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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界无边》 人性本善

《囚界无边》 《囚界无边》主要讲述了发生在一个小城的看守所里的故事:各种来路的嫌犯聚集,每个嫌犯都是有故事的人,又在号子里制造着新的故事;所长、狱医、看守也有自己的故事。后来,又发生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故事……

著名作家蒋子丹试水网络,新作震撼出版:

近日,著名作家蒋子丹新作《囚界无边》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该书的写作过程颇为有趣:蒋子丹化名“老猫如是说”,通过临屏写作(即现写现贴)该书,在天涯社区舞文弄墨版连载,并和读者形成互动,获得网友的追捧。

传统作家与网络作家的各种笔战,大家记忆犹新,这次传统作家试水网络,是否标志二者的界限已经开始模糊?同时,传统作家试水网络的成功,蒋子丹是否会从此变成一个网络作家?新书热销之际,本报记者带着这些问题专访了蒋子丹。

采写及图片翻拍 吴波

网上化名写作获热捧

一般而言,像蒋子丹这样的专业作家,写作都有自己比较固定的生活层面,表现形式也相对比较固定。上世纪新时期文学大热的时候,她已经被贴上了“现代主义小说家”的标签,算是“先锋派”的一员。她的小说很少讲故事,多以变形人物表现充满荒诞色彩的社会生活。刚出版的《囚界无边》写作风格大变,把讲故事放到了首要位置。

谈到试水网络写作的原因,蒋子丹告诉记者,“网络写作对我而言,确实是个全新的体验。前年年初,我在海南作协的一次会上,听到网络作家清秋子仔细谈论了上网写作的体验,忽然觉得挺有意思,其实网络写作这种方式早就听得耳熟了,只不过没怎么往心里去。这次忽然动了心,可能因为我正在构思的长篇已经有了雏形,正想找个新鲜的方式。开完这个会没几天,我就在天涯社区舞文弄墨开了帖子,刚开始上网颇有些游戏心理,后来自己愈写愈投入,跟踪阅读的网友也愈来愈多,才知道玩笑开大了。”

她表示,“我在写作方面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曾被朋友戏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去网上一试身手,等于又换了个地方打了一枪。这次试验即使如你所说真的很成功,也不见得我从此以后就挂在网上了。”她认为,网络写作对她来说并不是一种寻常状态,而是非常态。

写作触发点是汶川地震

谈到写作《囚界无边》的缘起,蒋子丹说,“我构思这部小说的触发点是汶川地震。大地震发生的时候,我恰好在欧洲。家里人来短信告知四川地震的消息,而且每次都刷新着死伤人数。震惊之余,我很想知道更多更具体的消息。但从法兰克福到华沙、布拉格、布达佩斯,我们在旅馆根本找不到中国的电视频道,而BBC、CNN的报道里,中国的镜头少而又少。人总是这样,越是看不着,就越关心,我变得前所未有地牵挂祖国,灾难的发生使我的民族身份感猛然增强。回家之后,我抱着电视机和电脑看了一个星期地震后续报道,哭得昏天黑地,然后开始写一篇散文,打算大抒其情。”

“地震后全国涌起了一股诗歌狂潮,人称诗歌大跃进,悲情的书写铺天盖地而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再写抒情散文,即便是真情实感,也会显得矫情,于是就把写了一半的散文放下了。然而面对这么重大的灾难,我老觉得自己应当做点什么,毕竟是天大的一件事呵。写下与地震有关的文字始终成为我的强烈愿望,特别是我从各种渠道了解到地震灾区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件和细节,愈发认为在非常态的生活中,人性中最隐秘的角落里寻常看不见的东西,会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

关于新书

是“涉人”而非涉“案”题材

广州日报:读者认为这是一部社会小说,你觉得呢?

