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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新形象:烂醉是生涯

2012年02月23日 11:15
来源:深圳特区报 作者:柏 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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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杜甫(712-770)1300周年诞辰

杜甫的内心是复杂的。他既想用世又要懒朝,由于情结太重,他只能以酒解忧。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杜甫恨上班,那么他爱什么呢?专爱在曲江畔积极的大醉。为“尽醉归”这门功课,诗人开始疯了似的四处欠酒债。反正春将尽,人要死,不如醉死算了。

杜甫如波德莱尔一样,是通过一种自虐式的冲力达到一种拥抱苦难的极乐状态的。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这是一种死本能冲动。

杜甫是一个积极入世的儒家诗人,他忠君爱国、关心民生疾苦,他的性情与诗情乃是沉郁、苍凉、和平、恬淡等等之类(太多,恕不一一列举了)。但作为一个有“真气”,有“真情”的诗人(借自张岱论人一说: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情也),杜甫的内心很自然地具有极为复杂、丰富、敏感的一面,甚至可以是无法穷究的许多面。

在中国诗人中,杜甫无疑是被论述得最多的一位。宇文所安在其《盛唐诗》一书中说,“他的文学成就本身已成为文学标准的历史构成的一个重要部分。”无论国内国外,我敢说人们几乎从一切可以穷尽的方面研究了他(其实大部分研究是重复劳动):他的诗艺,他的为人,他的世界观,他的饮食起居,甚至他的怪癖。宇文所安又说:“杜甫是律诗的文体大师,社会批评的诗人,自我表现的诗人,幽默随便的智者,帝国秩序的颂扬者,日常生活的诗人,及虚幻想像的诗人。他比同时代任何诗人更自由地运用口语和日常表达;他最大胆地试用了稠密修饰的诗歌语言;他是最博学的诗人,大量运用深奥的典故成语,并感受到语言的历史性。”有人从新批评,即语言学批评的实践,解读杜甫,如高友工对杜甫《秋兴》的著名分析。甚至还有人说,“杜甫晚期诗作平衡感性与智性,以超现实意象以写现实,已逗出现代之先绪……”(江弱水)纵观当代,不仅有人论述杜甫诗歌现代性的问题,也有人论述其后现代性的问题,各种论述真是万花迷人眼,在此不必一一举出。

现在,我要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有关杜甫,我们是否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可说?而本文所要回答的正是这个问题,即杜甫研究中有一个从未被人谈论的形像或诗歌品质,那就是他有一种极乐的自我虐待倾向,并且他常常是十分忘我地陶醉于自身的苦难。

如何界定极乐的自我虐待呢?让我们先来读一段T.S.艾略特在论述《波德莱尔》一文中所说的话:“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之一,他们有伟大的力量,但那仅仅是受苦的力量。他不能逃脱苦难,也不能超越它,因此他就把痛苦吸引到自己身上。他所能做的,就是运用痛苦所无法削弱的那种巨大、被动的力量和感受性,来研习他的苦难。在这一局限内,他根本不像但丁,甚至也不像但丁地狱中的任何人物。但另一方面,波德莱尔所受的这种苦暗示了一种积极的极乐状态的可能性。”波德莱尔用如此巨大的力量及感受性来拥抱苦难并以此达到一种积极的极乐(beatitude)状态(这一状态是许多诗人都曾经历过的写作状态),这是对波德莱尔其人其诗最精准的阐释。有关这种自虐式的极乐状态,这种因苦难而勃发的一种极乐状态,在波德莱尔的诗歌中可谓随手拈来:

[责任编辑:何宇达] 标签:宇文所安 胸次 西尔维亚·普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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