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到大就是个优等生,我特别听老师的话、特别听领导的话,我觉得已经这么委委屈屈地过了这么多年了,就一直按照传统走吧,我不是个叛逆的人,一点都不叛逆。
核心提示:幸福大街乐队主唱,作家吴虹飞2013年7月21日在其微博上,发表“我想炸的地方有北京人才交流中心的居委会,还有妈逼的建委”等过激言论,被北京警方拘留。日前已获释回家。作家、记者、歌手……多重身份的吴虹飞究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还是文艺女青年的真性情使然?
这篇访谈是凤凰网文化频道于2012年父亲节时对吴虹飞进行的采访,她说,自己音乐中的歇斯底里,源自“极度缺乏安全感”,而这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她的童年记忆,从小缺乏父爱的她,对父爱的渴望贯穿了整个童年。或许这篇从家庭、童年谈起的对话,有助于你了解一个更加真实的吴虹飞。以下为对话实录:
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没有跟父亲在一起
凤凰网文化:阿飞,我刚才才听说,你走上摇滚这个道路,其实是跟父亲有很大关系的,一般来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音乐的影响,可能是父亲给你一种专业上的影响,另外一种可能是说,你要反抗父权,这样的一个作用之下,你去选择这条道路,可不可以先讲一下你比较特别的故事?
吴虹飞:因为我从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再跟父亲在一起,当时父母是两地分居,交通也很不发达,他跟我母亲一年顶多见一面,也都是因为有探亲假什么的,然后我从小就是不知道有被保护的感觉,我小时候是很怕出门的,因为所有的小男孩会堵在门口,准备打我。我觉得对我来讲,可能从小就是一个非常惊恐的世界,我们在一个大的工厂里边,是集体的一个工厂,是全民所有制的工厂,我们长大之后,工厂就会面临改制,父母亲都会下岗等等。我从小到大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我小的时候写作文,写的特别好的原因,我大概可能4、5岁开始,就开始给父亲写信,那个信一直写到我将近14岁,每个月要写一两封信,来汇报今天母亲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然后我今天又考试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考试,因为一考试就有内容了,说我今天数学考了多少分,因为我的成绩非常好,特别愿意写信,之后等我弟弟上学了,然后我的内容又丰富了,我得写上我弟弟有多不好,然后来陪衬我。
我自己会写东西,自己待着,可能就是跟父亲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我父亲回来跟我在一起,那么我写诗或者是写文章,或者是音乐,小时候我写歌的时候都会想思念是多重要,但是我不好意思思念父亲,因为古代的诗歌里边,女人都不太思念父亲,她们都思念老公,但是我又没有老公。然后我经常会假托我在思想我的家乡,就会经常的做很多移情。然后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有一天老师突然告诉我说,天上以后会有四个月亮,我当时吓坏了,我觉得如果天上有四个月亮的时候,我父亲还没回来就得多绝望。
凤凰网文化: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你生命里面父亲的角色,好像是稍微有一点缺失的,小孩子有意识的时候,比如说看到别的小朋友家里面爸爸妈妈,虽然只是分居两地,但是可能看到别的孩子爸爸妈妈都陪在周围,你是什么时候大概有这个意识的?
吴虹飞:反正我母亲是特别特别爱做回忆,她说我出生没多久,然后我父亲来看我,我那时候已经有记忆了,我没到3岁,还不会说话,我就记得一个穿军装的男人,通常不是一个人来,他还有他的战友,就是说朦朦胧胧的时候,我们都是用帐,因为有很多蚊子,南方人,所以就通过这个帐,我小时候就可以看到,有这么一个非常高大的人要来抱我,然后我知道他是对我没有伤害的,我可能潜意识里就觉得,需要得到他的关注,然后我就会反抗他抱我,实际上是特别喜欢他来抱我,但是我很小就知道,通过反抗来引起家长的注意。然后我母亲说,每次我父亲走的时候,我自己就会自动的哭得很厉害,然后我当然就不相信了,我说我怎么会有这么懂事儿呢,但是我很小的时候会跟我弟弟争宠,为了多引起父亲的注意.
