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海西热土书写水墨传奇

2012年09月26日 09:15
来源：福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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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壶僧和他创作的《平潭百米山水长卷》

本报记者何光锐

潮平两岸阔，东海升麒麟。

平潭，海天相连的美丽之岛。

从1912年10月14日设平潭县至今，平潭走过了百年风雨沧桑历程。告别贫困，走出荒凉，是这片土地上千百年来人们的夙愿。

国务院《关于支持福建省加快建设海峡西岸经济区的若干意见》的出台，平潭综合实验区的设立，使这块“孤悬”海上的土地实现了由海防前哨到开放前沿的华丽转身。作为全国第五大岛、福建第一大岛，平潭是距台湾本岛最近的区域，具有对台合作的独特区位优势。得天时、汇地利、聚人和，平潭迎来千载难逢的发展良机。

百年平潭，百年梦圆。平潭，吸引了海峡两岸乃至全世界的眼光，这块神奇的土地正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历史选择了平潭。平潭，将成为两岸人民共同的幸福宜居之岛。

整整两年时间，足迹遍及平潭的每个角落，以126米的山水长卷，涵盖这座神奇岛屿的景观与人文、现实与未来——一位僧侣画家，用他的激情与才思完成了令人惊叹的壮举，为即将迎来建县一百周年的平潭献上了一份厚礼。

壶僧，俗名张年才，广东大亚湾人，当代知名山水画家。他幼年师从岭南派画家古桂清，步入翰墨门径，后曾追随关山月大师习国画，修业于中国美协主办的中国画系高研班，潜心于艺，集众家之长而自成一格。2007年，壶僧赴台湾岛进行为期十五天的采风写生，计划绘成宝岛台湾风光长卷。回来后想在大陆找到一个与台湾对应的地方创作另一幅长卷，却一时陷入了迷茫。此后，他在宁夏进行为期三年的采风写生，结束时偶然发现一块“福银高速”公路的路牌，让他眼睛一亮：原来福州跟银川是友好城市。来到榕城，壶僧结识了福州东方书画社社长刘孙枝和福州御宝轩总经理薛理斌，他们都是平潭岛人，热情邀请壶僧畅游平潭。这趟旅行终于让壶僧找到了“梦想开始的地方”，他决心用长卷的形式来展现这片海西热土的风采，并以此与宝岛台湾风光长卷相对接。

现在，就让我们轻轻打开这幅充满传奇色彩的画卷。

“海市蜃楼”式的创作构思

壶僧说，他下决心为平潭“写照”，希望通过手中的画笔，达到三个目的：一是表现平潭这个祖国大陆离台湾最近的海岛县的独特面貌、旖旎风光、历史文化，特别是建县百年来的发展历程，突出“百年平潭百年梦圆”这一主题；二是充分反映眼下平潭综合实验区建设的火热现实；三是寄托平潭未来发展成为“幸福宜居岛”的美好愿景。

然而，面对长达一百多米的空白画面，如何谋篇布局？从何处下笔？这是十分令人头疼的问题。壶僧告诉记者，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个交响乐团的指挥，一部大型历史剧的导演，甚至是一个统领三军的大元帅，他花了大量的心力在百米长卷的总体创作构思上，对于构图布局的推敲调整，贯穿了采风写生的整个过程。他认定一点：绘画创作不是画地图，不是摄影，不是记流水账，艺术源于生活，又要高于生活，应该发挥想象，融入激情，大胆落墨，小心收拾。

灵感来自“海市蜃楼”。壶僧认为，绘画中的手卷形式，符合中国人所特有的段落式的层层深入的观看习惯，但不能像连环画那样以时间为顺序，也不能像全景摄影那样以空间为线索，而应当根据主题表现的需要，打破时空限制，赋予想象力以充分的自由，就如“海市蜃楼”，或者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通过时空的错置移易，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和思维上的启迪。

例如，在《平潭百米山水长卷》的开头部分，壶僧就将跨越天堑的壮丽的平潭海峡大桥，与娘宫码头上轮渡运载车辆的繁忙景象安排在同一段画面上，前者是实景的描绘，后者用记忆的唤起，一边代表着现在，一边反映了历史，让观者通过从轮渡到大桥的变迁，回味幸福生活的由来。而在百米长卷的中段，壶僧还“调度”来属于未来的画面：京台高铁“和谐号”气势如虹地经由平潭开往台北。

壶僧丰富而灵活的艺术手法，在百米长卷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他的笔下，既有宏大的场面，也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细节描写，如海滩上一艘沧桑感十足的小木船，一只可爱的小海龟。画卷的推进注重节奏的把握，跌宕起伏，余韵无穷。

“搜尽奇峰打草稿”

“功夫在画外”。为了创作这一巨制，壶僧花了大量的时间查找阅读平潭县志，研究闽台文化，与乡村的干部群众打交道，跟着上年纪的船老大出海，向他们讨教各种问题。“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细心观察风的方向、水的流向，石头的质感，植被的特点”，壶僧认为，绘画虽然是艺术创作，但也不能闭门造车，否则很容易“穿帮”，闹出笑话。当记者问起到平潭采风收集素材一共多少次时，他说真的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几乎踏遍了平潭的每个角落，许多不知名的景点甚至连平潭人都不了解。

