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文化对话狗子

我跟我爸就是没话

凤凰网文化：之前约你的时候你不是不想来，也不是想来，你就是说你跟你爸没话？

狗子：对。

凤凰网文化：怎么？

狗子：就是跟我爸交流的特别少。

凤凰网文化：具体呢？

狗子：具体就是没话，就是我差不多一周回去一次吧，偶尔两次，然后陪我爸吃个饭。

凤凰网文化：你有一个姐？

狗子：我有一个姐，我姐回去的更少，而且我姐回家不陪他们吃饭，现在就是我爸和保姆，我母亲去年去世了，就他们两个，我爸和保姆在家，我陪我爸吃饭大概这么多年了，都是闷头吃，然后没话。

凤凰网文化：因为你还挺爱喝酒嘛，那也会跟你爸来一杯？

狗子：我爸他这辈子好像有酒量，但是就是没养成喝酒的习惯吧，跟他们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酒风浩荡有关吧，就是他不太爱喝酒，尤其岁数大了。

凤凰网文化：那怎么着？就是保姆做饭，然后你们俩就跟那闷头吃？

狗子：对，就是闷头吃，然后有时候我回家一般就喝一瓶，最多两瓶，有时候喝到一瓶多我可能还会说点什么。

凤凰网文化：那也不太想跟父亲面前特放得开，可能喝点酒会放的开，但也不太想？

狗子：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习惯这种放不开了，就是比如说肯定在家里我们家不能抽烟，肯定是这样的，然后喝酒。

凤凰网文化：你爸自己呢？

狗子：我爸自己也不抽，然后就是喝酒也不敢喝多，几年前可能在家抗不住喝了四、五瓶，那个话说的就肯定特过，特别不好。

凤凰网文化：具体讲一个事儿？怎么就跟你爸抡出去了？

狗子：那倒没有，他年纪大了嘛，从小就关系比较疏远，因为我小时候是我姥姥，就外婆带大的，所以跟那个父母、姐姐，就跟他们关系基本没有培养出亲情。

凤凰网文化：你那算大院吗你觉得？

狗子：对，是，那个叫纪委，现在叫发改委了。

凤凰网文化：那你爸本身是广电部的。

狗子：他背景是四人帮以后调到广电部，之前一直在国家纪委搞财会，是这样的。

凤凰网文化：就你们小时候、小孩之间都对爸爸是那样子吗？因为那个大院环境决定父亲他有一个社会位置，然后就不沟通和交流？

狗子：应该都差不多，就是说像我爸，就是这一类的，我爸他们是农村的小孩嘛，然后参加革命的，等于是一手在共产党那学的文化，然后参加工作，祖辈都是农民，就是这类。非常对立，然后那个像知识分子家庭或者那种以前有点背景的，就知识分子还得分是工农知识分子呢，还是国民党那边培养的知识分子，就工农知识分子那个孩子教育跟我们也差不多，就是挺革命的那种。

凤凰网文化：而且有点，也不是说棍棒吧，但可能爸爸的权威就在那。

狗子：对对对，就是比较严厉。

凤凰网文化：那会有小朋友家里是国民党，然后你觉得他们特欺负人或者什么的？

狗子：没有，我们那院肯定没有，我们那院就幼儿园阿姨的子弟，什么食堂大师傅的子弟，他们那家庭就不太一样，就这种。

凤凰网文化：这挺有意思的。

狗子：就劳动人民。

凤凰网文化：比如说小的时候、几岁的时候，有没有一挺深的事？或者不止一件？

狗子：你说跟我爸是吗？

凤凰网文化：对。

狗子：那时候公共汽车可能比现在还要挤，那时候有印象就是我爸送我去幼儿园，每周一得挤那个车嘛，挤车那没法给小孩让座好像，特别挤，我印象中，然后那肯定我爸就得护着我，不能挤着我嘛，就是能够有印象是他那个手支在那个公交车内臂上吃力的那个印象还在。

凤凰网文化：你爸壮吗？

狗子：一般，一般。

我小时候老被我爸跟踪

凤凰网文化：你爸应该和你长的不太像吧？

狗子：对，我爸反正长的都非常标准。

凤凰网文化：我看你拍张弛那片，然后你爸还演了一段，他在那里演一个病人嘛，你爸是不是爱说自己这也难受，那也难受，就尤其年龄大了以后，你觉得会不会是向你们要求多回家之类的？

