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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能够找到自己位置的人”

《无知之书》  浪子 著  花城出版社  2011年12月

有所思

2011年12月30日,在TU凸空间门前的小广场上,诗人浪子与他的朋友们举办了一场名为“惟有诗歌还能让我动心”的方言朗诵诗会,这也是浪子的新诗集《无知之书》的首发式。在此之前,诗人粥样与他有一次围绕此书的对话。

粥样:浪子兄,首先祝你新诗集《无知之书》出版。你长年坚持一个命运的抒情歌手的本位,思乡而又不断离乡,深度反省而总是难以自拔于沉痛。很关心你老兄的生活状态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漂泊生涯分别赋予和损害了你什么?

浪子:流浪是诗人的宿命。即便生活不在流浪,心也在流浪。生命本来就在途中,这不是我发现的,它永远在路上,只能在路上。家是永远回不去的,我们有的只是安歇地,回得去的不是家。远方很远,永远跟着心在走。我已离开太久,几乎忘记故乡。

粥样:迄今哪一块生命栖息地最营养你的诗歌气质?

浪子:现在我们所处身的广州是我喜欢的,宽容、豁达、有烟火气。诗歌中的人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人,而这并不妨碍我喜欢广州,虽然我不仅仅在广州。

粥样:怎样理解你断言的“对死亡的爱从未稍离”和类似表达?

浪子:那也是对生命的爱啊。死亡在很多时候并不是生命活体的对立面,冥冥中它们是一体的。

粥样:你一直的诗歌格调偏于悲凉,将来有没有可能明朗化?

浪子:我的诗歌格调不会存在所谓“明朗”。写作本身和写作者自身的观念互相影响着。我不好预测未来写作的走向,或者除了目前可见的面目外,会更宽厚、更力量一些。

粥样:读你上一本获奖诗集《途中的根》,我不禁推想作这样空灵抒情的人如何在创作上前进。现在的《无知之书》,你赖以打动自己和别人的武器是什么呢?

浪子:“知”,是你知道、了解的甚或做过的;“无知”是因为想做而没有机会,或者曾经想做,也做过,但没有去做完。这种无知,没有关系,虽然它给我犹豫、两难的感受。我的无知之外,还有你的“无知”。也就是我的“知”。我想把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原因说给你听,而你却觉得无聊,那么这就与我无关。我有一种对未来的恐惧。作为人,我有对诗歌本身的恐惧。而有些事我觉得我知道的,别人却不知道,这让我更恐惧。我知道我不知道,这又引起恐惧:一种无知之知。相对于别人,我总是承认我的失败,而不是成功。

粥样:《无知之书》所提供给我们的,是面对世界时本就是无知的,但要到经历了许多之后才“知道”这种“无知”,它是在哲学层面中的么?

浪子:以无知之“知”去指导对“无知”的认识。我在我的诗作里说出我的知,是为了呈现我对另外一些的“不知”。我想通过写作知道所“不知”的是哪些。比如我写过《广场》,我看见了那些场景,写了下来。我实在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就是我知道的,而我想写下的其实是另外一些我不知道的。我作了一种记录,如此而已。

“无知”是一个概念,与诗歌文本成为一个本体,如果不这样命名,它就是短缺、残缺的。这样命名,可以成为一个“高峰”,展现内心的一种骄傲。就仍是无知之知,用“知”来支撑“无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粥样:“无知”之后,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诗歌还有多大的发展空间,或者能接近前人的高度已经够满足的了?

浪子:“无知”之后,还是“无知”的一部分。无知和“知”的格斗过程是永恒的,不是一次就能进入完的经验。

对自己不是没有考虑过。我是能够找到自己位置的人,我有对个人写作的某种标高的期许。

这辈子有几本书已经很好。这个“好”又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好。

粥样:还有什么你很想陈述而没给你提供机会的吗?

浪子:我最近在关注“情怀写作”的问题。“情怀”,对事对人的关联都是密切的。情怀写作究竟可以抵达一种什么样的高度?我被朋友提醒过这个问题。有情、无情,是一体的概念。“道是无情却有情”。

粥样:它联通着出世入世的问题吗?

浪子:诗学不关心出世入世的问题,那是宗教层面的。我们的出世即入世,入世即出世。我所喜欢的,是我所知道的那部分。生活、写作是一系列过程的一部分。情怀是实在的,对人的。是不是要特别考虑对什么人有情怀呢?应该是对所有人都像对自己一样。我说过,想要求别人任何东西,首先要这样要求自己。如果不能自我要求,就没资格要求别人。像前面讨论的,知,要在无知的基础之上。

粥样:也许我们还可以再深入一些?

浪子:一个人的内心永远不能抵达。试图抵达,这有意义,但没效果。我们同时关注交流的缺失和交流的可能性。没有办法抵达,是缺失。我只是尝试让读者通过作品本身解读我所呈现出来的价值。

特约访问: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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