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锐：戏剧是生命中永远的情书

2012年05月08日 01:31
来源：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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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倩

眼前的她，秀丽温婉，气韵优雅；真实的她，直率坦诚，才情飞扬。近日，由文化部、中国剧协、甘肃省委宣传部、甘肃省文化厅主办的甘肃地方戏曲获奖剧目演出周暨曹锐作品展上，那个视戏如命、获了30多项大奖的剧作家曹锐又一次走入了观众的视线，和她的作品一道，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生于陇南、长于陇南

自小生于陇南、长于陇南，对家乡的一草一木、父老乡亲，曹锐都有着一种永远割舍不了的特殊感情。 打小，受外公影响，曹锐就对戏曲和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敏锐的感悟。外公哼唱的小戏、吟诵的诗歌、讲述的历史都让她心动不已。与戏真正结缘，是曹锐16岁的时候。当时在陇南地区文工团工作的杨智，偶然发现了曹锐发表的一篇文章。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具备一名编剧的潜质。就这样，曹锐被杨智领进了戏剧创作的艺术之门。之后，曹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接受了正规的、系统化的高等教育，为她的戏剧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86年开始，曹锐的作品便在全省获奖。在编剧稀缺的甘肃，年轻的曹锐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初出茅庐便声名鹊起。不久，她被调到了省文化厅工作。环境变了，角色变了，但唯有一样事不变，那就是写作。那些日子，相信“天道酬勤”的曹锐几乎把所有业余时间都用在了写剧本上。她深知生活是艺术的源泉，因此主动申请下乡扶贫，深入最基层，和农民谈心交友，请他们给剧本提意见，为创作积累了大量鲜活的素材。

因车祸改变的生活

2003年发生的一场车祸，彻底颠覆了曹锐原有的生活。

承受颈椎错位的伤痛，面对将会终生瘫痪的危险，曹锐曾经一度想过轻生。在感慨生命渺小与脆弱的同时，骨子里透着硬朗的曹锐忽然豁然开朗：即便是身体瘫痪，自己的精神决然不可以瘫痪。从现在起，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活得纯粹、活得本真、活得不怀有一丝杂念，让每一天都释放出微笑与灿烂。继而，她做出了让很多人不可思议的决定：离开原单位，一心一意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写剧本。

在全情投入写作的过程中，曹锐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在自我的世界里陶醉，为剧情的架构而纠结，为人物的命运或喜或悲，为一句台词辗转反侧，为如何融入现代元素让观众共鸣共振而煞费苦心。常常，她会很久不出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宿不睡地写作。有时，她甚至忘了自己身处何方。那段有点“蛰伏”意味的日子，让曹锐寻找到了自身真正的价值，身体也奇迹般地逐渐好了起来。“戏是给观众看的，有时即便是痛苦的，也是快乐的。”曹锐说。

迎来事业高峰期

2007年起，曹锐迎来了事业的高峰期，全国大奖纷至沓来：陇剧《官鹅情歌》荣获中宣部全国第十一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入选2007—2008年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秦剧《百合花开》荣获中宣部全国第十一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入选2010—2011年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资助剧目；陇剧《苦乐村官》荣获第九届中国艺术节第十三届文华大奖特别奖文华编剧奖，入选2009—2010年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五大精品剧目；秦剧《麦积圣歌》荣获中国秦腔艺术节优秀作品奖、优秀编剧奖；陇剧《西狭长歌》荣获全省创新剧目调演剧目大奖。

面对荣誉，曹锐很淡然，常常自嘲，说自己就是“一根筋”。“我可以舍命，但不可以舍良心。”曹锐说，“一个院团拿钱演一部戏不容易，宝都押在剧本上，如果不拼尽全力把本子写好，那就是一种犯罪。”事实上，这些年，曹锐都是自己想尽办法帮院团筹钱拍戏，从不讲条件、不谈稿酬，以戏为先。而且，每一次修改剧本，她都是义务劳动。

“陇南三部曲”中的感恩之心

“那种美，美到天边，美到极致。”曹锐常常会这样夸赞自己的家乡。在曹锐的心中，家乡滋养了她，更是她创作的灵魂和依托。

一次，曹锐在陇南宕昌官鹅沟景区雨中漫步。不经意间的蓦然回首，让她的心灵有了一次不小的震撼——两座高耸的山峰，一座秀美，一座硬朗，似一对相爱的男女千年相望不绝。如果他们分属两个民族，将会演绎怎样的故事？顿时，这样的美景在曹锐的头脑中幻化成戏剧片段。之后，讲述氐族青年官珠与羌族姑娘鹅嫚以爱情化解仇恨、为和平不惜献身，感化两个民族世代友好、和睦相处的《官鹅情歌》问世。怀着一颗感恩之心，曹锐总是不自觉地把创作的重心偏向陇南，继《官鹅情歌》、《苦乐村官》之后，她又继续挖掘本土题材，写就了陇剧《西狭长歌》，成为她创作的“陇南三部曲”。这些剧目，让人们在回味剧情的同时，也记住了陇南秀丽的山水。“这是我对家乡最好的回报。”曹锐说。

曹锐常这样想：一个地方，如果经济强盛，文化薄弱，就好比一个巨人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必定不能快速奔跑。如何让一个地方灵动、提升，靠的不是别的，而是文化。“作为文化人，要有一种自觉、担当和使命。”曹锐说，以现在为起点，她打算和过去进行一次画上句号的告别。这种告别不是离开，而是从新的起点上前行。眼下，曹锐已经把精力投入陇剧《官鹅情歌》的改编中，希望通过电视剧的形式，让更多的人了解甘肃。

“戏剧就是我生命中永远的情书。”曹锐说。这份对戏剧的爱与执着，让她的生命有了色彩，有了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