狗子：对对对，其实他主要就是离休之后，离休之后非常失落嘛。

凤凰网文化：就很多人都会这么说，但确实能感觉到是吗？

狗子：对对对，离休之前还不太那什么，离休之后也是慢慢的，然后身体上老有病，可能一到岁数了就是哪都有病，然后要求回家呢，他因为小时候这种家庭关系他不会主动要求，他会找各种理由，各种身边的理由，反正也都不靠谱。

凤凰网文化：讲俩最不靠谱的。

狗子：也不是不靠谱，一般规定好每周回去一次吧，他会希望我在家多呆一会嘛，然后每次菜都做的比较多嘛，就吃不完嘛。

凤凰网文化：那吃不完基本只能他们第二天再吃冰箱里的。

狗子：对对对，然后有时候实在那什么，他让我带，我也只能就带吧，但有时候带，因为我要是第二、三天也不在家吃，那带走也白带，有时候出门就给扔了。

凤凰网文化：我爸妈也老让我那样。

狗子：那必须得带，要不他们觉得更那什么。

凤凰网文化：对，就老觉得我自己家里什么都没有，然后洗发水都让往家带，你除了跟你爸吃饭，你们还聊点什么，尤其比如说，你有小狗子之后，那他会不会玩你小孩？

狗子：对，就这一点也特别那什么，他可能那种亲情之间的互相的交流他还不太会，就是所谓有孙子什么的，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就是比如说我带小孩回家，他没什么表示，他跟小孩也从来不会抱着他们玩。

凤凰网文化：那第一次那场景是怎么回事？是一个什么场景下跟他说的有个孙子了，然后他的反应？

狗子：那不是我说的，那是小孩他妈知道那个怀上了，我当时在外地瞎逛，然后小孩他妈让我回北京，我就不回，小孩他妈就给我爸打电话，说那个她怀孕了什么的，让我爸劝我回，我爸才知道，那我爸也没说什么，就说你到底回不回来，没说你非得回，怀孕了，也没说，就这样。

凤凰网文化：其实还是喜欢，你不能说他不喜欢对吧。

狗子：对对，还是喜欢，反正他还是负责吧。就我爸那种所谓厉害是在我们小时候那帮小学、中学同学那圈里都出了名的，虽然我对他没有那种所谓感情，就是我这么说，其实也未必，但是他对我的那种，那种关注是挺厉害的，比如说那个中学的时候他会去那个教室的后窗去看，然后那时候反叛嘛，我们老回家不回家嘛，他那时候会跟踪，诸如此类。

凤凰网文化：你觉得你当爸爸和你爸爸对你有遗传的地方吗？就你可能对小狗子不自觉做什么事的时候，你觉得我爸原来也对我是这么做的，然后心里一惊？

狗子：有过，有过，因为我们那特小的时候，记着我爸那个一边在家刷碗、一边扭头冲我大吼，我大概那时候三岁吧，这个印象特别深。

凤凰网文化：你记忆真早。

狗子：对对对，记忆特早，然后现在有时候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我跟我这个小孩身上，但也没有心头一惊，我就觉得有点理解我爸了，就是说这没办法，这个孩子太烦了，你控制不住要大吼。

凤凰网文化：说点你觉得你爸特可贵的东西，虽然你刚才一直说他挺严厉什么的，就是影响到你的，在那些你觉得在对人来讲很重要的品质当中。

狗子：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影响，我觉得就比较严谨吧，比较认真。

小时候偷5分钱被我爸打惨了

凤凰网文化：他又不是双子座。

狗子：他是水瓶座，那不知道，反正比较严谨、比较认真，然后办事力求滴水不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这样，反正有点希望是这样，对人尽量那个什么吧，说真话就这样。

