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张国荣：《霸王别姬》的三生三世

尹治和张国荣。(资料图)

■文/的灰

今天是传奇巨星张国荣去世十周年的日子，各种媒体都在回顾他的艺术作品，电影《霸王别姬》照例引来无数的慨叹。这部作品至今仍代表着中国电影最高成就，在艺术和文化层面都影响深远，甚至让很多人就此关注了京剧。

屈指算来，《霸王别姬》到如今也是二十年整，当年大银幕上的生旦净丑，如今都有着不一样的人生。影片中程蝶衣、段小楼等几个主角，分别用了三代演员，其中大部分小演员来自北京戏校，名副其实的京剧科班学员，演起京剧人来自然味道纯正。

饰演童年段小楼的费洋，后来改名费振翔，出身梨园世家，父亲和祖父都是著名琴师，父亲费玉明先生在《霸王别姬》中也露了一面，饰演科班的琴师。费振翔工武生，影片开头的猴戏正是他所擅长，近年浙江卫视新版《西游记》中，就是由他饰演孙悟空。费振翔一直也没有离开他热爱的京剧舞台，曾经创建“老车站”京剧社，进行京剧市场化尝试，在戏曲界颇有影响。

饰演少年段小楼的赵海龙，其实是一位花脸演员，所以片中这位大武生的少年时代，有着很浓重的花脸味道。和其他师兄弟一样，“触电”之后的赵海龙经常在影视作品中露面，比如《甄 传》中饰演碎玉轩总管太监康禄海等，但是赵海龙的主业始终都是京剧，目前是北京京剧院的优秀花脸演员，本次大连京剧院赴京参加青年演员擂台赛，为《打金砖》助演姚期的就是赵海龙。

童年程蝶衣是半路入行，饰演者马明威也是小演员中唯一不是出身梨园的一位。他是北京少年宫小有名气的小钢琴家、舞蹈新秀，成年后赴澳大利亚求学深造。少年程蝶衣的饰演者尹治则是专业京剧演员，成年后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导演系，向影视界发展，不过他那出众的古典气质和戏曲功底仍然使他经常出演梨园行的人物，例如在电视剧《荀慧生》中饰演梅兰芳，在电影《梅兰芳》中为黎明做替身，演出《游龙戏凤》等几段戏中戏。

还有饰演少年小四的李春，饰演小癞子的李丹，如今都坚守在京剧舞台，分别是上海京剧院和北京京剧院的优秀青年演员。 李春工小生，去年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小生组比赛中与咱们大连院的岳峰同获银奖；李丹则是一位出色的文武丑，常有精彩演出。小灰曾经在北京看过他主演的整出《三盗九龙杯》，功夫扎实，生动传神，谢幕时鲜花掌声长久不歇，我忍不住想起他当年在电影里念过的台词：“他是怎么成角儿的呀？得挨多少打呀？……”

那些在电影中摸爬滚打的孩子，经过这二十年风雨洗礼，如今都成角儿了。他们仍然记得走了十年的那位程蝶衣，张国荣。李春回忆说：拍罚跪那场戏时，张国荣每次都主动帮他把顶在头上的水盆拿下来。赵海龙回忆说：张国荣专门买了点心送给他们吃。尹治回忆说：张国荣没有架子，常教他们演戏，还为他们讲解戏中戏，“他是一个歌手，还是香港人，但是讲得流利的普通话，还可以把戏曲人的感受给你讲出来，而且能随时给你唱京剧！……”

艺术的诚意。梨园的魅力。任时光倏忽，经典回响，永无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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