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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诗人辛波斯卡 一见钟情

2011年10月21日 11:15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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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六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辛波丝卡(Wislawa Szymborska),一九二三年出生于波兰科尼克(Kornik),八岁时移居克拉科夫(Cracow),至今仍居住在这南方大城。她是第三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诗人(前两位是一九四五年智利的密丝特拉儿和一九六六年德国的沙克丝) ,第四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波兰作家,也是当今波兰最受欢迎的女诗人。她的诗作虽具高度的严谨性及严肃性,在波兰却拥有十分广大的读者。 她一九七六年出版的诗集《巨大的数目》,第一刷一万本在一周内即售光,这在诗坛真算是巨大的数目。

 

一见钟情-辛波斯卡

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他们两人都相信

是一股突发的热情让他俩交会。

这样的笃定是美丽的,

但变化无常更是美丽。

既然从未见过面,所以他们确定

彼此并无任何瓜葛。

但是听听自街道、楼梯、走廊传出的话语——

他俩或许擦肩而过一百万次了吧?

我想问他们

是否记不得了——

在旋转门

面对面那一刻?

或者在人群中喃喃说出的「对不起」?

或者在听筒截获的唐突的「打错了」?

然而我早知他们的答案。

是的,他们记不得了。

他们会感到诧异,倘若得知

缘分已玩弄他们

多年。

时机尚未成熟

成为他们命运的准备,

缘分将他们推近,驱离,

憋住笑声

阻挡他们的去路,

然後闪到一边。

有一些迹象和信号存在,

即使他们尚无法解读。

也许在三年前

或者就在上个星期二

有某片叶子飘舞於

肩与肩之间?

有东西掉了又捡了起来?

天晓得,也许是那个

消失於童年灌木丛中的球?

还有事前已被触摸

层层覆盖的

门把和门铃。

检查完毕後并排放置的手提箱。

有一晚,也许同样的梦,

到了早晨变得模糊。

每个开始

毕竟都只是续篇,

而充满情节的书本

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

未进行的喜马拉雅之旅

啊,这些就是喜马拉雅了。

奔月的群峰。

永远静止的起跑

背对突然裂开的天空。

被刺穿的云漠。

向虚无的一击。

回声——白色的沉默,

寂静。

雪人,我们这儿有星期三,

ABC,面包

还有二乘二等于四,

还有雪融。

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

糖是甜的,你也是。

雪人,我们这儿有的

不全然是罪行。

雪人,并非每个字

都是死亡的判决。

我们继承希望——

领受遗忘的天赋。

你将看到我们如何在

废墟生养子女。

雪人,我们有莎士比亚。

雪人,我们演奏提琴。

雪人,在黄昏

我们点起灯。

那高处——既非月,亦非地球,

而且泪水会结冻。

噢雪人,半个月球人,

想想,想想,回来吧!

如是在四面雪崩的墙内

我呼唤雪人,

用力跺脚取暖,

在雪上

永恒的雪上。

 

博物馆

这里有餐盘而无食欲。

有结婚戒指,然爱情至少已三百年

未获回报。

这里有一把扇子——粉红的脸蛋哪里去了?

这里有几把剑——愤怒哪里去了?

黄昏时分鲁特琴的弦音不再响起。

因为永恒缺货

十万件古物在此聚合。

土里土气的守卫美梦正酣,

他的短髭撑靠在展示橱窗上。

金属,陶器,鸟的羽毛

无声地庆祝自己战胜了时间。

只有古埃及黄毛丫头的发夹嗤嗤傻笑。

王冠的寿命比头长。

手输给了手套。

右脚的鞋打败了脚。

至于我,你瞧,还活着。

和我的衣服的竞赛正如火如荼进行着。

这家伙战斗的意志超乎想象!

它多想在我离去之后继续存活!

不期而遇

我们彼此客套寒暄,

并说这是多年后难得的重逢。

我们的老虎啜饮牛奶。

我们的鹰隼行走于地面。

我们的鲨鱼溺毙水中。

我们的野狼在开着的笼前打呵欠。

我们的毒蛇已褪尽闪电,

猴子——灵感,孔雀——羽毛。

蝙蝠——距今已久——已飞离我们发间。

在交谈中途我们哑然以对,

无可奈何地微笑。

我们的人

无话可说。

[责任编辑:杨程] 标签:波兰 辛波斯 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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