凤凰网文化:他是战士?
吴虹飞:当时应该是一个副连级的,他退伍之后,他还保持穿军装的习惯。
凤凰网文化:他每次回来的时候,大概是多长时间呢?
吴虹飞:可能不到一个月,然后晚上我小时候听力特别好,大概猜出来父亲要来了,然后我就会问我妈妈,我说他是不是要来了,我妈妈说是。但是当时买火车票也特别不容易,,而且我们没有电话,实际上只能靠通信,我妈妈也只能说大概的日期,但是我会提前很久,每天晚上竖着耳朵去听,因为我父亲没有我们家的钥匙,他会怕我们听不见,他会跑到窗户去叫我的名字,他每次来都是半夜,坐路过的火车,绿皮火车到我家,然后再窗户后面喊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他回来了,所以我会特别注意的听窗口。
面对一个很在乎的人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凰网文化:你记不记得父亲回来之后,跟你有一些什么样的交流,你觉得印象特别深刻的?
吴虹飞:我和我父亲我记得小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可说的,我就觉得他在身边就很好了,然后我最盼望的就是,等我妈想打我的时候,我希望我父亲阻挠一下,这是我对他最大的期待。然后我还特别想让他给我买裙子。我觉得我父亲不爱说话,然后我母亲就数落他,我们小的时候就只能听大人说话,不可能在家里有发言的可能性,我的记忆里边就记得我带着我父亲故意到外边走一圈,让小朋友看见,就不记得有很多事情,也没有什么交流,一直到现在,我们的交流都很少。然后我记得可能有一个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14岁那年读高中,我每次都回去住校,然后住校就是一年只回家两趟,就是寒暑假,我回到家的时候,父母正在剧烈的吵架,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碎了,所有人的心都要碎了,然后我父亲关了门就问我,他说我活着就是为了你,我想知道你们爱我吗?
凤凰网文化:他自己直接说的是吗?
吴虹飞:对,因为我父亲是个农民出身的战士,他其他没有受过教育,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爱这个词,这是我听我家里人第一次用,因为它太文言文了,我当时就傻了,我觉得太书面语了,对我来讲我根本承受不了,然后我就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感觉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着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人的时候,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觉得他可能真的很绝望吧。
凤凰网文化:一般我们的家庭里面,其实很少用爱这个词。
吴虹飞:从来不用,那也是我唯一的一次听到,后来他也没再跟我交流,我们从来不用,中国人不用的,尤其传统一点的中国人,旧派一点的,所以我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劝过父亲要跟国家以及体制和解
凤凰网文化:你会为父亲感觉到有那么一天他不容易或者很委屈?
吴虹飞:我会觉得他很委屈,因为小的时候我听过我父亲的梦魇,因为他经历过战争,他的战友战死了很多,所以我小的时候我不理解他,我心想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晚上会大喊大叫,我母亲就会嘲笑我父亲“你看他睡觉还大喊大叫”什么的,我也不懂。然后一直到前几年,有一些军人上访,我父亲可能也是其中之一,我作为一个媒体记者,我很想替我父亲说一句话,我现在很大的一个愿望就是哪怕我给我父亲做个口述、哪怕他能够说出来他经历了什么。然后我觉得我恰好是个文化方面的记者,恰好是个作家,或者写书也好,或者写音乐也好,但是我从来没有去思考过和父亲的关系,从来没有替他做过一件事,他现在就是特别希望能得到国家的补偿,我就会劝我父亲,我说咱年纪都那么大了咱不要那钱行吗,我来挣行吗,但是我知道他不太甘心。
凤凰网文化:那刚才提到的这个赔偿是因为负过伤还是什么?