凤凰网文化：还真是，那个反正这么问也不太合适。

狗子：但是说起那个对人说真话来，实际上这么多年，说实话诚实这个确实是他一直教育我，但是教育了这么多年。

凤凰网文化：为什么呢？他的理由，就除了人所共知的那些理由。

狗子：反正就是我小时候撒谎吧，他就对我惩罚比较严厉吧。

凤凰网文化：你会为什么事撒谎？

狗子：有一次是，我记得有一次是他让我去类似买酱油这种吧，然后我大概眯了有5分钱吧。

凤凰网文化：能买个冰棍了。

狗子：反正就被他发现了，他就狠批了一顿。

凤凰网文化：你爸跟我爸眼睛一样精。

狗子：但是他这个教育实际上到我大了以后我基本就只对他一个人撒谎，因为必须得蒙着他，

凤凰网文化：为了让他舒服还是？

狗子：大概是为了让他舒服，为了避免冲突。

凤凰网文化：我看你原来书里写，拿了那作协证，后来你爸说那个桥底下买的吧什么什么的，就具体都骗过他什么呢？

狗子：他不太了解什么，然后去外地，不是前几年经常不在北京，去外地嘛，然后我说去外地写东西他很不以为然，他希望我有工作，然后反正骗过，也不能算骗吧。有一次是一朋友说去外地一个大学可以代课，反正当我去了呢，人家不需要我这样的代课的，然后当然那一个学期呢我就一直跟我爸说在那代课，我得说我怎么教书的事，其实根本没有。

离婚对父母来说是天大的事儿

凤凰网文化：你妈妈去世的时候是你跟你爸同时知道的吗？还是你知道然后你爸才知道？

狗子：我先知道一点，然后再告诉他的。

凤凰网文化：挺难说的应该。

狗子：对对对，然后就一两天之后就好了，起码那悲伤不是在我面前表达吧。

凤凰网文化：在你面前表达是哪一部分？

狗子：他不表达这个悲伤，那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我觉得应该有，因为他们时间太长了。

凤凰网文化：能理解那个，他们老让我采访用父辈这个词，我觉得挺怪的，能理解上一辈人那种，我有时候觉得我爸和我妈生活三十多年我觉得挺奇怪的，然后我有时候吵架我就喜欢说分手，然后我妈说他跟我爸不管吵成什么样他们都不说分手，就能从感情那方面理解爸爸妈妈吗？

狗子：我觉得这主要还是他们那个社会环境还有那观念意识吧，就那个离婚在他们那时候是一个天大的事。

凤凰网文化：还得让单位开证明书。

狗子：反正可能是吧，而且那时候整个环境不一样。

凤凰网文化：看来还是得有法律啊。

狗子：有文化，得有文化。

凤凰网文化：像你爱看书会不会你爸爸有影响到你或者他平时读点小报什么的？

狗子：他就读点小报，他不太爱看什么书，反正小时候他也不太让我看课外书这样。

凤凰网文化：偷偷看？

狗子：偷偷看。

凤凰网文化：那会不会挺爱给你聊聊，就比如说哪又什么爆炸了，哪又什么政变了，好多人都爱跟孩子聊政治，然后以为孩子会懂得渠道更多吧，或者为了显示他懂跟你聊。

狗子：基本不聊，因为他以前，以前他那个比较，在职的时候也顾不上这种。

凤凰网文化：你小时候他就是一个那个特忙碌的爸爸？

狗子：正常吧，但是现在这几年他有一个客观问题，是他耳背，耳背这一沟通起来就尤其就那什么，我得特别大声说话，然后他有时候还听不清、而且他还好面子，就没法交谈。

我爸最想我有工作有家庭

凤凰网文化：你爸给你流露过比如说希望狗子你变成一个什么样的狗子？

狗子：好像小时候说过吧，就那种，就是那个正常人吧。

凤凰网文化：什么是正常人？

狗子：有工作、有家庭，然后自食其力，为人要正派就这种的。

凤凰网文化：都差不太多。

狗子：差不太多。

凤凰网文化：你说为什么，你会希望小狗子变成这样吗？

狗子：这完全控制不了，我觉得由他去吧，但父母能怎么想就怎么说呗。

凤凰网文化：真奇怪，好像所有爸爸妈妈都希望孩子有工作。

狗子：他们那个年代是吧，是不是以后可能未必。

凤凰网文化：可是你说这个东西是一个年代的东西还是人本身的一个东西？当然可能美国人那是另外一回事了，但你现在还不涉及到对小狗子有这种期许。

狗子：对，没有。

凤凰网文化：你有没有什么你自己做的事，然后你觉得就很后悔对你爸爸？

狗子：好像没什么吧，谈不上什么后悔，就是说实际上你要这么一问，我都觉得实际上，比如说我撒谎也好，不就是为了就着他嘛，就完全是一个负责的儿子，当然他对我也同样负责，那俩人对不上扣，可能你要说后悔，好多人跟我说，说你现在不问你爸，不跟他聊天你以后会后悔。

