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人物谱
一部《潜伏》,让我们牢牢记住了这些人,他们让我们熟悉,又让我们觉得新鲜
■本刊记者/张雄 实习生/陈璇
余则成:我会奋斗终身
二婚那天,余则成对着墙上的结婚照流下两行清泪。孙红雷说,这眼泪流给已经为组织牺牲的左蓝,给被组织藏在深山里的翠平,给被他鼓动投靠了组织完成脱胎换骨的晚秋,也是给他自己。余则成认命了,他因爱情被组织俘虏,终因组织而失却爱人。姜伟说,余则成从一个当初只想跟爱人过小日子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纯战士”——何谓纯?从身体到灵魂,都由组织代为保管。也就是说,余则成哪天成仁了,他是有资格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怎样怎样”的人。
共产主义的摧枯拉朽绝不仅仅只在三年内战的战场,国民政府的溃败也绝不仅仅是土地的沦陷。人心是个微妙的东西,爱屋及乌,屋倒了那只好更爱乌了。有人说,左蓝其实是吕宗方安排的美人计,你信不信?
在飞机上,余则成牛哄哄地对站长说:“我喜欢潜伏,刺激!”这大概是他在剧里最刺激的一句话。站长微微一笑就给他消解了:你心重,手不狠,不适合潜伏。余则成立马回归老实下属本色,配合地笑了笑,点点头。过了一会军官跑过来告诉他俩:计划有变,您二位不能去广州,要去台湾。站长痛苦地说:在天上也受支配啊。这会儿余则成倒是淡然了,只轻叹一声:命。
一身本事的余则成大概就在那会儿知了天命。他能当一个好下属,好间谍,好战士。可是在党国的飞机上,他只能和所有人一起祈祷别做了戴老板第二。余则成终于被宣布成为党员,但他再也提不起撺掇晚秋时“一只雄壮的队伍迈着大步高唱着战歌”的那股心气,他只会苦苦一笑:我会奋斗终身的。
翠平:其实她也很能装
倘若不是她那苦命的妹妹连人带马掉下悬崖,她也用不着费那么大劲做个有名无实(后有实,太晚)的“太太”受洋罪,完了还得带着小眼睛的女儿站在山上望眼欲穿。就凭着游击队长的资历,至少可以当个风光体面的“乡长”——要认识余则成做什么呢?
站长说她“蠢得挂相”,余则成肯定一开始也是这想法,而且保留了很久,所以一直跟交通站要求把她调回去。她面对马奎的试探大声嚷嚷着要吃大碗面,用麻将牌“红中”暗示余则成去找洪秘书,她还学会了认字。她对余则成说:我看就你最能装!余应该回她一句:你也是啊。
她打心眼里心疼她的情敌。在余则成承认他跟左蓝是“相好”后,翠平一巴掌扇在余则成胳膊上:“我要是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我在她牺牲前我就告诉她,我跟你是假的,你肚子里只有他。她闭眼之前有个名分,心里会美的。”晚秋请求做余家的丫鬟被翠平骂跑。翠平流着泪看着晚秋背影,喃喃道:“你傻啊,他心里根本没你。”
在郊外,弹无虚发帅得飒飒响的翠平彻底迷死了余则成,俩人终于水到渠成。多年后余则成一定会想起那个甜蜜的夜晚,翠平指着那九个字念给他听:“余则成,大鸡蛋,我煮你。”
翠平肯定是故意念错的,不然怎么会在另一张纸上,把那个“爱”字写那么大,跟结婚证书放在一起呢。
吴站长:请看我为官之道
像吴敬中这样的上司,是不好对付的。他深谙官场之道,时而精明凌厉,时而假装糊涂。他像一个拳击台上的裁判员,看着几个下级像拳击手一样在擂台上打斗,等参赛选手扭打在一起拼得血肉横飞的时候,再出面“调停”,让手下人多余的精力全都耗在同级争斗上,免得与他争权夺利,回过头来还得对他服服帖帖。
站长是军统的资深人员,按他的话讲曾经也热血沸腾激情澎湃过,不过他俨然已经“看破红尘”,变成了一个利己主义者。他不是不怀疑余则成,而是知道余则成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可以为他捞捞油水,打理财务,保守秘密,才不管余则成究竟是不是共党分子那些劳什子事。他是在体制内为自己谋利益的人,主义在他眼里也不管用,打发了上级,制服了下级,就可以在中间为自己盘点财物。
吴敬中预言了国民党的失败,他看到庞大的国民党官僚体系从上至下的腐烂溃败,而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疮口。乱世间,他只为明哲保身,享受青春岁月孜孜追求过后的富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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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雄
编辑:
彭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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