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上海市广东小学七至十五岁学生的体育课设有武术的传授和操练。
星期日新闻晨报记者谢岚
二十世纪初,上海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国际性大都市,出现了很多实验小学。
除了实行“道尔顿制”,当时的小学还有很多探索。
商务印书馆举办的尚公小学就是其中之一。
1907年,尚公小学正式成立,学生只有几十个,但历任校长都是当时颇有名的教育家和学者,教员也是国内师范学校的高材生。
尚公小学从成立开始就探索各种教育方式,1922年更明确规定:“凡新方法新制度,以慎重之研究而认为可行者,谨当竭力试验。”
看看下面这些做法,它真是一所名副其实的实验小学。
小学要有什么?
曾在“尚公”上学的商务老职工方桂生回忆:“学校的设备比较齐全,有露天操场、雨雪操场、会场、图书馆、小卖部、摄影室等,并辟有园艺基地,供学生种花、植树,作自然科实习用。其他如理化仪器、标本模型等也样样都有。学生的课外活动也很丰富,有学生会组织,每学期组织一二次运动会,并经常举办文艺演出。学费虽然比一般学校高,但报名入校的人还是很多。”
和小朋友一起修学旅行
1915年4月,叶圣陶来到尚公小学,担任高小教员,教授国文等课。
当时,尚公小学的“少年书报社”刚成立,只有童话书、少年杂志几种,数量也少,许多学生借不到。叶圣陶见状,提议请教师们捐助,增添书籍报刊,开设阅书室。书籍大为扩充,有童话、少年丛书、文学、史学、地学、算学、理科、音乐、手工、小说、尺牍、字帖、画帖、摄影,还订了日报。叶圣陶还特地选拔高年级学生当管理员,因为他相信这个年龄的孩子不但有广博的求知欲,而且有很好的组织能力。
叶圣陶和其他两位老师一起带着学生“修学旅行”,远足昆山。事先,叶圣陶做足功课,把和这段短途旅程有关的文学、历史、地理、植物知识联系起来,写好了《校外教授案》。一路上向同学们讲述名胜古迹,一起采集动植物作标本。回来之后,让学生写游记,画画。
远足昆山之后,叶圣陶又率学生参观上海美华利钟表制造厂,参观商务印书馆印刷所。参观之前,叶圣陶照例写了两份详细生动的《校外教授案》,结合参观,讲述钟表和印刷术的发展史。
叶圣陶曾说过:“决不将投到学校里来的儿童认作讨厌的小家伙,惹得人心烦的小魔王。无论聪明的,愚蠢的,干净的,肮脏的,我都要称他们为‘小朋友’。”
“教室”变成“实验室”
前面说了,20世纪20年代,“道尔顿制”风靡全国,身为实验小学,尚公自然也推行过推行过这种教育方法。
时人也提出疑问,这种研究型学习适合小学生吗?
日后的教育家朱智贤当时在商务出版处女作《小学历史教学法》,他写道:“若是学生在学校就养成了轻信的习惯,以为教科书所述便是最后的真理,就一生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在学校养成了这尊重书本的习惯,就一生受书本的压制,做书本的奴隶!我国小学历史教师普遍以为历史研究是大学中学的事,小学不配做这样高深的工作,殊不知大学中学有大学中学的历史,而小学也有小学的历史;大学有历史研究法,小学又何尝不可有历史研究法呢?不过是简单的罢了。我们看见西洋教育刊物上关于小学历史研究的报告,都是言之津津有味,我们不应该提高小学历史程度而只是固步自封吗?”
研究儿童怎么用虚词
1926年3月,高觉敷(1896-1993,温州人)经过考试,进入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当编辑。他曾回忆:“进馆后后我才知道,编译所俨然是一所包括大中小学教育的学术机构……我觉得好像于大学毕业两年多后考入了一个研究所似的。”
“编译所学术气氛浓厚……人才济济……有一次赴海宁观潮,由(郑)振铎、(叶)圣陶发起,邀了丁玲、胡也频参加,终身难忘。”
高觉敷学的是心理学,1920年代就在商务旗下的《教育杂志》上发表了《儿童的情绪及其教育》等文章。“为了加强对中小学教科书编辑工作的指导,所内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委员会……那是我正在研读瑞士儿童心理学家皮亚杰的著作汝《儿童的语言和思想》、《儿童的判断与推理》、《儿童对因果的概念》、《儿童对世界的概念》,深受其感染。他研究了儿童的会话、发词和造句,以为儿童不会用连词……我建议尚公小学为实验小学,研究不同年纪儿童运用虚词、介词、连接词能力的发展。(后来)我兼任尚公校长,组织教师学心理学,对学生进行了一些初步测验。”
当时叶圣陶因是商务职工,儿子叶至善就在尚公小学读书,他后来回忆说:“我模糊地体会到,老师们一直在试验一种比较新的教育方法,就是要增进学生对社会的认识,培养学生各种处事的能力。”
1932年,这所实验小学毁于“一·二八”的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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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岚 编辑: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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