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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的痛与梦

2013年02月24日 13:36
来源:羊城晚报

□孟繁华

在消费文化统治生活的时代,越是高端文化越鲜有人问津,散文、诗歌的命运大抵如此。新时期以来,诗歌还有过辉煌的记录,它开启了新的文学时代的功绩,无论是文学史还是受到它深刻影响的几代人,都铭刻在心。那是他们不能忘却的精神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因此而富有,因此可以月明风清地生活在别处,与这个红尘滚滚的时代界限分明。但散文似乎没有这般幸运,这个古老的文体因体式的限制,既难革命又难先锋,因此,在这个“争夺眼球”的时代变得很难被瞩目被热捧。于是,散文的寂寞也就是它的创作者的寂寞。当然,文学本来与热闹无关,它一如高山流水只待知音。但我发现,只要走进这个古老文体的深处,其四射的光华绚丽无比。

苏沧桑是一位散文作家,她生活在南中国的湖畔竹林边,执笔为文二十余年,有多种文集问世并获过“冰心散文奖”。这部《所有的安如磐石》,被称为是“散文中的天籁之音”,是苏沧桑十年磨一剑的散文精品集。文集凡五辑:分别命名为“它”、“我”、“他们”、“眼前”和“远方”。这些命名和它的内容,基本在昭示一个声音,那就是书的扉页提示的:“像祖先那样,依从心灵的声音休养生息。”如果用现在时髦的说法来分析的话,这是“反现代的现代性”——现代的步伐一日千里,GDP的数字不断攀升,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公路街道拥堵不堪……现代化将我们世代梦想的物质丰盈幻化为现实,同时我们也终于尝到了它酿造的如影随形的苦果。于是,反省或检讨“现代”的一厢情愿,就成为苏沧桑散文一个锋芒锐利的指向。

这倒不是说苏沧桑如何用理性方式直指“现代”的要害,而是通过她的文体形式和情感方式,以不同的具体形象,类似《诗经》中“兴”的表现方法,“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托“草木鸟兽以见意”。

但是,作为一个散文作家,特别是一位女散文作家,苏沧桑当然不是专事社会文化批判的职业斗士。这也诚如著名作家张抗抗在本书序言所说,沧桑写的是她的“痛与梦”。她更多的散文还是写她亲历的人与事,写她的梦幻和理想。在她的作品中,她写保姆、女儿、朋友、父亲母亲、写犯罪的少年、写梅家坞和种满庄稼的花园、写人心的善和人间的暖意;写渴望“像仙女一样”地生活,当然也写异国情调他乡异客:“自由飞翔”的“我”、“依从心灵的声音休养生息”的“他们”、那看似“走得很慢”却“走在最前面”的“眼前”事物,以及与信仰和普遍价值有关的“远方”想象等,在苏沧桑的笔下飘渺而柔美,端庄又俊逸。

苏沧桑散文的书写对象,大多应该是诗的题材,特别是题目,极富诗意。从她的散文中可以明显感知,她有良好的传统文化修养,尤其是古典文学的功底。她对传统文学中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显然格外意属;当然,她也热爱梭罗的《瓦尔登湖》、德富芦花的《自然与人生》,因此,她的文章既有传统中国士大夫的风雅意趣,又有现代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既有国事家事天下事,又有风声雨声读书声。但是,沧桑散文的最大魅力,还不止是书写的对象或遣词用语,最重要的还是她的真情实感,她的这些文字是从心底流出的文字。有幸邂逅《所有的安如磐石》,眼前浮现的作家苏沧桑便是——“休提纤手不胜兵 执笔便下风华日”的形象。相信她苦心经营种下的这些文字,“深浅不一的疼痛与忧伤”,一定能够实现她唤醒哪怕一座仍在沉睡的“珊瑚礁”的真切期待。

孟繁华

标签:散文 作家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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