凤凰网文化：经常有人这么说？

狗子：对，有可能，但当我面对它的时候就没有任何聊天的欲望。

凤凰网文化：真有意思，你爸爸有没有那种比如说身体确实不太好的时候，然后你去医院看他那个环境下的一些新的想法？

狗子：有，他后来老了以后，前列腺不好嘛，然后做了两三次手术吧，主要这方面，这几次手术我都陪着他，那个就完全变成了一老头了，然后非常的，以前他是手底下管好多别的人嘛，可能他们好多别人都怕他，后来到了医院，那完全就是听医生的，完全眼巴巴的那种，眼巴巴的认医生那个什么，反正挺惨的吧，记得有一次去医院打车吧，那时候那个北京还有夏利和富康，我爸就说要打夏利不打富康，但他又看不清楚，有一次我跟他一块，然后就招手，他进去一看是一富康，他就摆手，然后那司机就开车走，一边走一边骂傻逼，我爸好像没听到，我就觉得挺惨的。跟以前他那威风比起来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凤凰网文化：好多人都说，比如说当了爸爸之后会理解爸爸，还是说你觉得这是一流行口号似的，其实很难，虽然在某个瞬间可能理解？

狗子：我可能当的时间还短吧。还没那么理解，但是有点理解，就是带孩子肯定是要费一份心，那你就会想那我爸小时候对我肯定同样会这样，这是心思肯定要花的，这是跑不了的吧，基本上。

凤凰网文化：小时候带你出去什么各种公园、动物园玩吗？

狗子：好像带过，但我很烦，不爱跟他们去动物园或者公园什么的。

凤凰网文化：为什么？

狗子：因为喜欢跟小孩玩，不喜欢跟家长出去玩，小孩在院里随便玩点土、玩棵树，觉得什么动物园、长城不好玩。

凤凰网文化：我觉得其实很难评价自己的父亲，就比如说带你从一些哪怕，某些方面或者某些角度去，你觉得你爸是什么样的？

狗子：就是一辈子上进，然后那个就是无论是所谓工作上还是道德上就是要求上进，要求做一个好人什么的。

凤凰网文化：因为我们之前就准备一些嘉宾的时候，然后有些嘉宾就比如说父亲有什么那个外遇什么的，然后对他们，可能有些小孩也会夸大这种负面的影响吧，你觉得在你这有吗？

狗子：好像，反正因为我爸生我的时候大概36、37吧，然后等我长大了我爸就40多了。反正就是说可能他们即便折腾过，可能是不是在之前啊？之后他们也吵过架，因为夫妻感情的事也吵过，我还在那偷听什么的，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凤凰网文化：你讲点好玩的事再，但可能一下子也想不起来是吗？

狗子：小时候我们抽烟、偷东西，对，小时候我爸会偷看我日记，因为有一次我们偷的东西，我记得偷了两瓶啤酒，后来呢。

凤凰网文化：其实也偷不了什么大的东西。

狗子：对对对，偷点烟，然后偷两瓶啤酒，那时候还不太会喝酒，然后偷完了那啤酒吧我就给藏到我们家的床底下一个角落里，然后周六吧我跟那帮哥们早放学打算回家给喝了，然后到床底下一翻那酒不见了，跑哪去了？我们家人也没人喝酒，然后东翻西找我们在厨房的另一个角落里找着了。忘了什么酒了，然后反正就先给喝了，喝一半晕，但这事就耐人寻味嘛，然后好像是我给写在日记里了，然后我爸看我日记知道了。

