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一见钟情”
这位一直美丽着的波兰女诗人,给许多网友留下了灿烂的回忆:
网友回忆:
我偏爱写诗的荒谬
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辛波斯卡
有一位叫几米的插图画家很喜欢辛波斯卡(1927—),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最先知道辛波斯卡的诗歌与几米绘本的关联,是因为先读了她的诗,再偶然看到几米那幅满街张贴的《向左走向右走》,觉得怎么能这么像呢,那幅画和辛波斯卡的《一见钟情》,像量身订做般,完美契合。最后才恍然明白,原本就是几米为辛波斯卡的诗量身订做了《向左走向右走》。后来再看到几米的插画《地下铁》,一眼就看出化用的是辛波斯卡的《我们何其幸运》。渐渐的,当几米成为满街张贴的一个耸动名词时,他的名字渐渐为我所淡忘,他与辛波斯卡的联系似乎也越来越远,但是,辛波斯卡却在我心底暗地妖娆起来,异常明媚亮丽,这个名字随着几米的被淡忘而愈发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辛波斯卡主张万物有灵,万物平等,世间万物均可入诗。从她的诗作,我们不难看出她对此一理念的实践:她写甲虫、石头、动物、植物、沙粒、天空;她写安眠药、履历表、衣服;她写电影、画作、剧场;她写战争、葬礼、色情文学、新闻报道;她也写梦境、仇恨、定时炸弹、恐怖分子。这位波兰女士的笔下,一切皆存在,一切存在皆诗。
辛波斯卡,这位总是语带轻嘲,文风散漫的女诗人——如果我们真的在辛波斯卡的诗歌中只读出了嘲讽和冷笑,那就等于抹去了她的诗歌跪下来亲吻的踉跄足迹,忽视了其中饱含着的隐秘泪水。我要说,辛波斯卡的诗歌充满着卑微的悔罪感,每一行,每个字都隐含着她无辜的负罪感,她会“为自己分分秒秒疏漏万物向时间致歉”,会“为桌子的四只脚向被砍下的树木致歉”,会为“为自己不能无所不在向万物致歉”(《一颗小星星底下》)。
在我们的人生之旅中,每一个阶段都会面临选择,前进或者后退,向左或者向右,上或者下。这也就是说,人的生存必须选择,按照辛波斯卡的观点,生活充满选择,然而人不得不处于选择的裂伤中,选择必然是负罪的,尽管这是一种无辜的负罪,也是一种别无选择。这就像我们在做一道多选题,拥有很多选项,稍感遗憾的是所有选项中都没有正确的答案,但是你还不得不选下去,不得不满怀歉意地选下去。从这个角度上讲,辛波斯卡的诗歌所体现出的无辜负罪感是对萨特所谓存在自由论的一种否定,也是对“奥斯维辛后不再有诗”的一次有力例证。几米画出了辛波斯卡诗歌中的多项选择,却没能画出这些选择背后的忧伤。我想,这是为什么我总记不清几米的画的色彩和线条,却对辛波斯卡的诗看一眼便记到了骨子里的原因了。
香奈尔说得好,富贵使人苍老,而忧伤使人难忘。辛波斯卡的诗有几米的画难以描摹和复制的忧伤,不思量,自难忘。
很多时候,辛波斯卡诗中的忧伤都有一张异常谦卑的面孔,这种谦卑成为其创作中的人格化色彩,并伴随诗人的一生。诗人在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奖辞中谦卑地谈到了自己对灵感的认识,讲过这么一段话:“好几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时,我也躲闪逃避。不过我的答复是:大体而言,灵感不是诗人或艺术家的专属特权;现在,过去和以后,灵感总会去造访某一群人——那些自觉性选择自己的职业并且用爱和想象力去经营工作的人……”
这就是辛波斯卡了,她的声音在足下,而她的目光却望向比头顶更高的位置。无论她已取得或将取得怎样的荣耀,我想她都会说:“每个开始/毕竟都只是续篇/而充满情节的书本/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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