吴虹飞:不是,是因为他们军官退伍之后是有级别的,地方可能要给他一些补贴,他还不是普通的战士,所以他就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小干部,但他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普通人。他可能为了调动放弃了很多,因为调动很困难,所以他可能为了跟我们家在一起放弃了一些什么东西,结果我父母在一起他的后半生就一直是一个普通的工人,那么他跟他的同事不是很合得来,但是也没有大的冲突,他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也不是心放得特别宽的一个人。我还记得他和他的同事发生了冲突,然后他同事的儿子拦在路上可能对他有一些不礼貌,这个事情我是过了好几年才知道,我当时一拍桌子我说谁弄的我一定要把他弄死,我就是这么一个态度,然后我弟弟就说不是啦不是啦,父亲也有过失,我说我爹不会有过失的,就是这样子。后来想想,我性格很急嘛,我就觉得我爸爸受了很多委屈,但他从来也没说过,当然我觉得人不能那么小气,包括我去劝他我们整个人跟我们国家和体制也是要和解的,要不您能怎么样。
凤凰网文化:那你爸爸有没有一些开心的时候呢?
吴虹飞:我觉得我父亲一辈子都不开心,我和我弟弟问过这个问题,我们俩也很少沟通,我们家人相互之间不太沟通,我跟我弟说爸爸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老这样那样,老是不开心,我弟弟就说他是不是有抑郁症。很时髦啊这个词,我们都很难以相信。应该不会。
我会把对父亲的期待放到男朋友身上
凤凰网文化:你父亲身上的哪一些品质你会比较欣赏?
吴虹飞:他是一个老实人,他不占人便宜;他算比较正直;他很爱妥协,他还特别容易屈服。就是个苦寒的农村家庭出身,家里头从小没有父亲的庇护,他很爱他的兄弟,他跟我母亲之间的关系,相对我母亲会强势一些,我觉得他没有对我有过任何的期望。我觉得我很诧异,在怎么为人处事,跟这个世界相处的事情上,我父亲没有给过我任何好的建议,怎么为人处事,这是我最想学的,有时候我会把父亲的关系放到男朋友的关系上,我很希望我的男朋友照顾我,就是这样。
凤凰网文化:你之后做了很多事情,包括摇滚,包括你的性格,是不是都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吴虹飞:有很大的关系,比方说我们做摇滚乐的时候,我当时很早以前是非常喜欢**,就是我第一此听到**的时候,就知道他是非常忧郁的一个人,我觉得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挺忧郁的,然后做什么事情都淡淡的,没有特别激烈的感情。我觉得其实很多摇滚歌手,他们可能都跟童年的时候,缺乏家庭的关爱有关系,我觉得我可能太敏感了,再说我对旋律的感受,是从3、4岁就开始,比较早,但是从来没有受过音乐的训练,因为没有机会。
凤凰网文化:你的这些作品有很多,还是有一部分是想让父亲听到的?
吴虹飞:没有。
我音乐里的歇斯底里和缺乏安全感有关
凤凰网文化:再说到另外一方面,阿飞其实很多人了解你,还是觉得你其实是一个,可能像一些作品的描写,爱情包括看你的一些微博然后了解你,我想问的就是,可能你在寻找爱情的过程当中,有没有那种感觉,因为小时候觉得父爱的缺位,在挑男朋友方面,会更加的在意?
吴虹飞:我没有挑他们,很容易喜欢上那些看起来品格很好的、老实的、诚恳的,或者是有一定保护人能力的人,我就没有喜欢过小男孩,还是希望他在各方面,经济只是一个方面了,并不是希望他是有钱人,也从来不奢望,只是想他至少要养得起家,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从小到大都是感觉好像自己的家破裂一样,没结婚之前就考虑离婚怎么办,财产公正怎么做。
凤凰网文化:这是过度的不安全感。
吴虹飞:对,音乐里边有一些歇斯底里的、特别女性的、特别敏感的和脆弱的东西,也跟这个是有很大的关系。
我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 强势是逼出来的
凤凰网文化:在我们外界看来,吴虹飞还是一个,就像你说的是一个伶牙俐齿的、挺厉害的一个角色,怎么想到被男性更强势一些去主导你?