蒋子丹:我认同这个观点,《囚界无边》确实是一部社会小说,涉及的社会生活面还比较广泛。目前有一种很粗糙的归纳法,作品中一出现警察和犯人就称之为“涉案题材”,其实这并不准确,至少《囚界无边》写的是“人”而不是“案”,非要分类的话也得归入“涉人题材”。通过监牢写社会,写人心,而不仅是猎奇,应该成为一个更重要的目标。靠玩噱头弄玄虚来博得读众惊呼,即使玩得出花弄得出彩,在我看来也称不上上品之作。

从广义上说没有谁天生就是罪犯,小说里绝大多数囚犯都不同程度地犯了法,犯法却也事出有因,但没有一个纯粹是被冤屈的,可以说这是非常态之下的常态。

广州日报:传统作家试水网络写作,这是一个新鲜事,与读者的互动给你怎样的创作感受?

蒋子丹:我和读者的互动主要体现在细节和情节两方面。对于某些细节,我没有太大把握,于是发帖向网友求证,网友的回复直接解除了我的疑问。当然,一个写作者不能为了取悦网友就对所有建议都签单照收。在人物关系以及人物基调这些大的方面,还得坚持自己的主张。比如,网友火纸提出应该让警官纪石凉和戴汝妲的关系发展婚外恋,尽管也合情理,但我并不想这么安排。这可能出自于我对如今小说中婚外恋泛滥成灾的逆反心理,男人女人见面就调情,调完情就成了露水夫妻,好像成了作家们跑出不去的迷魂阵。我不想入这个阵。

对话蒋子丹

关于人性

大灾大难凸显善良

广州日报:小说设置了很多悬念,也有很多巧合,是否这样才能更好揭示人物的内心?

蒋子丹:地震这个情节是整个小说萌发的种子,写作过程中许多人和事因为有了它在后边等着,都变得有着落好安排了。比如说纪石凉这个人物,他在先前是有个性却不能中规中矩的警察,这场灾难把他造就成了英雄,无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的表现都非常出色,而这种出色表现绝非偶然,跟他内心深处最本质的英雄气概和重大原则紧密相关。地震并没有使一切变得简单,它的发生颠覆了人物间既有的关系,也给他们提供了出人意表的行动依据。

回想上世纪八十年代,我曾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拥趸,对以审丑覆复古典主义审美观的创举大加赞赏,也一心想用自己的创作来实践这种艺术主张,讥讽、调侃、怀疑、冷峭成为我的小说在那个时段的主调。可是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在耳闻目睹了更多丑恶和腐朽,亲身经历了更多冷漠和失望之后,我觉得自己的内心反而有了与之相悖的改变。这种改变让我越来越珍视目力所及那一切善良的人温暖的事,同时也越来越不满意现时太多的小说只专注于小人当道小奸小坏盛行。我不是不明白人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道德危机,这个危机已经严重到想做好人就要被嘲笑为假道学,就要被怀疑有更大的图谋深藏不露,多数人宁愿相信恶是真实的,善只是怙名钓誉的手段而已。写善行和善意常常换来嘘声一片,因为什么?就因为蝇营狗苟的事情包围着我们,吞噬着我们的对善良的感觉,等到想来表现它的时候,要么写不出来,要么写得虚假,为受众所不齿。作为写手,我们自己至少得愿意做一个善良的人,这个要求其实并不高。

广州日报:为什么要关注人性这个话题?

蒋子丹:我和朋友们曾经多次讨论,要等到什么时候,经过什么事情才能使人的心灵回归向善的轨道?最后答案竟是如此残酷:非得有一场大灾大难降临,在无数人付出了生命代价之后。这么说并不是耸人听闻,2008年的汶川地震,似乎就是一场预演,灾后那些令人难忘的日子里,灾区人的主流表现就是佐证。我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对大灾难的非常状态如此倾心。也许我在潜意识中已经认定,只有在这个背景下,人性的善良才能令人信服地得以表现。这个局面显然令人无奈,让人悲哀,善良已经被冷酷和丑陋挤到了角落里,还被漫天疑云弄得灰头土脸。正因为如此,我们干吗还要挤在人性恶的黑幕中瞎拱,不肯给心灵开一扇窗,让它透进善良的光亮呢。所以《囚界无边》立意要写大灾大难中的人性善,无论这些角色的身份是警察还是囚犯,他们的善行最终能够感动我自己和我的读者,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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