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石红楼印谱

2012年06月10日 00:00
来源：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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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石印谱

张牧石的篆书对联

津门雅士张牧石在红尘“闹市”中留下的墨迹并不多。一般文化人心目中，他是位金石大家，这自然没错，但简单用“印人”来概括其一生的成就似不全面，可以说，在张牧石的胸中，流淌出四条文化河流，这就是：以篆刻为代表的书画艺术；以诗词为代表的文学；以戏剧、鉴赏和表演为代表的国粹；以剑术、舞蹈为代表的中华武术和艺术。早年，他与很多文坛名宿如章士钊、容庚、夏承焘、唐圭璋、寇梦碧、启功、俞平伯、周汝昌、叶嘉莹都有诗词酬唱及书信来往，尤其是与大收藏家张伯驹交契颇深，上世纪中叶一直到八十年代初，张伯驹每年来津赏海棠，总要在张牧石家住几天，打诗钟、写字绘画、清唱京剧、下围棋，一时高朋满座，成为津门文坛佳话。

当然，张牧石最大的成就还是在篆刻方面。他的篆刻功底师从寿石工，近宗“黟山派”黄牧甫，远溯秦汉玺印并融汇明清诸家，形成入印文字严谨、篆法巧拙互现、刀法劲健平和的个人风格。由于专业原因，我曾搜集、收藏了他一些有关“红楼”的印谱，大致可分三类：为《红楼梦》中主要人物及轩馆名称所篆的印章；为《红楼梦》中诗词韵语或名句所篆的闲章；为海内红学家或家喻户晓的《红楼梦》影视演员所篆的人名章等。张牧石为“金陵十二钗”的王熙凤及饰演该角色的演员邓婕所篆两方印章，可谓珠联璧合，前者为汉印，雍容大方，体现出管家气度，后者系铁线篆，婉约细腻，所镌边款“邓婕女史属，丁卯牧石篆”更是随意中见法度，章法天成。还有为妙玉所篆阴文“畸人”更是境界不俗，活脱体现出这位“槛外人”的性格特征。此外，他为新红学的开山之一俞平伯所篆人名汉印，技法娴熟，大气中兼有“黟山派”的巧与俏，至于为周汝昌先生所篆的相关红楼印章，那就更多了，其中，仿元押的“周玉言”朱文印风格独特，边款释文朴茂，如行云流水：“汝昌原名玉言，因摹元人周押印为赠，以具近似玉言合文也，丙寅春，牧石记”。体现出对这位从津门走向全国的红学大家的深厚乡谊。张牧老生前的最后几年里，还特意为我这位忘年交赐铁线篆“聚红厅”一方，我一直珍如拱璧，爱不释手，赠送拙著给学界师友时常以此印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