吴虹飞:我是被逼成这样的,比方说我带一个摇滚乐队,从最小的小场子开始做起,我一直也没有介入到这个主流的摇滚圈里面去,就跟我父亲很相像,我父亲一直跟当地的生存环境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一个人,也怪我没有能力。我不属于八面玲珑的人,我特别弱,我是一个特别愿意吃亏的人,包括在单位或者是跟房东的相处,或者跟所有人,跟朋友的相处,我一直认为让步是比较好的方式。
凤凰网文化:你说自己是一个边缘人?
吴虹飞:还蛮边缘的,我做的音乐也不是特别主流,写的文章也不是大家说的关于爱情,我确实在谈论爱本身,但是我谈论的时候是从来不写爱字的,就因为我父亲跟我说了那一次,那个字把我吓坏了,我在文章里从来不提这个字,也不提孤独这两个字,就是有意的避开的。
我会按照父母的方式生活 全部质疑用音乐表达
凤凰网文化:你爸爸关心你的婚姻问题吗?
吴虹飞:他简直就是,恨不得双目垂泪,很多年了,他们觉得我是不是特别伤害他们。
凤凰网文化:一次一次的提是吗?
吴虹飞:对啊,我就觉得他们太奇怪了,我当时也教育他们,我说找男朋友比租房找房子还难,还教育他们,然后说你看要是我们俩不合适,结了婚还不得离婚啊,你看谁谁谁都离婚了,就举了很多例子,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被说服过,然后我说你看要是像你们这样整天吵架好吗。
凤凰网文化:然后他们怎么回击你的?
吴虹飞:他们不听的,听不进去,他也不会跟你交流,我觉得他们是真心实意听不进去,他们就一副认命的样子。但我真的会,只要跟一个男孩恋爱,有苗头,我就会立刻报告家里我现在在交男朋友。
凤凰网文化:他们就很高兴?
吴虹飞:对啊,实际上八字没一撇呢,你会告诉他们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凤凰网文化:他们会认为婚姻给你带来安全?
吴虹飞:你觉得婚姻现在有那么重要么,我不太懂啊,现在大家都还结婚么?
凤凰网文化:但是父母可能会焦虑得更多,可能就成为他晚年的一个心结有时候,你会怎么看待这种特别传统的观念?
吴虹飞:我会尽量地按照他们的方式去生活,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是个优等生,我特别听老师的话、特别听领导的话我觉得已经这么委委屈屈地过了这么多年了,就一直按照传统走吧,我不是个叛逆的人,一点都不太叛逆。我在音乐里边已经实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质疑或者是不合作,或者是我对这个世界满怀的热情和特别没有办法表达的爱,已经可以了。所以说我在日常生活里边,比如说我会做饭。
父母从不赞美我 我特别渴望肯定
凤凰网文化:他们没有赞美过你吗?
吴虹飞:没有啊,所以我就觉得,我19岁那天,我妈妈称赞了我一句,还是因为我穿了一条新裙子,包的身体紧紧的,我妈说怎么这么好看啊,然后我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就觉得太恐怖了,我妈夸我了,我就赶紧溜出门去了,完全不想跟她对话,觉得这个事儿太恐怖了。
凤凰网文化:你心里高兴吗?
吴虹飞:不高兴,我就觉得这事儿怎么那么恐怖,最后还被我写到书里去了,就因为她夸过我,她都不夸我的,她说你怎么嘴巴老嘟出来啊,你这样子老嘟出来嫁不出去,你怎么鼻子是塌的,你看你,你怎么不如别人家的听话啊,这就是最伤害我的。
凤凰网文化:你长大以后,是不是特别希望得到别人的肯定?