壶僧说，佛家以因缘解释万事万物，由他来画平潭，也是一种因缘。这话细加分析，不无几分道理——一百多米长的以自然风光为主题的巨作，需要创作者具备高超的写实绘画能力，岭南派画家向来以写实功夫突出而著称，壶僧也不例外。《平潭百米山水长卷》虽题名为山水，却相当于一部包罗万象的纪录片，其中有山水风光、民俗风情，有建筑，有人物，有现代设施器具，有花鸟林木，还有海洋生物，而壶僧恰恰是一位山水人物花鸟兼擅的画家，相当于运动员中的“十项全能”优秀选手。百米长卷的创作，无疑是一项复杂而艰难的“系统工程”，对画家的眼力、脑力、腕力，甚至体力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多数画家可能会对此“望洋兴叹”，壶僧却能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态度，扎扎实实地着手做去，笃定而从容，驾轻以就熟。多年来，他就像一位虔诚的行脚僧，就像他所崇仰的清代著名画僧石涛和尚那样，踏遍名山大川，“搜尽奇峰打草稿”。行路、写生、创作，已经变成了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生活方式。

更重要的是，壶僧的家乡也在海边，从小“在海水里泡大”，所以他来到平潭，仿佛“找到了家乡的感觉”，采风过程中接触到的多是似曾相识的景象，与当地渔民的沟通十分融洽。壶僧不无得意地对记者说，他在百米长卷中穿插了不少沿海地区特有的生活场景，比如晒渔网、卖海鲜等，如果不是对海边生活足够熟悉，单是渔民装鱼用的那种竹箩筐，就很难画得逼真。

壶僧向记者透露了他创作《平潭百米山水长卷》的方法。两年时间里，他把主要精力放在采风收集素材和完成创作构思上。采风过程中，有时在路旁，有时在山顶，有时在崖边，有时在车上，有时在船上，一看到优美的风景，或者触动他思绪的场景，随手勾勒出大量的速写。回到住处或画室，他就将速写稿挑出，根据自己的感受与理解，画成单幅的初稿作品。而真正到了创作最后定稿的时候，他并不急于下笔，而是反复酝酿，直到胸有成竹。他常常在一个人静静地品茶的过程中，忽然灵机一动，跃然而起，一气呵成地画出一大段落。

用画笔解读“盛世文明史”

平潭，全国第五大岛。从卫星图片看，版图酷似麒麟状，又像镶嵌在大海中的一块美玉，因而有“玉麒麟”之誉。平潭岛东面与台湾新竹港相距仅68海里，是祖国大陆距台湾最近处。2009年7月，福建省委、省政府设立平潭综合实验区，决心把平潭建设成为探索两岸合作新模式的示范区和海峡西岸经济区科学发展的先行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给平潭带来了千年难遇的历史机缘，和大开放大开发的非凡舞台。

壶僧将这幅平潭山水长卷的长度确定为126米，“126”这个数字，暗合了平潭与台湾新竹港的距离——126公里(68海里)，寄托了画家对祖国统一的期盼之情。壶僧在创作过程中，强调了景观与人文并重、感性与理性的结合，既达到“托物言志”的目的，又把主题思想巧妙地通过直观的景物，以及景物之间的关系呈现出来。例如，画面中正在紧张建设的环岛公路，与古老民居形成了鲜明的反衬，折射出在当下这个历史瞬间，一种新与旧的交织。

壶僧在百米长卷中置入了多重主题，并运用娴熟的手法，让这些主题相互交融，汇合成气势恢宏的交响。其中有历史的主题：7000年前平潭先民创造的壳丘头、唐代的官方牧马场、明代的商船队、在抗倭和抗日战争中发挥重大作用的牛山岛灯塔……有环保宜居的主题：清淤扩容后碧波荡漾的三十六脚湖，对治风沙立下汗马功劳的木麻黄防护林，因势利导、变害为宝的风力发电……有两岸交流的主题：提供避风补给的台湾渔民接待站，猴研山镌刻着 “祖国大陆—台湾岛最近距离”的石碑……有民俗文化的主题：抗倭的藤牌操、南街的四合井……还有旅游的主题：奇特的石牌洋、壮观的东海仙境，神秘的海坛天神……

壶僧说，他的《平潭百米山水长卷》在平潭建县一百周年之际问世，只是时间上的巧合。他决定为平潭打造这一巨制，并非只是应景之作，而是平潭的瑰奇风光、悠久历史，平潭正在把握的重要机遇，正在开创的远大事业，平潭人追逐梦想的激情，从内心深处真真切切地打动了他。他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笔墨，生动地反映出平潭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为世人解读正在平潭发生的这一篇波澜壮阔的“盛世文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