凤凰网文化：你很小就记？

狗子：对对对，然后把这都记了，后来好像那时候还跟电影里学嘛，然后我把日记接着写，然后烟灰夹在那个本里，我说你再偷看的话那烟灰就没了什么的。

凤凰网文化：还挺好使的？

狗子：不是，后来为什么知道他们偷看，忘了，可能不是这招，反正就知道了，知道了就跟他们大闹了一场。

凤凰网文化：怎么，具体呢？

狗子：具体就跟他们哭闹吧，因为那里面写了那个偷东西吧，包括对女生的那种，主要是对女生的那种心理活动吧，都记在那上面。

凤凰网文化：心理活动，十几岁？

狗子：对，所以这肯定也造成了我以后写东西都特别自我暴露，就觉得什么都瞒不住你知道吗。

凤凰网文化：你爸那个第一次看你写东西是什么时候？就是你先在小报上发表？

狗子：对对对，那个就是，中学那时候有学通社，就在那上发点东西，他可能就是。

凤凰网文化：你主动给他的？

狗子：应该是，应该是。

凤凰网文化：当时期待他有一个什么反应吗？

狗子：没有，就我们家人不会这种当面夸奖。

生孩子还用想吗？

凤凰网文化：不过这个也是，反正人是没法选择那个，有一个什么样的爸爸妈妈，就如果，如果你想过，你希望你有一个什么爸爸吗？

狗子：有冲突的时候当然想过，像那种开明的爸爸或者什么，但是这东西就是说，他这完全是一个假想，我周围也有好多朋友他们的家庭特别温馨，然后就是他们在那父母陪着，夜里给做夜宵什么的。

凤凰网文化：这算是一天伦之乐。

狗子：对，那时候我们特别羡慕这种家庭，但是呢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呢，反正也各种各样的问题吧。

凤凰网文化：所以那个，但其实也不为过，包括你爸生日什么，或者你的生日你们会有一个表示？

狗子：不过，我们家人不知道我生日，我也不知道我姐的生日。

凤凰网文化：原来还有脱离关系的。

狗子：不过那时候一家好几个，你说弄一个逆子确实够烦的，脱离关系让他自己混去，没准也是，你看现在就一个，他再怎么混蛋那你怎么跟他脱离，脱离就没孩子了。

凤凰网文化：人没孩子也没什么。

狗子：是，没孩子也没什么。

凤凰网文化：你说这个什么父子关系，他有什么，除了作为一个自然的一个存在，他有什么其它很大的必要吗？

狗子：这生孩子的事，我觉得他是一个，我是想不清楚。我后来是觉得生孩子这事，实际上我是这么想的，就是生孩子，包括你被生，这种东西是一个天然的一个自然的东西，这是你想不清楚的，这是古代都不想嘛，就是古代可能就觉得人活着一个重要目的是你得传承嘛，你生孩子还用想吗？你必须要干的事，或者你必须赡养老人这个可能是必须的，可能就是从后来那个个人越来越独立然后开始，包括后来人的那种避孕手段，以前你想不生的话都挺困难的。

凤凰网文化：就是你觉得生了就总得丧失点什么是吗，尤其你。

狗子：之前没想那么多，之前觉得自己有点混不下去、混不动了，然后是不是生一个，然后犹犹豫豫就生了。

凤凰网文化：混不动是什么意思？

狗子：就是觉得这些年自己那个写作什么之类的，就是不正经上班也不成家吧，然后干的这些事吧，就是没什么成效，然后基本感觉都在瞎混。

凤凰网文化：那你说什么叫有成效呢狗子。

狗子：就觉得这事我要好好干，然后全力以赴的干，我没有时间去顾忌别的，什么生孩子、结婚，更别提什么喝大酒了，那时候不是。

凤凰网文化：是，反正你觉得这父亲是一个后天的，就我觉得好多女的，比如说我们周围人看小狗子都觉得特好玩，想玩什么的，你觉得这是什么心理，看别人小孩觉得好玩。

狗子：女的可能都是这样，女的可能那种天生的母性比男的要天然吧，男的好像对孩子弱点，尤其对男孩吧。

凤凰网文化：就你想过万一，比如说有一天你爸爸身体不太好，你就按常规去做？

狗子：就是按常规去做呗。

凤凰网文化：想过吗生老病死什么的？

狗子：肯定想过。他已经越来越老了，就第一希望他那个少受罪吧，疾病的这种，别受这种折磨。别的没什么吧，尽量多陪着他。总的来说就是可能父子之间的那种情感，跟父女之间那个是不太一样的，尤其是我们这波孩子跟父亲的情感，说对立、说那个决裂，这都绝不奇怪，但谁要说跟他爸特亲，这就奇怪了，就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