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鲁亚克：快过一遍 中国诗歌
核心提示：凯鲁亚克是说是Beat Generation里面最有才气的一个，遗憾的是死得太早了。这首诗的标题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很快的朗读一遍”，也就是说这标示了这是一首即兴诗，另一层的意思是“挥霍”，也就与这首诗的主题有关联了。这个诗歌标题的后半截“中国诗歌”中的“诗歌”用了两个英文词，这一方面可以理解为作者认为中国诗歌是“诗”和“歌”（事实确实如此），另一方面，从凯鲁亚克创作背景来看，他写了很多首以布鲁斯blues为标题的诗，因此即使除了这一点之外，仅仅从主题上看，也可以理解为“中国诗的歌”或者“一首有关中国诗的歌”。
快过一遍--中国诗歌
杰克·凯鲁亚克
今天，我啊，
悲伤得像屈原
瘸到了小店
佛罗里达的十月酷热
早晨的热浪诅咒了
我的酒，我大汗
如雨，凑到椅子前
虚弱而且发抖
真不知我会不会最终发疯
--屈原啊，你别！
别自杀！酒，来点酒！
我们都该做什么呢
知道自己正在死去
没有酒教导我们
怎么对死神挤眉
对人生弄眼--
我的心属于
中国诗人以及
他们的长轴画卷
我不能就这么死掉
男人，起码
需要酒
和诗
老毛啊，毛诗人，
不是毛老板，
在美国这儿
喝酒遭人嘲弄
写诗是个笑料
--死，无情地提醒
每个已死的人
他们驾车匆匆围过来--
男男女女都臭着脸
不屑于诗人忧国忧民
努力使我们的命
更轻易--
我，一个诗人，甚至
承担了虫子的苦命
当我发现它们在草丛
肚子朝上奄奄一息--
所以我一个人
喝闷酒--
想到那些宇航员
要去
一个死寂的
月球
我就发颤
那将是多么死沉
没有酒
我们最优秀的人
都被嘲笑
在这噩梦之土
但报纸还涂脂抹粉
用美德--整个世界
无论左右、无论东西
都很阴险--
幸福的老酒徒不见了--
我很想他再次出现—
因为现代中国
也用美德涂脂抹粉
理由比美国
也好不了多少—
没人会尊重睡着的猫，
而我在这首诗中
无可救药地无能为力
--没有人尊重
那个自我中心、
不负责任的酒鬼
--每个人都想裹缠在
绝望的太空服里
动也不动
--中国，我促请你，
退回去，
回到李白
与陶渊明
我这是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今天有病—
昨夜一宿没睡，
在野外磕磕绊绊
想找点酒，现在正在喝，
我觉得好过又感到难受—
我一肚子话，要对毛主席
和中国诗人说，
但是说不出来—
我要说的是，美国
忽略了诗和酒，
而中国也一样，
可我是个傻瓜
没有河流与小船
没有花长袍—
没有可在破晓去的酒馆
--没有自尊—
--没有真话—
但我是个好人
比你们这群人都好—
这就是我
要说的话
1961年
选自《各种尺寸的诗》(199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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