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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体”:你若当真,诗歌要哭

2012年04月10日 05:23
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燕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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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落寞的诗歌常以一种怪异的方式间歇式博出位来。万物萌动的惊蛰刚过,诗歌就“欣欣然张开了眼”来“赶趟儿”,结果刚露头就被舆论泼了一瓢冷水。一个叫做乌青的人,近日携三首“诗”蹿红网络。因其“诗”极度白话,像自言自语又像唠家常,被网友赐名“废话体”。但也有专业人士不吝考证,将其界定为现代诗歌三大流派之一的“娱乐派”。

在我们这个诗的国度里,许多人未必能信手拈来,却不乏欣赏或者说评鉴的文学潜能。乌青的几首诗歌,到底是“废话体”还是“娱乐派”,其实读罢便知。譬如《对白云的赞美》写道:“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晚唐诗人杜牧一首脍炙人口的绝句《清明》,无论如何断句都妙趣横生,相较于此,对白云之白的歌咏委实罗嗦至极,浪费笔墨,且意境也干瘪寡淡。

处身于一个浅阅读化的时代,迎来一些“浅写作”与“浅抒情”作品,本不应该是大惊小怪的文化情景。毕竟,有怎样的大众文化需求,就会有相应的大众文化作品,二者注定是在相互引导中完成相互应和。所以,歌坛出现“废话体”诗歌,权且可以看做一片时代的浮云。而且,无论作家还是诗人,抑或平头百姓,既不能要求句句都哲理箴言,也不能避免二三废话。换句话说,诗人写出几首“唠家常”式的诗歌,基本上无伤大雅。

但是,诗人写“废话”可以,却不能太当真。此处所谓当真,需要分两个层面:一者是确乎把敲打了回车键的“废话”当做诗歌了;二者是很清楚的“唠家常”,却偏偏要称之为诗歌。无论是网友最近恶搞杜甫李白,还是去年流行一时的古诗新编,譬如“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写总结”——网友很闲,却从没有将“人生自古谁无死,来生继续写总结”作为纯粹的诗情与诗歌来炫耀,不过是借了诗歌的意境牢骚一番罢了。

而关于“废话体”诗歌,却有不少当代诗人倍加赞赏。如“让诗回到渺小中来,让我们自己也回到渺小中来,没什么不好”;又如“虽然大家都说他讲废话,但能把废话写出感情,而且诗人本人认为他在写诗,那么这就是诗了”。本是个恣意洒脱的诗坛,却成了拉拉扯扯的论坛,实在有自我矮化与颓废之势。照此逻辑,只要是“本人认为在写诗”,那么就是诗了?

诗人可以不为诗,也可以废话以代之,但却不能没有“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诗情风骨。相反,如果倍加努力地把“诗人圈”的流俗论证成流派,把公布一组银行账号也能评鉴成诗歌,就有些牵强与自我娱乐化了。从这个角度说,诗歌娱乐化并不可怕,可堪担忧的是诗坛的自我娱乐——这未必是日前诗歌落寞的诱因,却会是日后诗歌沦陷的起点。

回望近几年的诗坛景观,从“梨花体”到“羊羔体”,再到“废话体”,不乏风生水起,亦不少口水板砖。置身而今的人文环境,混沌也罢,浮躁也好,都不过是一时烟云,而烟云散尽,则只剩些许“虚浮名”在利益场中荡漾弥散。于是,后车覆前车路,如有论者指出的:越来越多的人在这个混沌、浮躁的环境中,找到了某种边界或底线,从找不到路数的芸芸众生中“脱胎而出”。

只是,当这种复制的套路成为一种捷径,就不再是诗歌的创新与复活,而是“诗人”的出位与躁动。诗歌在这里,不过是一个任人挖掘的大众平台,挖出来的是“诗人”,挖剩下的是千疮百孔的诗歌,愈发得味如嚼蜡。是以,“废话”可以,却不能太当真——“废话”伤诗歌,太当真了就会伤自己。

标签:废话体 诗歌 娱乐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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