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白银时代”的遗影

2012年06月03日 14:17
来源：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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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复融

《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是俄罗斯“白银时代”最具个性、最富宗教感的象征派女诗人吉皮乌斯写的一本人物回忆录。吉皮乌斯曾因其在各界的出色交游而名噪一时。她的别致的家庭沙龙时常荟萃了当时文学界、思想界及宗教界的各色精英。与她交游一时的有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托尔斯泰，象征主义代表人物勃洛克、勃留索夫，颓废派象征主义代表作家索洛古勃，宫廷女官、沙皇尼古拉二世妻子的密友维鲁波娃，以及沙皇与皇后的亲信、神秘主义者拉斯普庭等富有时代特征的人物，这一群像都被她用细腻的目光捕捉，并保存到生活的档案里。

俄罗斯的19世纪是文化的世纪。漫长的黑夜、广袤的土地养育了一大批有时代特色的人物，他们的作品，言辞之精妙，思想之深邃，使人想到浩瀚的天宇。巨星闪现的天空自是一部别样的历史，而那一张张曾经闪耀过而如今又远去的面孔让我们不时地感动和怀念。我们只有不时地仰望，去寻找他们生命的轨迹。这些星光照耀在我们的脸上，心意暖暖地聆听他们的心声，仿佛在昨天，又仿佛在眼前。让人无法忘记他们的个性，他们的智慧，他们不一样的精彩人生，又同时让我们见证着他们的价值。

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书。其中最值得肯定的是，本书兼具学术性、文学性、资料性和可读性。作者吉皮乌斯在掌握大量第一手资料的基础上，在一个十分广阔而又复杂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展开精微的描述。本书从多个角度展现了俄罗斯当时精英人群的物质与精神生活，谈及他们的私生活既不流于庸俗，又不乏趣味，对人物的刻画和心灵的勾画，都有着非同一般的笔力。

本书作者摆脱了同类作品对生活场面和主要人物刻画的传统模式，没有拘泥于对书中人物的生平做琐屑的考述，却对书中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了多层面的人性挖掘。文字更是灵秀生动、深入浅出。使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那一束束特别的眼神，那一个个下意识做出的丰富的肢体语言，都犹如情感的数码，还原成一个个鲜活的个体，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有良知、富有道义感，具有担当意识，然而同时又近乎狂热、极端、偏执而不可理喻。

（“慢读译丛”第二批：《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晴日木屐》、《如果种子不死》花城出版社2012年3月出版）

朱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