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岁黄维若为20年前的学生上课

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93班再聚首

嘉 纳

汪海林、郭俊立、兰晓龙、闫刚……10月10日，中央戏剧学院教学楼的第三教室迎来了一群编剧界的大腕儿，他们专程为曾经的班主任、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教授黄维若而来。毕业20年后，他们以“再听老师一堂课”的方式重新相聚，为老师庆祝63岁生日。

“黄老师是个老顽童”

中央戏剧学院93级戏文系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93班”。从93班走出的知名编剧可真是不少，有《楚汉传奇》、《铁齿铜牙纪晓岚》的编剧汪海林，《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的编剧兰晓龙，《地下地上》、《楚汉传奇》的编剧闫刚，《十月围城》、《让子弹飞》的编剧郭俊立，《雾里看花》、《新西游记》的编剧高大勇等等。此外，93班还有多位同学工作在戏剧教学的岗位上，其中包括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副教授胡薇、曲士飞，上海戏剧学院戏文系副教授高城和南京艺术学院戏文系主任赵利利。

在他们眼中，黄维若是他们专业上最重要的导师。据同学们回忆，作为93班的班主任，黄维若最爱做的事是每天晚上到学生宿舍聊天。“我们刚入校的时候，对戏剧完全不懂，他就是启蒙老师。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老师，每天晚上7点到11点，在学生宿舍，他挨个屋子聊，聊作业、聊生活，完全是苏格拉底式的教学，他觉得艺术教育就要一对一。这让我们受益匪浅。”汪海林说。

93班班长闫刚说，当年刚入学时，黄维若的幽默就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第一堂课，他跟我们说，戏文系有9张借书卡，导演系3张，表演系1张，这是你们的优势，你们就分配一下任务，把要看的书都借到手，大家轮流看，别人就看不着了。”黄维若的幽默，也让郭俊立难以忘怀：“黄老师就是个老顽童，他跟你聊作业的时候，表情特别丰富。”

再听老师一堂课

当天是黄维若63岁的生日。在鲜花的簇拥下，已经退休的他再次站上讲台，为20年前的学生又上了一堂专业课。

黄维若说，当年带93班时自己的教学依然“偏保守”，“20年来戏剧创作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今天就给你们补讲一课。”接着，他从20世纪70年代“荒诞派”出现后，戏剧创作风格流派的变化，讲到70年代后“去剧作家化”的趋势，再到80年代至今剧作家的回归，60分钟里带学生们纵览近20年国际剧坛的风云变幻。在为爱徒的成就感到骄傲的同时，黄维若也不忘提醒他们：“在现在这个体力开始下降的时候，一定要完成从‘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的转变，不要被体力好、价钱又便宜的‘枪手’拱下去。”一席话引得全班哈哈大笑。

他也直言，很多国家的编剧有着成熟且熟练的技术，这是我们至今难以企及的。他更遗憾于学生们写电视剧的多，写舞台剧的少。“电视剧需要大量的写手，但电视剧也就是商业性的东西。北京有好几十个剧场，这块市场也会很大。”黄维若耐心“规劝”着学生们“回头”。

课上还有同学提出请老师再给大家开书单，黄维若也欣然应允，马上推荐了英国剧作家萨拉·凯恩、卡丽尔·丘琪尔、麦克·弗雷恩的作品，奥地利剧作家彼得·汉德克、维纳·施瓦布，以及德国剧作家比托·斯特劳斯等人的作品。黄维若希望学生们即使工作繁忙，有空也要多阅读好的戏剧剧本。“吸纳戏剧的技术，写出来的电视剧也会跟时下的电视剧不一样，这是你们能做到的。”

下课之前，黄维若依然给学生们留下了作业。“咱们班向来都是‘好事之徒’，干脆一起来写一部话剧，就叫《九三班》。”提议得到了同学们的热烈响应。

闫刚说，今年夏天黄维若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而他和其他几位同学也觉得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我们都有很强的创作能力，写自己的青春，初稿就是定稿。大家每人各写一段自己的故事，应该很有趣。”

据悉，《九三班》计划用一年时间创作写剧本，预计明年秋天由中央戏剧学院排练，明年底上演。“我们希望交由学校的孩子来演，变成学校的保留剧目。”闫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