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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2011年10月05日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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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神圣,生得画界五百年来不二才情

同期:血战古人、过关斩将

跨越两岸,寻三两老友,还您一个万千气象的“大千江湖”

同期:男人为他的画着迷,女人为他的人着迷

解说1:2010年5月17日几近午夜,嘉德春季拍卖会现场,第1125号拍品,张大千晚年巨绢《爱痕湖》在历经了60次的激烈叫价后,以1亿零80万人民币成交,创下张大千作品成交价新纪录,也标志着中国近现代书画作品拍卖首度突破亿元大关,一时间,艺文界哗然。

串场1:张大千,20世纪最负盛名的画坛巨匠。提笔绘下这幅巨绢泼彩《爱痕湖》的时候,他正以古稀之年游历欧洲,移情于瑞士、奥地利美不胜收的风景。当决定要做这样一位画坛第一侠客,我们多少有些诚惶诚恐,原因是,这位大侠的“大千江湖”底太厚、太深、太丰满,也太多姿多彩。他一生通古博今,周游列国,自诩画界第一造假高手,也堪称“有情世界的第一痴人”。他豪放不羁、好交好为,挥金如土,重情重义,即是画界公认的大才子、有大气象,也是女人眼里的大情种、真丈夫。从前采访画坛大师,无论是怪才黄永玉,还是老好人黄苗子,问及所最敬佩的,不外大千。而此番去台北,拜会权威、寻访老友过后,所窥见的,仍不过大千之毫发,江湖之一韵罢了。

台北,摩耶精舍

位于台北外双溪边上的这间摩耶精舍,是上世纪80年代初,张大千游历列国后,寄情晚年的大院落。得知我们前来,大千旧友,黄天才先生也欣然前来。故地重游,难免感慨万千。

黄天才:这就到他院子里头来了

鲁湘:这个就是大千在摩耶精舍的大画室。

黄天才:对,他的画室跟客厅。

鲁湘:这里接待客人。

黄天才:我们来了通常就坐在这里,大部分客人来了都坐在这里。

黄天才原是台北中央日报社驻日特派员,后成为中央日报社社长,中央通讯社社长,大千晚年定居摩耶精舍,在日本的事务都由天公为其打理。

鲁湘:大概是大千先生在摩耶精舍的时候的模样,这个塑像做的。

黄天才:就算是,已经是摩耶精舍了,摩耶精舍。同时他这个画案也不是他真正,他的画室实事上是在楼上,在二楼,这个画案他就是有时候有朋友来了,那么要拿画给他看,他顺便画,他也就在这里,但真正我认为他画画的时候是在二楼的画室里边画的。

入主摩耶精舍时,张大千已近垂暮,身家盛名,已远播在外。因此,这里平日十分热闹,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嘉宾:我记得印象很深的呢,他这边挂一些画,现在是挂的,这是曾熙他老师的书法,从前我记得他挂的最多是几个小画,都是宋画,

记者:哎哟,宋画啊

嘉宾:宋画,挂在这里几个小画,大千先生对他老师的东西非常之敬重,反正你假说有他老师的画,不管是曾熙也好,不管是清道人也好,他都是非常非常地对你感激得不得了,给他找来这个画来的话,所以常常有人笑他就说,因为讲实话呢,到后来曾老师跟这个清道人的画,都没有大千先生的画值钱,所以有很多人就是到外边去弄了一张曾熙的画来跟他换,所以他后来就讲,他后来其实不晓得,他就觉得很难得,后来慢慢他晓得以后,他说我也不上当了。

串场2: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摩耶精舍有过一段短暂而热闹的时光。以八十岁高龄在台北建园子,是张大千大半辈子萍踪万里,漂泊无定后的一种回归。大千生于四川内江县,单名一个爰,所以一辈子喜欢猿,摩耶精舍的画案边,总是有一只白面猿自在神游,没遮没拦。大千生于光绪25年,家族富裕。在正式拜师学画之前,他是母亲曾友贞和二哥张善孖画案边的一个顽童。只是这个顽童,注定了要拥有“五百年来一大千”的画界盛名,他的天分,他的气度,他的才情,在后来台湾最好的张大千研究专家傅申先生看来,都绝非常人能及。

傅申,书画鉴赏家、史论家。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就曾是美国最大东方艺术馆,华盛顿国立佛利尔美术馆和沙可乐美术馆的中国艺术部主任。起初关注张大千,全是因为张大千遍布世界的假古画。

我最早的一篇论文是研究巨然,巨然呢,后来研究的时候,发现大英博物馆有一幅巨然,结果研究出来是张大千画的,还不止一幅,流落在别的地方的也有张大千的巨然,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于张大千的做假画开始留意,那么后来又看到一张假的唐寅,唐伯虎,也是大千的。后来我到1965年进故宫,1968到普林斯顿,普林斯顿方文教授他交给我一批沙可乐收藏的画。结果里面有张大千做的《石涛写给八大山人的信》,还有一套假的石涛山水画,画得很漂亮,还有他的师叔李瑞清的弟弟画的一套假石涛。

王:假石涛

傅: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说,张大千的本领这么大,我们趁张大千的作品还这么多的时候,把张大千全面了解,然后不管他做什么人,做什么时代的画,就可以由我一个人可以去承担了,去找出来。

鲁湘:去甄别它。

傅申的中国古代美术史研究课题,遇上了张大千这个赤裸裸的“绊脚石”,彼时,全世界各大美术馆,不知有多少张张大千信手拈来的假石涛、假八大、假宋徽宗,假唐伯虎被当作古风真迹,尊为至宝。真要一一将大千的假画识别出来,谈何容易。可这个彼时的年轻学人后来所达的程度,甚至连大千本人,都吃了一惊。

傅:有一次张大千在台湾要看故宫的收藏,故宫的很多委员都排了一长桌去看,就是陪他看,但是那些人都坐在个人的位置上,只有张大千在库房里的老牛,拿来推了车一个一个卷子来看,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张大千背后,张大千也不知道我是谁,看讨论的古画,我一直没有讲话,后来看到一张赵干,假的赵干五代,他说这一张连照了干都不是。

鲁湘:哦,张大千说了一句,照了干都不是。

傅申:我就笑,但是那一张赵干让我想起,波士顿美术馆有一张关仝,我就提到我说波士顿有一张关仝,画水的方法跟这张有关。张大千才回头看了我一下。

鲁湘:他吓一跳。

[责任编辑:陈书娣] 标签:大千 精舍 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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