子们,自己却在险恶的境遇里无所顾忌地拼打,忍受着别人不假思索地伤害别人。
我认为中国最大的真实在辽阔的县域乡村。《苍黄》写的就是一个县级官场。我没有认真梳理自己的思想,可我的观察会在小说里有所表现。上面谈到的这些杂乱的思绪,也许就是我写作《苍黄》的背景。
记:我采访过陆天明,他说他写的是“反腐”,而有的作家写的是“腐败”,对此您怎么看?
王:我不太喜欢给作家贴标签。陆天明先生说自己的小说是反腐小说,这是他自己给小说的主观定位,我表示尊重。作家会有起码的道德选择,不会去宣扬甚至赞扬腐败。
很少讲口水话
记:您的博客写得很认真,《老姨妈的自豪》读来让人获益,您平时愿意通过博客和网友展开更多的交流吗?
王:我很少在博客里讲口水话。头痛脑热,吃了什么,到哪里玩了,都写在博客里,那是娱乐明星的做派。他们打哈欠都有人关注,我可没有这个“格”。我只要有时间,会耐心回复网友的评论。
记:《大清相国》是您的影视作品,但它并不像您的小说那样引起轰动,您认为小说创作和电视创作有什么不同?
王:《大清相国》原是写的剧本,但因制片方合作原因,至今没有拍摄。我把剧本改写成小说,费了很大力气。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电视小说”,完全具有原创小说的特质。它没有大红大紫,但其实销得很好。小说创作同电视创作肯定是有区别的,电视更讲究故事性、直观性和画面感,而小说会注重内蕴。
爱情与敬畏
记:您接受采访谈到爱情时说,您喜欢的是爱情和革命在一起的激情。您小说里为什么很少写爱情呢?就是有,也十分平淡,能谈谈为什么吗?
王:所谓爱情和革命在一起的激情,那是年轻时候的感受。年岁渐长,体会更多的是真实平淡的生活。我不擅长在小说中表现爱情,怕弄不好就庸俗了。
记:我看报道中有您夫妇二人的轶事,比如对对联。能谈谈您的爱情和婚姻吗?
王:我的家人反对把家庭隐私晒出来,就不说了吧。我的夫人是大学的文学教授,我俩很谈得来。
记:您在接受采访时说,人生应该有所敬畏,请问您敬畏的是什么?还是单纯就是敬畏?
王:敬畏的感觉,我是年岁越长越强烈。我说的敬畏,更多的是近乎宗教情怀,常存于心,让自己沉静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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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严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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