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小美人鱼”

2012年05月15日 00:18
来源：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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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中央芭蕾舞团与约翰·诺伊梅尔的文化牵手

本报记者 刘 淼

5月9日，汉堡芭蕾舞团艺术总监、芭蕾编导大师约翰·诺伊梅尔抵达北京。此次，诺伊梅尔不远万里，是为了中央芭蕾舞团而来，是为了《小美人鱼》而来。

来之不易的合作

1999年，诺伊梅尔带着赫赫有名的汉堡芭蕾舞团来华演出，剧目是他精心挑选的《仲夏夜之梦》。但，那并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当时，北京陈旧的剧场、落后的舞台设施以及混乱的观演秩序令诺伊梅尔万分失望。当他从剧场椅子的破洞中掏出一团棉花时，这位大师一怒之下决定“再也不来中国演出了”。

之后的若干年中，许多演出公司都曾希望再次邀请汉堡芭蕾舞团访华，却都被诺伊梅尔一口回绝。时任中央芭蕾舞团团长赵汝蘅也曾借各种机会向诺伊梅尔表达希望能够促成合作的意愿，但是最终都未能如愿。

2010年，并没有摒弃前嫌的诺伊梅尔，在中国同行的一再邀请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携《茶花女》来华。这一次，不仅演出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中国的变化更是让诺伊梅尔惊讶不已。而在演出的间隙，在与现任中央芭蕾舞团团长冯英的接触中，诺伊梅尔也对这个中国唯一一个国家级芭蕾舞团有了全新的认识。

终于，在汉堡芭蕾舞团第三次来华演出时，诺伊梅尔与中央芭蕾舞团正式签署了为其排演芭蕾舞剧《小美人鱼》的合约，开启了诺伊梅尔与中国芭蕾在排演剧目上的正式合作。

对于此次来之不易的合作，诺伊梅尔和中央芭蕾舞团都格外重视。仅剧目的选择，双方就经过了多次细致调查和深入探讨。“就我的观察，中国观众更容易接受用肢体表现戏剧冲突的芭蕾舞剧，《小美人鱼》就是这样的剧目。”而在诺伊梅尔眼中，这部改编自安徒生童话的舞剧并不是演给孩子们的魔幻故事，而是一个在纷繁复杂的心灵世界探究人类朴素情感的剧目。“很多人把《小美人鱼》处理成童话，但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次人类内心美好情感的表达。我更注重作品与观众内心的交流。”

特殊的欢迎仪式

此次来京，中央芭蕾舞团为诺伊梅尔准备了一场特殊的欢迎仪式。

5月9日下午，冯英将诺伊梅尔请到了位于北京通州区梨园镇主题公园内的韩美林艺术馆。诺伊梅尔马上就被艺术馆中万余件藏品迷住了。深谙舞蹈这种肢体艺术的他，对于各种类型艺术品中蕴含着中国哲学的线条有着极其敏锐的鉴赏力，韩美林的绘画和雕塑作品让他找出了与舞蹈相连的艺术灵感。

参观结束，韩美林热忱地邀请诺伊梅尔到家中畅谈，虽然语言不同，但艺术的交流又怎是国籍和语言能够阻碍的。诺伊梅尔说，韩美林的作品风格多样，“我在观看的时候一直想归纳总结成一种风格，可是十分困难。这对于艺术家来说，就是天堂。”虽然并没有认真研究过中国书法和绘画，但通过参观诺伊梅尔敏锐地得出了“书法是绘画的起点”的结论，这恰与韩美林的观点不谋而合。他们都认为，无论是绘画还是书法，都可以看成是一曲优美的旋律、一段曼妙的舞姿。韩美林说：“不同的国家虽然存在着文化差异，但是艺术作品中的起伏、强弱、轻重、浓淡都是相通的。”

能够偶得这位外国知音，韩美林非常高兴，当即挥毫泼墨。不一会儿，两匹风格迥异的骏马，立即呈现在大家眼前，一匹内敛苍劲、一匹豪迈奔腾。韩美林将这两幅画作及自己的两本作品集和一本创作手稿送给了诺伊梅尔。诺伊梅尔也将自己的传记回赠给了韩美林。韩美林翻阅着这本图文并茂的传记说：“看到你的照片，我又想画马了！”

最后，冯英道出了她安排这次特殊欢迎仪式的初衷。“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是中央芭蕾舞团发展的丰厚沃土，更是我们创作的基石。中央芭蕾舞团与诺伊梅尔的合作，是站在文化的起点上的。我们扎根于中华五千年的灿烂文化，牵手世界编导大师，既要脚踏实地，也要登高望远。这是中芭的情怀，也是中芭的追求。”

发现全新的“小美人鱼”

结束了韩美林艺术馆之行，诺伊梅尔马不停蹄地赶往北京天桥剧场，观看名为“追梦”的2012中央芭蕾舞团演员年度考核汇演。诺伊梅尔不仅是这次考核汇演的专职评委，更将通过此次汇演，找出他心目中的“小美人鱼”。

演员年度考核汇演是中央芭蕾舞团多年以来实施人才培养计划的规定动作，考核既是对演员业务水准的考查，也是调整人员结构、演员升降级、演员评定职称的依据。考核的剧目都由演员自己决定，而考核的排练也只能利用舞团规定排练的间歇进行。

2012中央芭蕾舞团演员年度考核汇演在5月9日、10日进行了两天，演员们展示的节目非常丰富，既有《吉赛尔》、《海盗》、《睡美人》等古典舞片段，也有《红色娘子军》、《大红灯笼高高挂》等中国民族芭蕾舞剧片段，更有《多少悬在半空中》、《鬼戏》、《悬浮》等演员自己编创的现代舞作品。担任评委的除诺伊梅尔外，还有冯英、王才军、王全兴、张艺、赵汝蘅、黄民暄等。

汇演结束，诺伊梅尔并没有着急透露“小美人鱼”的人选，而当记者问及他心目中“小美人鱼”的标准时，诺伊梅尔的回答深得中国太极的精髓。“我与不少世界名团合作过这部舞剧，我也有过丹麦、俄罗斯、美国等版本的‘小美人鱼’，她们都是不一样的。我心中没有特定的形象，也不希望选择一个预期的‘小美人鱼’，我要做的是寻找和发现一个全新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