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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中国人应淡化诺贝尔文学奖

2010年10月09日 13:51
来源:中国新闻网 作者:谭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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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网10月9日电 新加坡《联合早报》9日刊出评论《中国人应淡化诺贝尔文学奖》。文章说,汉语言文字作品翻译成拼音文字,就必然降低了作品本身的艺术水准、艺术档次。中国人没有必要重视拼音文字作品语系的诺贝尔文学奖。因为这种文字本身无法表述汉语言文字作品的美妙、丰富和深邃。

文章摘编如下:

去年华裔科学家高锟摘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华人世界对诺贝尔奖,尤其是文学奖的梦想曾再次搅动了起来。对此,笔者认为,从语言文字角度,谈谈中国人应淡化这一情结的原由:

目前,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除马悦然之外,要了解华文文学全凭要翻译成欧洲主要语言的译作。一种语言文字如果是处于相同、相近的文化渊源,如英、德、法、意、西等欧洲主要语种,那么相互间翻译的差异就很小。如果是处于不同文化渊源,那么因政治、宗教、道德、教育、民俗、法律的迥异,就会形成巨大的文化差异。

德国大哲人海德格尔曾告诫人们: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一种语言方式,就是一种思维定势,一种民族传统,一种价值观念,甚至是一种生活的方式。传承中华民族数千年灿烂文化的汉字、汉语,浓缩了中国文化如生产方式、思维认知方式、价值观念、文化习俗等内核形态,积淀了丰富的具有东方文化智慧特征的人文内涵,这哪怕是最发达的拼音文字也难以表述承载的。汉语言文字作品被翻译为西方拼音文字的作品,就好比是国奥队的队员被致残参加残奥会的竞技了。不妨看看汉语言文字作品因翻译而“致残”的情形吧:

一、汉语言文字是以象形表意为特征的,这与欧美的拼音文字是不同语系、不同形态的文字。一旦它被译为拼音文字,就失去了汉语言文字形态构造本身的文化内涵和意蕴,就像一个人被挖去了骨肉,徒具一块块毛发和碎皮。

如古典小说《红楼梦》中将近上千个人物形象,如果看汉语原著,人物的关系有时候凭姓名的部首偏旁就可知一二。如荣府的四代:贾代善(单人旁);贾赦、贾政(反文旁);贾琏、贾珠、贾宝玉、贾环(斜玉旁);贾兰(草头)。而《红楼梦》翻译成拼音文字后,这明显的标记就丧失了。单凭表音抽象的符号,人物就“面目全非”了,外国人自然就难以弄明白人物间的关系。

拼音文字无法传达汉字的文化意涵

二、汉语言文字所浓缩的中国文化特有的价值观念、家族观念、文化习俗、思维方式等内核形态,拼音文字无法转述传译(没有对等的语汇)。汉语中有叔父、舅父、姑父、姨父之分的,而英文中只有“uncle”这个统称,《红楼梦》、《京华烟云》、《家》、《四世同堂》等作品翻译为拼音文字,相对于原作就容易导致简化了家族制度的严密和人物关系的复杂。

还是要特别提到这部伟大的古典小说的翻译:在英国著名汉学家霍克斯(David Hawkes)在没有得到吴世昌先生指点和帮助翻译第一个英文全译本之前,由于文化的误解,加之没有采用汉语拼音音译,“林黛玉”竟然被译为“Black Jade”这样明显带有贬义的词语。我不知“王善保家的”被翻译成什么。须知,它是不能等同于“Wang Shanbaos’ wife”的。正是由于没有对等的词语,东方的“龙”被翻译成在西方带有邪恶倾向的“dragon”,以至于如今上海的某高校领导甚至上演去“龙”化的闹剧!

三、汉语言文字是以单音节或词素为基础的语言文字,是一种富有诗性美的文字。一种优美的具象文字作品,翻译成抽象的拼音文字,不仅失去了汉字诗情画意的形态美,也失去了简约、凝练、细腻的音调美。如《红楼梦》中湘云和黛玉有句名对:“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寒”“冷”被作了精确细腻的划分。拼音文字要这样精确的区分是很难办到的。

辜鸿铭在名著《中国人的精神》中,就曾比较过包括杜甫、陈陶《陇西行》的古诗词和英文译文。他认为古诗词是“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优雅、高贵”,是最“简洁”的,是智慧的语言。这种简约性的智慧是拼音文字无法体现的。

四、即便是诗歌之外的汉语言文学作品,一旦转译往往就会损害文意或是影响阅读理解。如先秦诸子百家的散文,尤其是孟子、庄子、荀子的经典作品,因其整体节奏的优美和谐也往往难以转译。这些文字虽然过去两千多年了,今天读来仍然抑扬顿挫诗意盎然;而拼音文字即便是莎士比亚时代的作品,今天读来都佶屈聱牙。

甚至中国一些优美的现当代小说,如果翻译成了拼音文字,想必也神韵大失。只要读沈从文、老舍、柳青、孙犁、贾平凹等作家所构筑的民族地域色彩浓厚,富有美妙传神东方绘画美特征的作品,相信就会认同了。

由此可见,汉语言文字作品翻译成拼音文字,就必然降低了作品本身的艺术水准、艺术档次,这又怎么能反映出汉语作家作品的真实水平呢?屈原、李白、苏轼的伟大诗歌作品一经翻译,如果凭译本,他们最多算是三四流的诗人。

相反,一些外国诗人作家的作品,经过中国诗人作家的出色翻译,往往就能凭借汉语言文字诗性美的凸现而提升档次。这其中最著名的例子要数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一首普通诗作了。经鲁迅翻译加工,原本自由体作品变为语言工整而且有韵脚、琅琅上口的名篇了。还有上世纪80年代,美国的“自白派”诗歌,就被诗人岛子和赵琼的翻译加工而声名鹊起。

基于上述原由,笔者认为中国人实在没有必要重视拼音文字作品语系的诺贝尔文学奖。因为这种文字本身无法表述汉语言文字作品的美妙、丰富和无比的深邃。笔者一向秉持人与人、国与国平等的原则,但是,就语言文字而言,像茶叶、瓷器都有差级一样。肯定语言文字的差级,不是轻蔑别的语言文字,而是出于对汉语言文字表现力的推崇而已。

如果没有中华文化及其华文、华语的复兴,指望西方只懂得拼音文字的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的青睐,无异是天方夜谭。如果有一天,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能心悦诚服地接受并娴熟地阅读汉语言文字的文学作品,那就是中国文化在世界勃兴之时。华文的诗人作家努力创造并期待着这一天,而不是期盼西方人设立的某个文学奖项。(谭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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