吴虹飞:可能是,比方说我的学习成绩很好,我会特别想在老师面前表示,我真的很能干,很负责任,对你很好,我也希望你对我是一样的好,然后我对我的朋友都有一种焦虑式的,我很愿意对我的朋友好,特别愿意她们对我好,特别愿意看到回报的一个人,特别希望能从镜子里面,知道镜子告诉皇后说,你长的很美,希望他们肯定我,所以我从小到大应该是属于比较优秀的学生,然后在单位也是特别愿意希望别人知道我还算是不错的人。
凤凰网文化:包括你的领导。
吴虹飞:对,但是我不太会表现,心里是蛮希望他们认可我的,但实际上也不知道怎么表现,比方说我和领导从来不说话。
我想用未来的孩子来弥补对父亲的亏欠
凤凰网文化:还有你的父亲有没有对你说过一些他的秘密?
吴虹飞:从来没有。
凤凰网文化:他在你面前哭过吗?
吴虹飞:哭过。
凤凰网文化:因为什么事情?
吴虹飞:因为母亲伤害了他。
凤凰网文化:是当着你们全家面吗?
吴虹飞:没有,只当着我的面。
凤凰网文化:就是你说的那件事情?
吴虹飞:他哭过一到两次。
凤凰网文化:你当时觉得很震惊也很难过?
吴虹飞:因为我见不得男人哭,我的男朋友敢在我的面前哭一下,基本上就是分手,很凶悍,我就觉得你不可能比我软弱,你保护不了我,我害怕这件事情,因为我是经常哭的,但是从来不在男朋友面前哭。
凤凰网文化:眼泪一定代表软弱吗?
吴虹飞:可能是难过也不是软弱,但是我们传统观念里面男人不哭的嘛。
凤凰网文化:还有就是你有没有为父亲感到,有一些事情是很遗憾的?
吴虹飞:有啊,比方说我会觉得,我没有给父亲一个非常祥和的晚年,比方说我为什么不能够,比方说他骑着自行车去医院这个事情,我就特别受不了,我愿意他打车去,但是他不会,然后我又觉得,我不能在老家给他们买一个几十万的房子,我也觉得是特别遗憾,然后我还觉得。最大最大的遗憾就是,他作为一个对越战争的战士,或者是一个副连级的人,他有那么多的想法,但是我不能替他去说,我不能够到媒体上去说,我甚至也不能够也没有什么朋友可沟通,我们的感情和纽带不那么(紧密)。但是我很多年来一直有一个想法,因为我知道中国传统是隔代亲,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和家里人的这种隔膜,我希望能够通过下一代,比方说我有一个孩子,是不是他们的关系就会好很多,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更合适他们的礼物。很多人听了我的想法,都觉得我特别自私,你怎么会拿孩子来做这种事情,利用他来弥补你们之间的这种落差什么的。
凤凰网文化:我下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你的一个愿望,其实这是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未来用孩子来弥补?
吴虹飞:反正我是觉得特别想对他们好一点,物质上我没有什么,就是说感情上我觉得真的是缘分的问题。
凤凰网文化:如果你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看你父亲,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一个人来看的话,你会怎么去形容他,他在这个世界上,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吴虹飞:我觉得他对我来说特别像一座沉默的冰山,我不了解他,然后我知道他是一个,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忧郁的美少年,我觉得他不喜欢艺术,这点让我特别诧异,我觉得他不喜欢世界上的很多东西,所以我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我的父亲。
凤凰网文化:如果你对父亲能够说一些话的话,你愿意跟他说什么呢?说一些心里话?
吴虹飞:我会说我确实没有办法对你(好),算我欠你的,我想办法结了婚生个孩子,他最大的愿望可能是希望我成个家,我会努力去做给他看。
幸福大街主唱,作家
侗族,毕业于清华大学
2013年7月21日吴虹飞在其微博上,发表“我想炸的地方有北京人才交流中心的居委会,还有妈逼的建委”等过激言论,被北京警方拘留,8月2日获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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